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退出游戏】与【神之军队】
作为这个世界的主人。
李砾在【建造城镇】，【地图编辑】，【神之军团】，【神迹】，【游戏数据】等伟力中。
最先选择了【退出游戏】。
一面装饰着金边的镜子，就这样出现在李砾的手中。
“不是回去？”李砾有些失望。
祂将自身的伟力探入其中，试着解析起手中的镜子。
“……”
“全新资料片《烹饪众神之釜》即将上线，一起来分食神明吧！”
“禁忌的空间魔术！神秘的全新进阶职业即将登场！”
“第十届全球远征杯再临！备战神界竞技场！”
“2050年5月28日01点30停机更新公告。”
“关于首充奖励重置公告。”
“……”
镜子里传来的信息，让李砾愣了足足半晌，才回过神来。
——这是一个叫《绝望远征ol》的游戏官方网站。
祂能感知到这个网站来自于某个未知的世界。
可这满屏的中文，已经暴露了这个世界的来历。
蓝星！
而且是2050年的蓝星！
这是什么原理？李砾想不明白。
祂在接触到镜子的瞬间，便理解不同世界之间，就像两条平行线一样，不可能出现交汇。
就算有其他高维存在拿到了这面“镜子”，也无法从镜中看到任何东西。
“而我的灵魂来自蓝星，就像平行线上伸出了一条分叉，在两个世界间搭起了一座桥梁。”
李砾认真分析道。
祂试着将自身的力量，投射进镜中的世界，发现祂可以随心所欲地更改游戏网站的内容。
却无法突破网站的“薄膜”，到达互联网的其他地方。
祂就像站在蛋糕店外的玻璃橱窗前，不管做出怎样的动作，都无法染指橱窗后的糕点。
那我要这镜子有啥用？
或许可以改成聊天室，没事和老乡们聊聊天？
李砾觉得这面镜子还有不少可开发的地方，但暂时找不到思路，只好先收起了镜子，重新看向了自己的世界。
除了十三城联盟的土地外，这片世界的五块大陆上，已经没有了成规模的文明存在。
那些生活在废土上的幸存者，最大的聚落也不过千人。
倒是那些被腐化的神明，瓜分了世界的大部分区域。
祂们已然彻底失去理智，陷入了癫狂之中，将附近的生物侵染成了神孽。
甚至没能留下“干净的”，可以进攻联盟的“人奸”。
诸神被腐化？
这又是哪个mod的效果？
李砾纳闷的同时，找到了世界上仅存的凡人势力。
十三城联盟的“禁神屏障”，不单单包裹了城市区域，而是笼罩了城市之间的大片平原。
肥沃的农田，繁忙的矿场，和密集的铁路……
这些坐落在平原上的设施，为城市提供了坚实的后盾。
李砾点开【游戏数据】，翻开了十三城联盟的信息。
“人口：35，110，231”
“无信者：87”
“……”
然后，祂看向了眼趴在“禁神屏障”上的肉泥——这玩意就是铁壁城天空上的那颗红眼睛。
【被扭曲的阿波菲斯】。
祂点开了【神迹】选项，看了眼足足12位数的【信仰点数】，果断选择了最贵的、价值高达10万的【神之宣告】，接连对着肉泥来了三发。
在身体导入神力的瞬间，李砾才骇然的发现，祂的右臂竟然生满了脓疮！
而且不止如此！
祂的左臂长出了腥臭的鳞片，左腿遍布着岩浆般的血泡，无数蠕虫在祂右腿上撕咬，恶毒的诅咒在他腹中酝酿……祂甚至来不及思考，思维就被难以言喻的痛苦占据！
好痛，好痒，好酸，好麻，好腥，好臭，好苦……这突如其来的痛苦几乎就要把祂逼疯！
在这个瞬间，李砾想到了在漫展听到的一句话。
“这刚好对应了神话中的李将自己的身躯转化为大地。”
是了！
祂在创建这个世界时，把所有地图的资源拉满了。
这里本应是一个丰饶到流淌着牛奶与蜂蜜的神赐之地。
然而现在却成了死亡、腐败与诅咒的温床！
原来被腐化最深的——
是我的身躯啊！
……
“不算陌生的天花板。”
李砾睁开眼睛，想要起身，却发现他的双手被死死拴住。
他大概回想了一下。
自己的灵魂被世界反馈的痛苦，折磨得几乎发疯时。
这具身体好像也在抽搐，发狂，拼命用脑袋撞向了墙壁。
要不是自家圣女用蛮力拦下了他的身体，说不定他已经失去了可以承载灵魂的肉体。
想到这里，李砾微微偏头，果然看到一个妙龄的少女，正顶着毛茸茸的耳朵，呆呆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那个……”李砾眨了眨眼。“可以帮我松开吗？”
“好的。”少女微微点头。
她轻轻伸手一捏，就捏碎了李砾手腕上的绳子，然后坐回床边，继续呆呆地盯着李砾。
李砾道了句谢，甩了甩发酸的手腕，才厚着脸皮问道：
“虽然现在才问这个有些混蛋，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的耳朵抖了一下。
