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真相悲凉
恰逢一个可以安眠的周末，闻烟睡到自然醒，不舍的睁开眼睛。
外面风声很紧，呼啸阵阵。
她看了眼床头的电子钟表，十点半。
在舒适的床上翻个身，在枕头下摸到手机，像批阅奏折般看有没有急需审阅的信息。
除了蔺程程分享的不同帅哥的照片，就只有自家哥哥发的物流信息。
“亲哥呀，你这是又给我买的什么呀。”
无聊地刷了会儿手机，闻烟才慢慢地坐起身，接着又是无尽的发呆。
简单地吃了口早饭，她站在窗前看着小区下面的慢慢褪去的绿色。
伸着懒腰，走进衣帽间。
站在挂着秋冬衣服的柜子前转了半晌，看不顺眼的衣服一件件拎出来。
没多久，角落里那个半大的木制衣框里，就是她断舍离的衣服。
选好想听的音乐后，她坐在地板上一件件整理着。
分门别类的叠好，装好。
这里面有好些都是蔺程程买的，不是她的穿衣风格。不过有时候好奇心作祟，穿上那么一次就打入冷宫去。
她自己的穿衣风格还是以舒适为准，不算时尚，也不另类。
这些断舍离的衣服装好，放在角落里。刘姐和陈瑛再来的时候，会让刘姐带回老家。
收拾好这一切，在一个小时后。饥肠辘辘的肚子时不时发出抗争，她看着空出的柜子，有了主意。
没洗的头发扎成丸子头束在脑后，就这样穿着简单的连帽卫衣和浅色牛仔裤，小包背上出门去。
周末逛街时闻烟不喜欢开车，她觉得开车带来很多限制。
单就说停车，每次找车位，都得好久。
网约车很方便，她到小区门口时，网约车刚好抵达。
这时刚有亲属卡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活动，她缠着闻陵，用他的手机给自己开了亲属卡。
于是，在公司等江北来的闻陵看着自己手机蹦出来的交易提醒，抚着下巴无奈地笑着。
邱烨在煮咖啡，看自家老板笑的开心。
“哥，烟烟又怎么了？”
闻陵把那些交易提醒拿给邱烨看，“那天拿着我手机一阵捣鼓，为的是这个。”
邱烨粗扫了一眼，就这一会儿，消费不少。
“她这是要把商场搬回家吗？”
闻陵也没在意，找到她的头像，又给她转过去几万块钱。
正在商场血拼的闻烟意犹未尽，秋冬上新的活动很给力，一时也没收住。
看到闻陵转的账，停在原地。
“哥，你这点谁呢？不就用了亲属卡么？”
一条语音信息发完，闻陵继续自己的血拼之路。
闻烟在商场累了就歇歇，歇够了就继续。
江北在闻陵办公室，想知道这些年所有的真相。
这期间，那些亲属卡的消费提醒，就像给这场谈话奏响的乐章。
“江主任，想好了？”闻陵长腿交叠，慵懒地靠在皮质很好的沙发上。
窗外就是衡江市出名的商务聚集区，这里遍地黄金，高楼林立。就算周末也是步履匆匆，不见拖沓。
相比闻陵的自然，一向坦然的江北，第一次内心微戚。
“大哥，我想知道全部的真相。”
闻陵微坐直些，抿了一口咖啡，思虑片刻。
“闻烟不是闻家的孩子，出车祸离开的那个孩子才是真正的闻烟。”
闻陵抬手，制止江北接下来的话。
“这些是你查到的，也是所有意外的开端。闻烟在你离开差不多两个月后，流掉过一个孩子。不想让外界知道，很简单。你知道，医学院的家属院，最不缺的就是医生和药品。牛阿姨的丈夫就是妇科圣手，以我们两家的关系，这件事他们会直接帮忙。”
闻陵没有看江北，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闻烟的消费短信上。
“至于流产的原因，可能是那个夏天发生了太多事，闻烟身体心理双双受损。但是江北，那时候你在国外发生了什么，还记得吗？”
江北努力回想着，没有头绪。
闻陵看着暂时消停的手机，重新靠回沙发背脊。
“事实上，你在国外的动向一直有人在无形中透露给烟烟。尽管，她当时分手主意坚定，从未想过挽留和复合。
可显然，有人不想再给她任何眷恋的机会。还要怎么惩罚她呢，她不过是谈了一段寻常的恋爱而已。她为这场分手，付出的代价是今生失去做妈妈的机会。
而那时，你跟天奕集团的千金，当时拍了一组亲昵的照片，对吗？”
江北已经燃起第二支烟，他的慌乱和无助，开始泛滥失控。
闻陵走到落地窗旁，窗户刚刚打开，高层吹进来的冷风带着这个季节独有的味道。
有人觉得舒适惬意，有人觉得清冷难捱。
“还要继续听？”闻陵站在窗边问。
“要。”江北手中的打火机，再次发出脆响。
闻陵坐回原来的位置，面前的咖啡温凉。
“之后一切如常，离开学校，进入医院实习。后面去到神外，闻家的小女儿开始发光。她就是天生的外科临床医生，自信大胆心细仁爱。她具备一个外科医生所有的特质，那一批的住院医里，她是最优秀的。
当时快退休的周辰老师，都在夸她。”
闻陵手机里消费信息再次响起，他淡笑着把手机反扣在沙发扶手上。
“她的右手，病历在医院是可以查到的。我想，你想知道引发车祸的原因。江北，那个时间，你在国外又做了什么？”
“大哥，别说了。”江北的声音开始颤抖。
闻陵收起之前的慵懒，他俯身上前，“为什么要停？你和宁奕在国外订婚了，不是吗？你定你的婚，为什么还要把照片和视频发给烟烟，为什么偏偏选择她做了一整天的手术，本就身心俱疲时让她知道那一切。”
闻陵的声音开始加重，面前的咖啡杯被他重重地砸向一侧的酒柜，瓷片四飞，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那个时机选的真好，江少爷，您的母亲江太太不愧以狠辣称霸衡江。用江湖手段对付一个心无城府的女孩子，这就是江家的风骨吗？”
江家选择让闻烟经历一整天手术结果还是没能把那个年轻人从鬼门关抢过来的当口，把他订婚的照片和视频再次巧妙地让闻烟看到。
明明，她已经近乎全部退掉他们两个有交集的圈子。
那是闻烟从业以来，第一次真正的面临死亡。
那个病人从急诊一路送到抢救室，她全程参与，尽管他们已经尽力。
可结果，依然悲凉。
“那夜，衡江迎来冬天的第一场冬雨。似雨像雪的冰冷触感，飘落在身上，寒意刺骨。闻烟从未开口说为什么她会刘江河出事的路口，意外再次发生，被撞的她孤身躺在冰天雪地里，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