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来笔财富
对于宋冉来说，凌晨那场闹剧无关紧要，今儿把菌子卖个好价才是最要紧的事。
野菌鸡汤足够鲜美，白色的面条充分吸收了汤汁的精华，再加入两把刚从地里采摘的鲜嫩菜叶，一碗口感筋道、汤汁浓郁，同时还带有青菜清香的鸡汤面就好了。
昨晚宋荔的异能使用过度，导致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影响。她昏昏沉沉地被姐姐从床上扶起，直到吃下一口美味的面条，才感觉恢复了些许气力。
“抓紧吃了，我们得早点出发。”宋冉担忧那收菌子的人要不了那么多，前面的人收齐了，到时候她还又得去城里面折腾。
不光是宋冉这样想，梨花村采到菌子的都这样盘算。他们十几个人到堂口时，村长还没赶来。
大约过了两刻钟，李万树终于出现：“哟嚯，大伙儿来挺早，那位收菌子的主，估摸着还得半个时辰才到。”
还得等半个钟头！但在场的人也没有走的，熬着呗，熬着说不定有机会。
大家伙无聊，把宋荔扯出来瞧瞧，这个原本瘦弱的小女孩，如同小猫一般，让人觉得她随时都可能去了。但现在，她却能跑能跳。之前无论和宋家之前有没有交情、结怨，大家都纷纷向宋荔纷纷说起吉祥话：
“小丫头长得精神呢，和你姐姐小时候一模一样。”
“看着好像胖了一些，再养半年，脸上就有肉了。”
“冉儿妹子，你这算是熬过去了，最近有没有人和你说亲哩？要婶婶跟你介绍不哩？”
一些话反反复复嚼，大家就会想着新话题闲聊。
说那吴冬梅天没亮就去庄子上的赌场。
“也是惨，还以为三娃子有了儿子，那性子会改过来了，这又开始赌了，估计那两口子又得一顿吵吵。”
“改？“赌”这个东西怎么改得掉，除非像六子那样，手被赌场的给砍了。”
“冬梅也是命苦，给三娃子生了三个女娃，三娃子天天出去鬼混，一点也不念着冬梅的好，还老说都是些闺女攒的钱还不如去寻开心。冬梅后来又拼死拼活地生下男娃，还以为三娃子会为了儿子攒攒家业，结果本性难移。”
吹牛打屁，人们就觉得时间不难等。远处，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后面还跟着一辆托板车，驴儿悠闲地跟着。
“收菌子的来了！”李万树笑盈盈地跑去迎接。
众人一听，纷纷拿起背篓，争先恐后地涌向马车。
顾家采办王婆子从马车里出来，乌泱泱的一群人把周遭的空气染上汗臭味，她皱了皱眉头。李万树立刻心领神会，招呼道：“大家都让个道，别吵吵！好些人去过地里面，身上的汗味儿也不怕冲倒人家，再吵吵回家去！”
众人听了安静地排成两列，听了之后，立刻安静地排成两列。宋冉和妹妹宋荔挤不进去，只好排在队伍的最后。她心里祈祷着，希望来人可以多买些菌子。
王婆子开始逐个挑选筐子里的菌子，上次那道野菌鸡汤得了主儿的青睐，连一贯对吃食挑剔的老夫人也赞不绝口。可惜后面同样的厨子，同样的做法，却总是差点味道。王婆子连着好几天去集市上去寻，却始终买不到能达到上次那个小姑娘手里的货色。她差人打听了一番，得知卖主是散户，估计是附近村的，于是她最近跑了附近大大小小好几个村。
王婆子拿起眼前的菌子，会说话的对着王婆子从头到脚一顿夸赞。王婆子听这好话心里面舒坦，可要是办好了事，得了主子的欢心，那可是落在实处的好。
她连着翻看了几个背篼里面的菌子，摇了摇头：“这些菌子差点意思，安子你把她的，还有他的按市价买了，你再挑两个人的收了，咱们去下个村看看。”王婆子指了指刚刚说好话的两个人，转身走向马车。