“艾尔·尤尼斯。”
“那我以后叫你艾尔，可以吗？”
“嗯。”
“艾尔，我肚子有点饿了。”李砾从床上坐了起来，“能给我弄点吃的吗？”
少女立刻起身：“有的，自热火锅，很好吃的，是供品。”
说着，她快步走向厨房。
望着少女的背影，李砾忽地生出了一丝罪恶感。
他原本打算做个过客，尽量不去扰乱少女的人生。
然而，在他了解到这个世界的情况后，便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凡人们已然被逼入绝境，而本该作为胜利者的诸神，却因不知名的原因陷入了疯狂。
再这么放任下去，整个世界就会迎来毁灭。
届时，作为造物主的李砾，也会跟着世界一起消亡。
祂只有净化世界这一条路可走。
这是一场战争。
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生灵，都无法置身事外。
艾尔作为祂的圣女更是如此。
好在，李砾已经找到了净化世界的方法。
祂在狼狈地逃回“禁神屏障”前，用尽了最后一丝理智，带走了两个至关重要的能力。
——【神之军队】与【退出游戏】。
【神之军队】是《造物主模拟器》的dlc“神兵天降”中解锁的全新玩法。
玩家可以根据喜好，凭空创造出一支军队。
这支军队没有任何的限制，完全听命于玩家的指挥。
他们可以攻击任何单位，并将击杀的单位转化为【信仰点数】回馈玩家，让玩家除了“收税”之外，新增了一条获取【信仰点数】的方式。
花费【信仰点数】创建军队→让军队攻打其他势力→用掠夺来的【信仰点数】升级军队。
这就是“神兵天降”的玩法。
李砾稍微尝试了一下，就知道创造一具普通士兵的身体，需要消耗1个单位的【信仰】。
而一个资质拉满的英雄单位，也不过10个单位【信仰】的消耗。
价格很便宜，可惜他现在只能用自己的【信仰】创建军队。
【信仰点数】是玩家从所有祈祷中收来的“税”，只要过了游戏前期，其他时间根本不缺。
而【信仰】是神明自身的收益。
艾尔给祂的神像，蕴含了人们对“神明”的祈祷，让李砾收集到了12万单位的【信仰】。
可惜，为了在陷入疯狂前逃回禁神屏障，祂已经把这些【信仰】消耗了大半。
理论上，李砾随时可以重新成为造物主，用高达十二位数的【信仰点数】创造军队。
但他不敢这么做。
这个世界被腐化的太深，如果他重新回到造物主的界面，多半会和诸神一样陷入疯狂。
他甚至不敢离开“禁神屏障”！
残存的1821点【信仰】，便是李砾最后的资源。
“也就是说，不考虑灵魂的话，只够创造182具身体吗。”李砾轻声自语。
一说到灵魂，李砾就头疼。
因为创造一个健全的灵魂，至少需要10000点的【信仰】。
这价格还谈什么！
想到这里，李砾激活了【退出游戏】，手里就多出了一面镜子。
祂能随心改变镜中的网站，说明祂在另一个世界留下了投影，可以产生“非物质”的影响。
用得好的话，甚至可以制造大规模的骚乱。
就像猴子捞月，即便水面的月影没有实体，也可以发出错误信息，诱导生物做出行动。
那么，反之亦然，自己能不能让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在这个世界留下“非物质”的影响？
比如把蓝星的灵魂投影，封装在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里，然后再对这具身体进行改造，让身体能根据投影的细微变化，做出相应的动作。
和光学传感器一样！
没错！
李砾打算从蓝星召集勇者，让他们“驾驶”着【神之军队】，协助自己净化这个世界。
因为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投影，任何伤害都无法触及到他们的灵魂，只要自己储备的【信仰】足够，就能让来自蓝星的勇者们无限复活。
这些勇者会在一次次的死亡中积累经验，只会越来越强。
而祂，则会得到一支不死军队！
性价比极高！
最重要的是，就算哪个不开眼的蓝星人选择背叛，李砾也可以随时中断投影。
还可以给失去投影的身体，捏出一个忠诚的灵魂出来。
可惜问题是，不管是创造可以根据投影做出反应、能被异界人远程“驾驶”的身体，还是引导蓝星人在这个世界留下投影。
都需要大量的实验和改进才能趋于完美。
不可能简单的一步到位。
“总之，先做再说。”
李砾鼓足了干劲。
他拿起镜子，在网站上写下了一封招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