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真蛰虫
\"惨胜?呵呵……咳咳……\"
洛兹吐出一口殷红的血沫,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拼尽全力,拖着支离破碎的身体,每动一下,断裂的骨骼便更深地刺入皮肉,视野便因剧痛一阵阵发黑。
这哪里是惨胜,明明是被人家全程压着打,直到魔力枯竭不得不撤退,这样的胜利甚至无法用“惨胜”来形容,简直是耻辱。
难道说,人体终究还是无法与魔能抗衡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自己尚未达到那进化的顶点。
洛兹原以为与安定处特工正面交手至少能有一战之力,最起码五五开,结果却是心脏被捏爆了整整二十一回。
要不是靠再生能力将对方的魔能消耗殆尽,不然被耗死的就是洛兹了,因为再生能力也存在着极限。
\"重力术式……一辈子面瘫的家伙!\"
洛兹紧咬牙关,剧烈的痛楚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淹没,但依然强忍着,维持最后一丝清醒。
死是不可能死的,只需稍作喘息,他就能恢复过来。
\"仅仅是安定处的特工就这么棘手了,外面还有「圣裁者」的围堵……1号……只能全靠你了……\"
洛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用尽全身残余力量,拖着那残破不堪的身躯,犹如一只遭受重创却顽强求生的爬虫,缓慢而坚定地向地下研究所的更深处匍匐前进。
下半身,本应是双腿的位置,如今只剩下一摊模糊的血肉与裸露在外的白骨,场面触目惊心,令人不忍直视。
但更加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那堆看似无望的血肉竟仿佛拥有了自主的意识,开始缓缓蠕动,鲜红的肉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生长蔓延,填补着残缺的部位。
断裂的骨骼在肉眼难以捕捉的速率下重新对接,血管、神经、肌肉组织一一重生。
洛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任由身体自行修复,目光始终锁定着研究所最深处。
“我得赶快……”
洛兹挣扎着站起身,新生的双腿还有些颤抖,但已经迫不及待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不知道那个安定处特工还会不会追来,就算来了而且又跟个蜘蛛一样粘天花板上,估计自己也发现不了,因为现在的情况实在太差了。
虽然那个安定处特工的伤势不比自己好多少,但这家伙的脑回路实在是神奇,压根不能用正常思维去想。
无论如何,自己已经没有退路,释放1号,是突破外面「圣裁者」封锁的唯一途径。
“成败在此一举了……”
洛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某个房间的大门。
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一只巨大的未知品种的虫子静静地沉睡着,它有着坚硬的外壳,锋利的爪牙,以及一对充满暴虐气息的复眼。
“1号……多么完美的造物啊。”
洛兹的眼中闪过一瞬的痴迷向往,但很快就被决然所取代。
自小体弱多病的他,深受脆弱人类躯体之苦,因此渴望通过成为强大的魔能术士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向世人展示能力。
然而,他没有天赋,因为老天爷把他的天赋放到了另一方面。
年仅12岁,洛兹就已经掌握了西国教育体系中所有的课程内容,而这只是他随意有空就看看书的成果。
但当到了那个至关重要的时刻,洛兹梦想进入西国最高魔能学院,虽然人家录取不仅仅看成绩,但洛兹的分数实在是无人能敌。
然而,洛兹满怀期待地打开录取通知书时,映入眼帘的竟是西国最高科学院的名字——他的志愿被父母擅自篡改了!
\"越是紧要关头,无用的回忆就越发汹涌。\"
洛兹感慨万千,手中握着刚调配好的红色药剂,穿过强化玻璃门,缓缓走近大虫子,这是他首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这个生物。
然后,洛兹差点又死了,大虫子那双沉睡的复眼猛然睁开,庞大的身躯猛然一摆,尾部如同雷霆一击,直冲洛兹而来。
\"哈哈,我就知道!只要我敢站到你面前,你必定会想要置我于死地!\"
洛兹敏捷地跃至大虫子背后,毫不犹豫地将红色药剂深深扎入它的体腔内。
这药剂除了能剥夺1号的智慧外,洛兹还埋下了特别的彩蛋——刹雅遭受非人虐待与被活生生解剖的恐怖幻象。
当然,刹雅肯定还活着好好的,洛兹可舍不得对她做什么,现在的刹雅应该在一个伯爵家里,她被当做用于拉拢的筹码了。
总之,这样一来,失去高级智能而仅剩原始本能的1号,将被无尽的愤怒与对人类的仇恨所充斥,即使它不明白这仇恨的根源。
“醒来吧,我的杰作……真蛰虫。”
洛兹低声呢喃着,声音里夹杂着一丝近乎癫狂的期待:
“去给这个世界,带来一点小小的惊喜……”
「正在切换黄泉的视角」
“你说的虫子,是长什么样的?”
虽然不知道「圣裁者」是啥玩意,但听到修说某种虫类生物被释放了出来,便立刻引起了黄泉的高度重视。
毕竟那么大个「寰宇蝗灾」摆在那里,任何与虫子相关的讯息都不容忽视。
万一哪天虫子占满世界,把地表都给啃了一遍,那么黄泉只能选择爆星以绝后患,不让虫子扩散到宇宙。
不过星神都是被系统捏出来的冒牌虚影,那么「塔伊兹育罗斯」应该逼格也没那么高,或许能打。
\"在我佯装撤退之后的不久,便折返追上,幸好洛兹当时伤情严重,无暇他顾,未曾察觉也根本想不到我又回来了。\"
修解释道,当时他故技重施,又跟个蜘蛛一样粘在天花板,而洛兹正全神贯注调配药剂,并且只要一抬头就能和修深情对视。
\"至于那只虫子的外形,大致如下\"
修边说边用才恢复一点的魔能,汇聚手指上在地面勾画出那只巨大生物的简单轮廓。
画的很抽象,但更抽象的是黄泉看懂了。
“真蛰虫?”
修抬起头,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洛兹就叫它真蛰虫的?”
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