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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摸摸反派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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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是这样。

    江染恍然大悟。

    这才是他被送进畸形马戏班的原因。

    那另一个顾砚……难道是因为动情时会暴露兽态,才想方设法躲着她,又怕她嫌弃?

    江染沉默:他这是吃了没有记忆的亏啊!

    但凡他想起来之前被迫戴上狼耳朵的事,这局早就破了。

    她两手抱着怀里意识不清的顾砚,恨不能长出第三只手摸一把他毛茸茸的大尾巴。

    就是这尾巴……怎么也有点眼熟?

    浓郁的墨黑色,军刀一样自然垂落的弧度……

    江染忍不住轻轻掂了一下怀里的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他的尾巴。

    ……就连触感都一模一样!

    她被脑海里大胆的猜测惊得呆住。

    怪不得狗子从头到尾贯穿剧情始终呢,原来也是个重要角色。

    虽然不知道他俩的具体联系是什么……但这设定会不会太离谱了!

    ……天啊,顾砚出了游戏该怎么面对他自己。

    江染真情实感地操心。

    “桑然!把他放下!”一声怒吼。

    体型肥硕、服饰讲究的胡子男提着蛇骨鞭中气十足地咆哮,当头就是一鞭破空而来。

    “啪”一声脆响。

    江染僵硬低头,见顾砚居然拼尽最后的力气,挣扎着用后背护住了她。

    他很快在她怀里疼得昏了过去。

    “我看你是不想在我仙乐混了!”胡子男脸上肥肉乱晃,伸手就来抢,“老子是他爹!别他娘的多管闲事!把他给我!”

    江染紧紧抱着顾砚,一脚就踹了过去。

    却踹了个空。

    她又回到了别墅主卧。

    给我踹一下又不会死!

    江染憋屈地吐了口气,恶狠狠捶了下枕头。

    【尾巴……嘿嘿……大尾巴】

    【现在揭秘完毕可以给我们看亲亲了吧!!】

    【附议!看兽化亲亲!】

    距离游戏结束还剩一个小时不到。

    谜题解了,通关条件清楚了,江染反而不急了。

    别墅、花田、二人世界……大好时机。

    她拉开衣橱,里面挂满各式各样的衣物,无一不是她喜欢款式。江染随手选了一套换上。

    楼下,顾砚正坐在餐桌边,桌上是丰盛的早午餐。

    外衣搭在椅背,深色西裤贴合他腿部的线条,冷淡的烟灰色衬衫没有一丝褶皱。

    江染在他对面坐下,神色如常打了招呼,没有提起昨晚的事。

    顾砚昨晚大概是生生熬过去的,此刻眸色疲倦,眼下隐隐有青色。

    他似乎头疼得厉害,筋骨分明的手有一搭没一搭按着额角,想要保持清醒,眼中却还是有几分挥之不去的迷蒙。

    江染盯着他看,脑中在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做。

    顾砚扫了一眼手机,脑中的针刺般的疼痛骤然剧烈,仿佛万蚁撕咬、巨锤重击,头疼得像是下一秒就要炸开。

    他眼前一片黑蒙,手指抵上眉心,撑着头阖眼忍耐。

    额角却被温暖的指尖覆上。

    江染一看还没锁屏的手机就懂了。

    又是顾嘉澍,阴阳怪气发消息来挑衅,恰好戳中顾砚苦苦藏匿的死穴。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让顾砚靠在自己身上,帮他按揉太阳穴。

    “顾砚,你可能低估了我的接受度。”她试图劝说,“我不会因为任何事退缩,我喜欢你的一切。”

    顾砚却仍然回避她的视线,无言地埋在她肩头,并没有被轻易说服。

    江染恨不得把自己的胆子分给他半个。

    她抱了顾砚片刻,惊讶发现他的脸色好了些许,忍不住猜测或许自己的安抚真的能够缓解他的不适。

    顾砚的确已经缓了过来,能够得到爱人的陪伴与安抚,难熬的情热期会略微好过一些。

    “接下来想做什么?”他征求江染的意见,声线低磁。

    江染很快决定:“去楼上看电影吧。”

    二人转移到了影音厅。

    江染窝进软弹舒适的沙发里,随手选了本安静的纪录片,把顶灯关去。

    她拉着顾砚的手臂,半是邀请半是强制地让他躺了下来,脑袋枕在她腿上。

    江染手指搭在他的额角,慢吞吞帮他揉着。

    荧幕上是油画般缤纷热烈的农场景色,调低的音量听起来像是远处的白噪音。

    她一看,顾砚已经有点昏昏欲睡。

    力道不错吧客人?要不加个钟?技师江染偷笑。

    环境实在太过安逸舒适。

    她按着按着,自己也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

    【太舒服了看得我尸体暖洋洋的】

    【感觉这是不是那种兽人的发情期设定?需要伴侣贴贴】

    民国旧梦。

    上世纪三十年代,仙乐舞厅风靡淞南。

    红极一时的歌女交际花偶然发现,舞厅地下室内囚禁着浑身伤痕的俊美男人,瘦削又虚弱。

    他不能说话,也听不见声音,更离奇的是,他长了一条黑茸茸的尾巴,像兽一样。

    歌女最初出于好奇,经常悄悄去看他。又出于怜悯,她偶尔会带吃食给他。

    他从来不敢看她。

    时间久了,歌女发现他偶尔会换上西洋戏装出门,在一个怪异的畸形马戏班表演。

    或许是给他喂过食,或许是他眼里渐渐升起的信任,歌女意识到时,已经无法放任他不管。

    每一次去地下室,他身上的伤只增不减,几乎奄奄一息。

    歌女怕他就这么死掉,拉着他描绘自己无望幻想中的未来,说得自己都快要相信。她说等她自小定亲的男孩留洋回国,一定会来娶她,到时她会带他一起逃走。

    歌女晚上照旧在舞台中央风姿摇曳,褪下浓妆后却一直暗中打探。

    舞厅老板有个儿子,生下来就又聋又哑,还生了条狗尾巴。老板视他为奇耻大辱,连家都不让进,像关狗一样关在笼子里藏在地下,想起来才扔点吃的。后来马戏班出现,舞厅老板动了心思,把他卖进去换钱。到手的钱少了动辄就是打骂,打得他几乎只剩半条命。

    歌女不敢再拖,想方设法偷了钥匙去救他,他已经虚弱得没了意识。

    老板发现得很快,还没带他逃出,歌女就被老板狠狠抽了两鞭,丢出舞厅。

    她伤口感染,很快发起高热,没过几天就在租屋里无声无息死去。

    老板训斥儿子不要妄想和歌女远走高飞,她男人来接她了,以后她都不会再来了。

    他不知道歌女来救过她,以为她真的走了,心里空荡荡地酸涩,却还是替她开心。

    直到老板某次喝得烂醉,拽着他破口痛骂,讥笑着比划示威,他才知道真相。

    这样对他还不够吗?

    为什么连她都不放过?

    为什么这种人反而活得好好的?

    她为了救他连命都丢了……

    他痛苦又绝望,把身体、灵魂出卖给魇,想换歌女回来。

    但魇鬼也做不到,只替他烧了他爹和他的舞厅,帮他编织了死前的梦境。

    可他在梦里都不敢给自己一个身份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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