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令妃不会也喜欢梅花了吧?
饶是不断挑刺的嘉嫔也屏住了呼吸,更别说其余人等,几乎都看愣了神。
“好。”
皇上起身拍手叫好,“果然巧思!”
嘉嫔回过神来,不由嘟囔道:“不是歌便是舞,即便卯足了心思争宠,也该学点别的吧?弄得自己和歌舞乐伎似的,自贬了身价,有什么趣儿。”
纯贵妃一听不依了,当即讽刺道:“当年嘉嫔不也是长鼓舞啊扇舞啊,又会吹短箫又会弹北琴,一天一个花样儿,还有脸说别人?”
“你!”嘉嫔瞪她。
纯贵妃不是一直谨小慎微吗?怎么今日竟句句怼着她来?
可毕竟身份有差,嘉嫔就算十分不快,却也只能悻悻然的转过了脸。
而此时,荷塘之上的两人也到了近前,摘下面纱后,皇上不由惊喜再度加深一分,“竟是你们两人。”
作画者为婉贵人,唱曲者为庆贵人。
这两人弘历久未召见,几乎都快要忘记了她们的长相。
婉贵人手中还捧着那幅画卷,鼓足勇气道,“此画献与陛下。”
“好。”皇上一挥手,进忠便上前接过了画卷,捧到皇上跟前后,皇上点头赞叹,“颇有大师风范,不错。”
他又看向庆贵人,“朕记得你不会唱歌。”
“是。”庆贵人回答道:“嫔妾自知不才,这些微末技艺也是这十二年中慢慢学会,闲来打发时光的。”
“不错。”皇上点头,“你与婉贵人都不错,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今日朕心甚悦,你们便同晋嫔位吧。”
……
嘉嫔的脸色迅速的垮了下来。
好好好。
她上升的位置被堵了个严严实实,后面又追上来几个是吗?!
“旧人而已。”嘉嫔咬着牙,“装什么新样儿!”
无人听见她的嘟囔,庆嫔与婉嫔亦满脸欢喜,被皇上赞赏不说,还得了这等好处,一时,两人瞧着旁边的眼神要多感激就有多感激。
出神的如懿也反应了过来,同样看了过去。
那边,舒妃身旁是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溜回来的玫妃和令妃,三人正低头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真是——
如懿眼眸一暗,真是让她心头起了难得的厌恶之情,“此情此景皆以荷花为境,可令妃却独独拿了枝梅花。”
她尖尖的下巴往内缩,双眉比平常画的更高,好似一条毒蛇“嘶嘶”吐芯,“令妃不会也喜欢梅花了吧?”
真真是阴阳怪气。
白蕊姬“腾”一下站起身来,正要对呛如懿,却瞧着魏嬿婉同样起了身。
她笑吟吟的上前跪下,手中捧着那束梅花,仰起头的表情——
捧着画卷的进忠不由低头抿了抿唇。
真的极可爱。
如懿垂了垂眼眸,想来,魏嬿婉接下来该是献上梅花,再花言巧语几句吧?
可也抵不过她想要学着自己喜欢梅花来争宠!
“皇贵妃喜欢梅花就不许别人喜欢了吗?”出乎意料的,魏嬿婉说得却压根与如懿想的背道而驰。
如懿不由盯着她。
“皇贵妃娘娘喜欢绿梅,青樱,玫瑰,凌霄花。”魏嬿婉点了一遍,单纯的问道:“这么多都都不许别人喜欢了吗?”
“本宫未曾这么想……”
如懿想要解释,却瞧着魏嬿婉已朝着太后行礼,“太后娘娘,臣妾不才,得您看重,又知晓您甚喜欢梅花,便寻了这一株来。”
“呵。”太后觑了眼僵在原地的如懿,挥手命福珈去拿花,“哀家也喜欢梅花,不知皇贵妃是不是也要跳出来问一句呢?”
皇上亦带上了笑容,“皇额娘是想起与皇阿玛相遇之时吧?这么多年不说,朕还以为您早不爱梅花了呢。”
拿着那枝梅花,太后好似想起了当年,不由笑了一声,“哀家可不敢说,自打你这皇贵妃入宫以来,梅花好似就是她一人独有的,寻常人碰都不能碰。”
她闲散的打量着梅花,好似无意道:“就不知道这喜欢,究竟是真喜欢,还是自诩名士风流人物了,皇贵妃——你喜欢的也太多了,好似什么都要占了上,未免太贪婪了吧?”
如懿呐呐起身,“臣妾……”
她想要解释,想要说自己的确喜欢这么多花,可解释的话语怎么想都不甚妥当。
如懿有些后悔,早知道不该问那句话。
甚至连着皇上看过来的眼神也有些奇怪,“如懿,你不许别人和你喜好相同?”
这话怎么答?
如懿想不出来,只能回答道:“臣妾从未这么想过。”
“那挺好。”太后一挥梅枝,指着满荷塘的河灯笑吟吟道:“今夜也是令妃的点子,皇上,该怎么赏你看着办吧,哀家看够了,要回去歇息了。”
她扶着福珈起身,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笑道:“令妃赠哀家一枝梅花,皇帝莫要忘记替哀家回赠。”
“是。”皇上起身送了她几步,待太后去了之后,他才回头看向魏嬿婉。
别说,越看他便越觉得魏嬿婉可心。
可位份已无法再晋,便赐下了重赏。
又因为太后的嘱咐,大多是红梅样式的。
瞧着进忠领着人捧着一件一件的赏赐跟着魏嬿婉离开,如懿难耐的揉了揉眉心。
一旁的容佩也嘀咕道:“娘娘,这令妃这心思可真让人摸不透啊。”
如懿如何不知?
且瞧着今日夜宴之上,除了偶尔跳出来说话的嘉嫔,其余人瞧着令妃的眼神简直让人心烦气躁。
就好像——
她烦躁的扯了扯帕子,就好像所有人都喜欢魏嬿婉一样!
可怎么可能呢?
令妃这般下贱出身,又丢下挚爱去攀高枝的人,怎么配所有人喜欢她?!
而且更让她心绪低沉的是,魏嬿婉和所有人交好,可独独不曾对她示好半分。
如懿只能喃喃道:“左右逢源,本宫也瞧不上。”
容佩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扶着她往住所去了。
才踏进门,就见一个小太监迎了上来,“皇贵妃娘娘,愉妃送信儿来了,说是自打二月里起,五阿哥便断断续续地伤风咳嗽,一直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