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不堪
听到齐洛认错的哭喊，奶奶依旧丧心病狂的笑着让她饿了就去粪坑里抓屎吃！
齐洛被锁在旱厕两天两夜，最后是被路过的村民放了出来。
后来齐洛的父母回到家，奶奶就在他们面前恶人先告状，说齐洛贪玩两天两夜不回家，惹得齐洛的父亲把她毒打一顿。
那时候的齐洛只是个孩童，齐志华又正值壮年，盛怒之下的他把齐洛打得奄奄一息。
齐洛甚至吐了血，但没有人送她去医院，让她躺在床上自生自灭。
那时齐洛记得自己把床边的卫生纸都用完了，但鼻子和嘴里的血就是止不住，年幼的她第一次有了等死的念头。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她躺了几天后居然可以下床了。
她自己去厨房狼吞虎咽的吃剩菜剩饭充饥，奶奶看到她在吃饭，直接一把掀翻了碗碟，大声质问她“为什么不直接死掉！”
齐洛不敢接话，害怕的默默抱着手臂。
从此之后，奶奶把齐洛赶到床底下睡觉，她和弟弟两人睡床上。
在床底睡觉的日子很难熬，夏天还好，冬天直接冷得要了齐洛的命。
齐洛也把这种情况告诉过父母，但父亲沉默后告诉她，说她跟着奶奶，就要听奶奶的话。
母亲也认可父亲的这个想法。
齐洛长大了才懂，那时的自己作为一个女孩，在父母和奶奶的眼里，能有一口气就算她的造化了。
“这只是年复一年的日子里的一件小事，其他类似的还有很多……”
“无缘无故就被一脚踢翻、暴打……”
“烧柴火做饭，火燃不起来就会被火棍打……”
“习惯性的被带刺的藤条打手心和脚底板、头发大把大把的扯掉、耳朵被拉扯裂开……”
想起过去，齐洛靠着椅背潸然泪下，眼里全是麻木。
“从记得事起就开始的煎熬，一直到她死亡了才结束……”
“她去世的时候我可高兴了，觉得这辈子终于解脱了……”
“可是现在你们说她还缠着我，说明她对我的恶根本就没有结束过……”
“算了……不想再提了。”
说着说着，齐洛突然笑了，不想再强迫自己回忆从前。
她已经是有独立思想的成年人了，知道强迫自己想不开心的事，就是在背刺自己。
“你们用法力去问问我奶奶吧，要是她真的不高兴，直接把我带走也行！”
这苦逼人生，她早就不想活了。
慕容看齐洛眼神决绝，知道她真的想豁出性命，赶紧跑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胳膊。
“你胡说什么啊！我怎么会让你死呢！我们就是要解决问题的呀！”
“现在我已经知道她对你做的一切了，我不会放过那个欺负你的老毒妇的！”
慕容拉着齐洛的手保证，她的眼睛也红了。她还不知道齐洛是这样长大的。
“害！都怪我，还说是你的好朋友呢，你的这些痛苦我都不知道！”
慕容气恼的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齐洛缓慢的转头看着慕容，讪笑。
“呵呵，你不用自责，因为我以前算是为自己报过仇了。”
说到这里，齐洛的言语中略带兴奋，让慕容觉得不寒而栗。
“你做了什么？”
预感形势不对，慕容扶着齐洛的肩膀，温柔的问着，她害怕齐洛会说出什么天打雷劈的事情。
“呵呵……”
齐洛再次想起从前，冷笑着。
“我让她……吃了我一年的口水！”
语毕，空气凝固，所有人都警惕的看着齐洛，好像这一刻她变成了无敌坏人。
慕容愣神几秒后，变得一脸担忧，因为此时齐洛的眼里全是寒冰。
“呵！”
齐洛冷笑，继续开口。
“事情开始于我奶奶去世的前两年。”
“那时候天气很热，我母亲中午煮了玉米粥，奶奶很生气，说她玉米放太多了，是浪费。”
“我母亲就和她争论了起来，后来他俩直接动手了。”
“本来奶奶是打不过我母亲的，但没想到奶奶拿起门边的木棍敲破了我母亲的头。”
“我母亲瘫倒在地，奶奶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直接趁机撕坏了她的衣服！”
齐洛眼角的泪再次滑落。
“呵，说来也讽刺，农村老太太打架，撕同性衣服我真没少见！”
齐洛对自己成长环境的风气深恶痛绝。
“夏天的衣服本来就单薄，很快，我母亲就衣不蔽体了。”
“那时我还小，但也知道奶奶的这个举动太过了，太侮辱人了！”
“为了保护母亲，我跑过去阻止奶奶，但我的衣服也被撕烂了。”
“糟糕的是，院子里围了好多看热闹的男男女女……”
齐洛没有继续描述，慕容几人也懂了。
后续齐洛和母亲总是因为这事被人指指点点，说他们母女光天化日下衣衫不整，是伤风败俗，母亲李兴莲的名誉在奶奶的刻意传播下更是差到谷底。
李兴莲也从那时起，只要见到齐洛，就会没完没了提起奶奶对她们做的坏事，要齐洛找机会报仇。
她还告诉齐洛，要是有机会，她会直接往奶奶的饭食里吐口水，让她吃什么都不安生。
在李兴莲的灌输和奶奶重男轻女的各种行为下，齐洛小小年纪，却也在认真想办法报仇了。
但后来奶奶意外摔倒，变成了半身不遂的瘫子，齐洛以为是老天有眼的惩罚了她，决定放下仇恨。
齐志华和李兴莲很避讳给瘫痪的奶奶端屎端尿，把这个脏活给了齐洛。
齐洛没有怨言，一日三次的给她清洁卫生和喂饭。
可奶奶经常挑三拣四，说她带的饭菜是猪食，卫生也清洁不好，经常拉着她暴打。
齐洛真的不知道奶奶从哪里来的牛劲，都瘫痪了还这么有劲，她每次被打时怎么挣扎都跑不了。
齐洛把奶奶打自己的事情告诉父母，他们毫无反应的要齐洛继续为奶奶服务，齐洛不同意，被两个一起打了一顿。
反正怎样都要被打，齐洛还是被压迫着照顾奶奶。
有一天，奶奶又嫌弃齐洛带的饭菜难吃，骂骂咧咧的把她往屎盆子里压。
“让你知道屎的滋味，以后就知道什么是人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