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番外四：一切重来
闻朝朝北上求学，在一众叔叔阿姨不舍的眼神中，开启人生新的征程。
温县的俘获闻朝朝芳心的省状元终于揭开庐山真面目。
江北看着瘦高的男孩儿，什么也说不出来。
反倒是闻烟，跟那个男孩儿聊的火热。
提起温县，自然萌生的好感让闻烟对这个男孩儿越来越满意。
回去衡江的路上，闻烟靠着江北的肩膀，似有感而发。
“你不是要打断他的腿吗？怎么没有动静？”
江北心里苦，可他一句牢骚话都不敢说。
闻烟没理会他的心酸， “我觉得那孩子一定会对朝朝好。”
这句话，江北回复地很快。
“我知道。”
闻烟不禁好奇，“奇了，难得听你说句肯定又完整的话。”
江北笑着，“我在那男孩儿的眼里，看到了当年的我。你没发现，他看朝朝的眼神，跟当年的我一样。”
闻烟咯咯笑着，“你可轻点嘚瑟，快五十的人了，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江北不服，“怎么我当年表现的不够直白？”
闻烟扣着他的手，“怂的你，跟我要个照片都不敢直接说。还故作淡定地，闻烟，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甜美的回忆涌上心头，他们相互扶持半生。
江北吻着她的手背，“烟烟，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会在高考完那几天，就去你家等着你。”
“江北，也就是当年你下手早。再晚些，我都不一定能看上你。”
江北连连应声，“是是是，所以你知道我当年在国外那五年，有多难熬吗？”
两人都陷入过往的回忆中，空姐推着餐车走过来。
轻声询问，“您好，需要什么？”
闻烟和江北异口同声说，“有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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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烟在她七十岁时，于睡梦中安然离世。
生前一切如愿，跟江北婚后四十年的光阴， 没有争吵过。
江北纵着她，子女护着她，幸福安然地度过她这一生。
她的日记本最后一页写着。
我这一生，再无遗憾。
江北按照她生前的遗愿，在她死后把她捐给衡江医学院。
闻朝朝一家三口从温县赶来，很遗憾，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江北宽慰着自己的宝贝，“朝朝，无需自责。你母亲她，很安详。”
江小满有国家重任在肩，绝密任务正在进行中，江北没让人打扰他。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应该更璀璨地活着。
闻烟的丧仪从简，没有墓碑，没有墓地。
江北坐在卧房内看着闻烟的照片，久久未能挪开眼睛。
闻朝朝的女儿走进来，抚着江北的眉眼，“外公，妈妈让您跟我们一起回温县，可以吗？”
江北看着怀里半大的孩子，“河河，乖。跟外公再陪外婆待一会儿，好吗？”
是要回温县的。闻烟的衣冠冢，要在那个半山腰上。
跟刘江河，比邻而居。
三日后，神外大神江北，隐居温县。
此后，他在温县县医院，每周两次门诊。
每次，都得加号。
半年后，退休的俞平安和唐棠也来了这里。
有这两位大神的扶持，身为副院长的闻朝朝把温县县医院管理的很好。
他们作为闻烟最亲近的人，在闻烟的家乡，发光发热。
于无声处，完成闻烟和刘江河未尽的义务和责任。
那座半山腰的坟头，新刻的墓碑上刘江河三个字，依然明亮。
旁边的石碑上，闻烟二字，全了留在温县人的念想。
山花不断，风景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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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烟忌日这天，江北和自己的儿女，还有儿女们新的家人，一起去看她。
江北一路采了好多山间独有的野花，一直在念叨，“这才是你们妈妈最喜欢的花。”
八十岁的老人，颤颤巍巍地走到半山腰。
带来一壶老酒，一包香烟。
儿孙们都在清理杂草，又给干涸的坟头添了新土。
闻烟和江小满跪在最前面，“妈妈，我们来看你了。”
江北看着比邻而居的两座石碑，无声地笑着。
没多久，俞平安和唐棠也到了。
“老江，不是让你等我们门诊结束一起吗？”俞平安笑着说。
江北摆摆手，“等不及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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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烟，昨晚做梦，梦到我们高考完的那个夏天。”
十八岁的闻烟和江北。
估完分的闻烟不知在家里睡了多久，醒来后只看窗外灰蒙的天。
闻烟穿着短裤从楼上走下来，家里没人。
她打着哈欠走到冰箱那，冷饮和雪糕，什么都没有。
无奈叹着气，她拿着手机出了门。
家属院门口的小超市，她把口袋里的零钱全放在柜台上。
“叔叔，等下一起算。”
因为睡的太久，她的鼻音很重，眼皮也是肿的。
易拉罐散不尽的凉意冰着额头和眼睑，她的身边，小布丁的包装纸五六个叠在一起。
“少吃点，等下胃里要难受喽。”
闻烟也没在意，对着身后的老板挥挥手，“没事，我这是铜墙铁胃。”
最后一口小布丁吃完，她把贴着额头的冰可乐拿下来，拉环勾着手指，轻轻用力，冒着小气泡的液体蔓延开来。
闻烟吸了一小口，打着饱嗝儿。
远处走来一群短发青年，都是汗津津地。隔着这么远，闻烟都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热气和青年朝气蓬勃的汗味。
“小四，你请客。谁让你刚才拿那么多分。”
为首之人爽朗笑着，“那是你菜。”
临近小卖部，蹲坐着的闻烟偷偷瞄了好几眼。眉眼英挺，帅气十足。
那好看的眸子里，竟然有她不曾见过的星光。
闻烟不自觉地勾着唇角，球服遮挡不住年少羞涩的肌肉喷张。这是不同于成年人的身体，青春洋溢，干净养眼。
“45块。”小卖部老板没有情调地说。
“我靠，钱包没带。”接连几声起伏，大家默契十足，囊中羞涩。
坐在门口的闻烟不动声色，从口袋里甩出一张百元大钞。
“老板，他们的饮料，我请了。”
江北顺着钞票的方向看着她的背影，目光缱绻，似有要凿透少女身体的光亮。
纤细手指夹着的纸币，轻轻摇曳。
江北笑着，攥紧口袋的钱包。
心底呐喊，“烟烟，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