第17章
我再次接到江昱珩电话的时候 ,正在法云寺里听经。
“杉杉,现在马上到十一点了,你怎么还没来?”江昱珩声音有些急促的问我。
“快到了,你再等一下吧。”我是故意的。
爱了他十年,我等了他多少次,我都记不清了。
今天,也让他等我一回,也算是给我十年的青春爱恋要一点利息。
“那你快点,别误了大师说的时间。”江昱珩又催我。
此刻我就坐在修大师面前,他只字未提我结婚的事,可见他根本不知道今天我要跟江昱珩登记,更不可能给算什么吉时。
我极轻的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并关机,然后继续听修大师讲经。
江昱珩礼佛是因为他自小生过一次重病,江妈妈上山跪了三天三夜,他就好了。
从那以后江妈妈便信佛,更是让江昱珩做了佛门俗家弟子,认了修大师为师傅。
我这个江昱珩的挂件,自然也少不了跟来,而且大师还特意为我们俩系了姻缘绳。
可惜,我和江昱珩的这根红线还是断了。
我是下午三点才离开法云寺的,我没开机,但是开车去了民政局。
江昱珩早已不在那儿了。
我一点都不意外,虽然不知道他在这儿等了我多久,但绝对没有过往我等他等的久。
我将车子停下,然后打开了手机,无数条信息电话疯了似的轰炸着我的手机,最多的就是江昱珩的。
五十三通来电信息,还有七条消息。
【杉杉,你来了吗?你怎么关机了?】
【杉杉,时间到了,你再不来赶不上吉时了。】
【乔杉,你怎么回事?】
【乔杉,你回信息,回电话。】
【乔杉,再过二十分钟,民政局就下班了,这个证就领不成了。】
【乔杉,你耍我玩的,是吧?!】
【乔杉,你真行】
看着这些信息,我仿若能看到江昱珩由急到气,最后抓狂的样子。
最后一条信息的时间是十一点五十五分,所以他对我的耐心还不足一个小时。
我看着五十三通未接来电,给他回了过去。
但是只响铃一声,他便挂断。
很显然他是生气,气我今天放他鸽子,也不接我的电话。
我也没有再打,而是给温凉回了信息,因为江昱珩为了找我也找到她,她也在追问我在哪?
我没打字,而是给她发了语音,“不用担心我,没事,就是去烧了个香。”
温凉的视频通话秒打过来,开口就问:“出什么事了?”
我抿了下唇,“说来话长。”
温凉:“那就长话短说。”
我笑了下,刚要开口,挂了我电话的江昱珩竟然又打了回来。
可我并不打算接,现在我已经彻底死心了,不会再像从前不论我跟谁通话或是视频,只要有他的电话,我都会先接他的。
温凉听到我的电话响了,她很明白,“是江昱珩的?”
“嗯。”
“你先接他的,找你都找疯了。”
是么?
难道他也有为我疯的时候。
我嘲弄的扯了下嘴角, 温凉看出不对,“杉,不会是他跟那个寡妇娘们有什么事被你发现了?”
不愧是我的闺蜜,知道我的底线在哪。
“他给了周彤一处房子,而那房子原本是要给我的。”我用最简短的话解了疑。
温凉那边没说话,好一会她才挫了挫牙,“你”
后面的话她没问出来,但我明白她的意思,“我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这种混蛋玩意,你再原谅他,以后他还会再犯!”温凉跟我的爱情观是一样的。
“我知道。”
“行,后续的打算要从长计议了,你先接他电话,听听他还能说什么,一会你来找我,”温凉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我跟别人调半个班。”
我想说不用,她已经挂了视频。
江昱珩的电话还在锲而不舍的打着,我按了接听,“喂”
“乔杉,你做什么?你什么意思?”江昱珩的吼声几乎能撕破我的耳膜。
我拿远一些,听着他发疯,等他平复了,才把手机放到耳边,“江昱珩,昨天我当着你爸妈的面答应你,那是我给你也是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
“你少说这些没用的,你在哪?你今天为什么不去领证?”他怒问我。
看来高远和周彤都没对他提起今天我去那个房子的事,我也没提,只是回了他的问题,“我去了法云寺,跟修大师念了会佛经。”
我这话一出,江昱珩不吭声了。
他知道自己的谎言被戳破了,“乔杉,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了,而且你曾经解释的也不少了,我听腻了,也烦了,累了。”说到这儿,我顿了一下,“江昱珩,我们到此为止吧。”
“乔杉!”
“对了,我把手头的工作都整理完了,都发到各个负责的人邮箱,也给你发了一份”
后面的话没等我说完,他便吼了一声,“乔杉,你要做什么?”
“我休年假。”
“你是故意的,是吧?”江昱珩冷笑了一声。
我没说话,但隐约听到了江昱珩扯领带的声音,“行,你最近小性子耍上瘾了是吧,那你就继续耍。”
砰!
他挂了电话。
我淡淡一笑,抬头望向天空,恰好有一只鸟儿飞过,那么的自由自在。
我也可以自由了,离开江昱珩,离开江家,过我乔杉自己的生活。
虽然江家给了我衣食无忧,可我就像被养在笼中的鸟,很多向往的世界都因顾忌而没有触及。
从今天起,我可以飞出来,飞向我渴望冀盼的世界了。
我开车去找了温凉,这姐妹为了我班都不上了,我得让她看我一眼,这样她才放心。
她是最清楚我有多爱江昱珩,虽然我话说的轻松,但她肯定怕我想不开。
“你速度够快的,不会是一路闯红灯来的吧?”温凉见了我调侃。
“嗯,但你值得。”我的话让温凉没说话,接着抱住我。
我闭上眼,趴在她的肩膀上,“我没那么脆弱,真的”
是真的。
我心不痛,不苦,不闷
真的没有什么感觉,就像是我只是没谈成一个合同一般。
温凉脱下了自己的白大褂,背上包便跟我上了车,可是我的手机响了,是江家来电。
温凉看到了,直接说了句,“不想接就不接。”
我思索了两秒,“我总要面对的。”
吁了口气,我按了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