大伙一听，纷纷拥上叫安子的小厮：“小哥，看看我的吧，我这儿便宜！”
宋冉把牵野鸡的藤绳交到宋荔手里，也加入了拥挤的人群。
宋荔心里并不希望姐姐卖出去这些东西，她觉得最好统统进入自己的肚子。毕竟卖得的钱也是拿来买食物，她觉得野鸡和菌子就特别好吃。可看到姐姐拼命地挤进人堆里，心里难免难受，她叹了一口气，往那一筐菌子注入了一缕异能。
就在这时，王婆子掀开帘子，一股浓郁的菌香味勾住了她。她站在马车上，从下面挤成一团的人里面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安子，把后面那个姑娘带过来。”王婆子指着宋冉说。
宋冉认出来了这婆子不就是上次包圆她菌子的人嘛，她的心落到了实处。
“主事的，上次就是我卖给您的菌子，您还记得我不？”
王婆子拿起筐子里的菌子看得仔细，宋冉有些担忧，这里面还有自己发的菌子，本来是放成两处，结果刚刚和人打挤，自己发的和外边采的全部搅在一起，连不同的菌种也混在了一起。
她实在是分辨不出自己发的菌子和野外的有什么不同，就怕这些富贵的主儿见物多，看出来里面的差别，还以为她做事不实，好赖混着卖。
“不错，这次你还采了些其他的菌子，我全都要了。”王婆子笑着说道。
“谢谢您，我这儿还抓几只野鸡，不知道您是否喜欢？”宋冉小心翼翼地询问，眼里带着期待。
麻鸡、三黄鸡，甚至连蜀地的走地鸡，在顾府也是常见的禽物。这些野生的鸡也就是吃个新鲜，肉不够嫩，香气浓郁但骚味儿也重，王婆子瞧不上。然而，她看着眼前这姑娘明媚的眸子，她有了恻隐心。
就这个好看的姑娘一人能找到这么好的菌子，想必是有独门的法子。她愿意给这个面子，说不定很快又得要麻烦这个姑娘：“陆安，把这三只野鸡收下，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宋冉。”宋冉回答道。
“宋姑娘，以后要是有需要菌子，我还得来劳烦你。”王婆子笑着说。
“不劳烦！”王婆子笑着说。
“安子给这姑娘三两银子。”王婆子笑着说。
三两银子！五口人家一年花销也用不了二两。宋冉惊讶地张了张嘴，看着递过来的银子，连谢谢都忘记说。
宋荔伸手拿过银子，淡淡地道了声感谢。宋冉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道谢。
王婆子看着宋荔，也是个漂亮的孩子。
顾府每年开春都会招批下人，主子们喜欢好看的事物，连下人的外貌也有要求，这两姐妹倒是像是这穷乡僻壤中长出的花。
大的年数过大，不好调教，不过也可做外院的女婢，小的可以调到内院来好生调教。
一刹那的时间，王婆子心里已经盘算了一遍。她觉得是没有人会拒绝去顾家做事，毕竟每年不少人塞钱都要进顾府。小的以后要是得了那个少爷的喜爱，做个贴身侍女或有运气的抬来做姨娘，她这提携的恩情可得得到不少好处。
王婆子问了宋冉的住处，又寒暄了几句才离去。
“冉妹子，你这走得啥好运，咋就净要你的？跟婶子们说说你在哪儿找的菌子呗。”
“我也不清楚。”宋冉确实不清楚，毕竟这次找到菌子的地儿和上次那地方得有半个时辰的脚程，那背篓里面还有自己发的菌子，就这那买主也能看上。
问话的人没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酸溜溜地说道，“想发独财呗，不想说算了。”
宋冉懒得理这些酸言酸语，心满意足地收好银子，抱起宋荔亲了两口：“小乖，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