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香草甜吻
几日后，江北开始换着花样地作妖。
自生日后，他那辆520就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每天更换车辆，变着法的来征求她的意见。
借此，来知道她现在喜欢的车型。
忍无可忍的闻烟想着收回生日那天答应他的话，也确实想不到外人看来高冷又不苟言笑的人，私下竟是这般无赖。
闻烟不想让他像孔雀一样，开屏求欢。最终无奈，随意一指，就定了早上他开的车。
她本对车型没研究，在小区地下停车场里，迫于他的死皮赖脸，就那么随意一指。
车于她而言，只是代步工具。江北呢，也不如陆一鸣那么爱车如命。
“那就这辆，不换了。”说完，以冷漠疏离出名的神外江主任像个小孩子一样，“今天让我在前面。”
闻烟不解，坐在自己的b200里，等着他率先出行。
可等她看到前车后面的型号时，脸红的像秋后悬挂枝头的红富士苹果。
更气人的，还有江北刻意亮起的后车尾灯和不停晃动的双闪，还有后车的雨刷器。
闻烟无语，捂着眼睛不想看他。
直到他探出身子，“烟烟，别急啊，好事多磨。”
前车离开一分钟后，闻烟才从刚刚车型的尴尬中解脱出来。
松了刹车，缓步离开。
闻烟承认，自江北生日以后，两人的关系一度像回到大学时代。
只是江北一如既往的忙碌，手术门诊，来回穿梭。偶尔在医院见了面，也只是简单说几句话。两人作息不同，在家里是很难见到的。
她也一样，离开临床后的她像精神分裂一样，慢慢拉扯。
在医院和离开医院完全是两个状态，一个压抑，一个放飞。
如今，在医院，有了少许不同。
这晚，她刚和蔺程程约完一顿酒，打车回了青风花园。
炎夏已过，秋风凉爽。
闻烟带着微醺的酒红下了车，半大的包斜挎在肩膀，省了些力气。
夜风一吹，她忽觉口渴难忍。走到门口的便利店买了一瓶凉凉的苏打水，在收银台那就喝了一小半。
结账时看到收银台一侧货架上的五颜六色的盒子，又想到不久前陈瑛放在家里的东西。
神思飞了半程。
她拿着剩下的半瓶苏打水坐在小区门口的观景台阶上，喷泉已停，独留一汪死水。
闻烟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托着腮看着前方的夜空。
江北是如何出现的她不知道，等她闻到那抹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时，那人已带着笑眼静坐在她身侧。
两人相顾无言，默契的把头同时转向不远处的夜空。
那里，好像闪烁着一个小小的红色斑点，应该是夜间飞翔的航班。
一瓶350ml的苏打水喝完，她体内的干燥暂时得到压制。
江北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酒气，出声问道，“有想过去美国找我吗？”
闻烟一愣，葱白的指尖捏着空掉的苏打水瓶盖，来回晃着。
“没有。”她说。
确实没有，这五年，包括出意外的至暗时刻，她都没有想去美国找他。
江北淡淡一笑，“这才是你。”
闻烟转头看了他一眼，晃了晃手中的瓶子，“还想喝。”
她在撒娇，尾调都在酥麻的上扬。
江北幽黑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明的情愫，“好。”
交织的记忆再次上演，他们正式确定恋爱关系的那个夏天。
惧热的闻烟总是懒的出门，一旦落座，就很难把她叫走。
在图书馆是，在教室也是。甚至在和着夏风的操场，也是如此。
偏偏，她又贪凉。
冰镇的可乐和甜凉的雪糕总是吃不过瘾，江北也是这样纵着她。在她开口的前一秒，搓着她的头发，笑着温和又宠溺的说，“等着，我去买。”
他们的那段爱恋和大多初恋的美好一样，整个过程都带着戏剧性刻骨铭心的浪漫。
虽然大多来自江北的用心。
江北回来的很快，原本落座的位置变成被一家三口取代。
目光快速搜索着，又不免一阵后怕。
江北三两步走下台阶，往前走了大概十步远，看到坐在角落石头上的闻烟。
朝着他，晃动着开着灯光的手机，就在三五米远的地方。
他攥紧手中的袋子，大步朝她走去。
“那家小孩一直在乱跑，我，，”
闻烟想解释的话消失在两人缠绕的唇间，她被动承受着眼前人用力的厮磨和吮吸。
“江，，”
一个简单的名字没有发出，倒是让箍着自己的人趁机更加深入些。
柔软相抵缠绕，她所有的话都融化在两人的喘息里。
抵在他胸前的手慢慢滑落，虚虚地环着他的腰。脚尖微抬，两人的距离再次缩短。
江北半跪在她面前，额头相抵，呼吸萦绕。在这一刻，时间都为他们而定格。
缓了片刻，便再次攫取到那潋滟红唇里释放的甘甜。
闻烟感觉，这次比刚才更重些。
因为此刻，她半身的重量都靠在那个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身上。
良久的纠缠激起闻烟小声的呜咽，拽着他衣襟的手越收越紧。
最后那抹甘甜全被吸走，江北让她靠着自己的肩平缓着。
他的手一下下划过她的背，似安抚，似撩拨。
两人自十八岁相识以来，已有十年。
闻烟从他肩头离开，往一旁挪了挪，让给他半块石头坐着。
然后自然地从他手中接过拧开的苏打水，又喝了不少。
江北拿过她剩余的水，又跟变魔术似的给她变出一盒冰淇淋。
“吃吧。”
闻烟眉梢一挑，“江主任不是说，切勿贪凉么？”
眼看江北就要收回，她又怂的连忙抢了回来。
左手向上撕着包装纸，有些吃力。
江北喝水的动作停了，刚才的得意此刻全化为无声的僵硬。心里默默叹气，替她把那层锡纸撕开。
闻烟小声喃喃，“其实，我自己也可以。”
江北看着她，“嗯，我知道，是我想多做一些多表现一些，卖乖而已。”
两人并肩坐着，冰凉的那抹香草甜兀自出现在他的口腔，凉热相抵，甜意四散。
“老规矩，第一口永远是犒劳你的。”闻烟笑着，眼中似有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