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玄王府
“刚才本王想了一下,由太后暂时为皇上分担压力,暂管朝政也没什么不好。
西边战况激烈,最遭罪的还是百姓,还是早些结束更好,所以本王决定亲自挂帅,征讨巫雨国,即刻出发。”
“……”
李廷鹤这话不像是征求李越溪的意见,更像是在通知,说完转身就走,急不可耐。
李越溪傻眼了。
李廷鹤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难道许朔月领兵打的这几场仗,就这么让他看不下去?
那几场都打赢了,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李越溪可不相信他担心百姓的屁话。
莫非是因为这封信?
许折花走了都还记得给她写信,这就刺激到他了?
她低头扫了眼手中的信,看到伶舟樾的名字,顿时恍然大悟。
这货果然不是担心百姓受战乱之苦,而是去抓人了。
李越溪勃然大怒,可又无可奈何,猛锤了好几下桌子才算解气。
旁边的花三七瑟瑟发抖。
孕妇的脾气果然火爆。
李廷鹤一出宫,马不停蹄去郊外点兵,他之前留了三千的天玉军在盛京城外,以防万一。
不过看现在盛京的兵力,也不差这三千,还不如他全部带走。
同时他又让影青去给冯不渡传信,让他整顿粮草,尽快送往西边。
点完兵,天已经昏暗,沧浪也把他的战甲带来。
李廷鹤换上战甲,领兵当夜出发。
……
伶舟樾感觉还没过多长时间,就到了神都。
远远的看到城门处,已经有人在那等候。
伶舟樾眯着眼眺望,那人一袭白衣,鹤发童颜,气质卓绝,不似普通人。
胡翰看伶舟樾眼睛都看直了,笑着给她介绍道。
“看到了没,那就是我们巫雨国大名鼎鼎的国师。”
说到这,他笑里的揶揄藏都藏不住。
“你猜他今年高寿多少?”
伶舟樾记得,几年前她来神都执行尘光的任务时见过这个人。
巫雨国的国师,莫邪。
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对谁都一视同仁。
可在莫邪这,就像是泄洪放水了一样。
若非知情,伶舟樾都以为他是跟她同岁。
真乃神仙也。
“有一百零五了。”
胡翰脸上的笑登时消失,诧异盯着伶舟樾。
“你怎么知道?”
“叶哥哥说的。”
伶舟樾毫不犹豫拉叶一出来挡刀。
胡翰沉默半晌,眼见距离城门越来越近,他的神色也越正经。
“既然已经到神都,有些事也不能瞒着你了,你以后可得改口叫你的叶哥哥叫宋哥哥了。”
伶舟樾冲他眨巴着眼,又回头望向马车内的叶一。
不用她询问,叶一就自己开口。
“宋,宋九浔,这是我的真名。”
伶舟樾就知道,在尘光里不止她一个会用假名。
“巫雨国国师莫邪在此恭迎允郡王回国。”
宋九浔应声而出,下马车扶起莫邪。
“辛苦国师了。”
两人寒暄几句,这才进城。
巫雨国的皇上也重视宋九浔回来,让他一回来就进宫面圣。
伶舟樾这一路也累了,倒是乐得落个清净,能休息一下。
她进入玄王府,这里是玄王夫妇生前住的地方。
即便玄王夫妇死了,这里也还是保存了下来,只为等宋九浔回来。
胡翰跟管家交代几句后,便忙着回去述职。
管家知道她是宋九浔带回来的人,对她和颜悦色。
但府中的丫鬟婆子下人们就不同了。
伶舟樾躺在屋内小憩,还没睡着就听到窗外的两个丫鬟在背后议论她。
这两个丫鬟是管家拨给她直接差使的。
其中一个声音细软,夹得像是喉咙扁平发声困难。
伶舟樾记得这是那个叫柔儿的声音。
“郡王带来的了不起啊,长得还没我好看,又是大顺人,真以为跟着郡王回来就能做郡王妃?切。”
另外一个的声音还正常些,但也很有特点,伶舟樾一听就知道是欢儿的声音。
“你小点声,别把她吵醒了,到时她跟郡王告状,苦的可是我们。”
柔儿语气不屑。
“告就告呗,谁怕她?我娘是王妃的陪嫁丫鬟,不看僧面看佛面。
她是个什么东西?我听说她在大顺就是个乞丐,吃东西全靠偷靠抢。”
伶舟樾:“……”
救命,她真的不想跟这些人玩。
这玩的都不在一个科目上。
伶舟樾忽然有些庆幸,摄政王府的丫鬟没她们这么嘴碎自大。
主要她对那些丫鬟婆子下人都挺好的。
年轻的丫鬟的李廷鹤也完全没想法。
是个正常的普通人,都不会对李廷鹤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人有想法。
伶舟樾小睡了会儿,起来想吃点东西。
柔儿从厨房端来一碗刚凉的粥。
伶舟樾凑近闻了闻,没香味就算了,居然还有一股臭味。
居然馊了。
这怕是昨天的吧。
欢儿眉头紧锁,朝柔儿使眼色,让她赶紧把粥换了。
柔儿装瞎,当什么也没看到,盯着伶舟樾。
“灵儿姑娘怎么不吃?莫不是嫌弃我们王府的吃食?”
伶舟樾无奈呼出一口气,朝柔儿勾勾手指头。
柔儿猜到她的意思,也没有违抗,上前来到她身边,笑里带着挑衅。
“姑娘是有什么吩咐吗?”
伶舟樾指向碗里凉透发臭的白粥,言简意赅。
“吃了。”
柔儿笑得风情款款,眉眼得意,口齿伶俐。
心里想着,一个乡巴佬,能有什么胆子?
“这是姑娘要的吃食,我们可不敢吃。”
伶舟樾扭了一下脖子,骨头“咔”的一声在空气中清脆响起。
最近老看到胡翰做这个动作,她都被他影响了。
她懒得和柔儿废话,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压在桌上,膝盖顶在她的肚子上。
柔儿表情惊恐,吃痛得下意识张嘴哀嚎。
伶舟樾看准时机,抄起碗扣在她大张的嘴上,同时也止住她的嚎叫声,动作一气呵成。
这一变故不过瞬息之间。
欢儿站在一旁反应过来,瞳孔收缩,薄唇微张,一个字也喊不出口。
粥流进柔儿嘴里,呜咽声在碗中显得发闷。
任由她双手扳扯,也不能扳开伶舟樾的手。
呼吸逐渐喘不上来,鼻孔也被粥堵住,难受得她心肝发痒。
她一发狠,指甲掐入伶舟樾的手背。
不过半息,肚子上骤然更痛。
她又不得不被迫收力,咽下流进喉咙的凉粥,可还是难受都厉害,喘不上气。
眼看粥被她喝入大半,不少从她嘴角流出,伶舟樾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