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模因身
“龙臻，反正我已经输了赌约，你明天应该不会搞什么小动作吧？”
晓琳在床上寻了个惬意的姿态，悠悠说道。
龙臻神色微显尴尬，看着这躺自己床上纠缠了自己好几百年的娘们，自己的小心思竟被一眼看破。
不过，原本以为她会直接耍无赖，没想到这么干脆？
“当然不，于神诞会上，我自当持守公正无私。”
晓琳支起下巴，目光流转，望着龙臻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轻笑：
“她叫黄泉对吧？你身上的那些伤，也是她干的？”
光穿个上衣遮盖可没法瞒住晓琳，那触目惊心的烧伤，看上去就让人揪心。
“不等等，你不会是因为这个和她打起来的吧？”
龙臻否认三连，恍然间又想到了什么，以这蠢女人的逆天思维逻辑，好像完全是有可能的。
然而，龙臻终究还是高估了，打死他也都想不出，一切源于翻腾的醋海
晓琳只是微笑，随即在床上轻巧翻身，拉过被褥，又刻意留出位置，含情脉脉地看向龙臻，像是在邀请：
“我要休息了，这张床暂时归我，当然，你也可以一起”
言罢，还拍了拍那特意空出的位置，眼神里闪烁着一目了然的情愫，直直望向龙臻。
龙臻则是满头黑线，这家伙生命结构都已经不是人类了，压根不需要睡眠，霸占自己的床显然是在闹脾气。
“那我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一起睡是不可能一起睡的，龙臻快步离开房间，免得那女人又来一句“你不能走”。
今晚，得麻烦下艾利克（管家）再准备个房间了。
“还真是，不懂人家的心思。”
晓琳轻合上眼帘，没想到时光匆匆，转瞬已过数百年。
回想当年，冻土女皇统治的时代，她还是从罗玲被拐卖到西国的一名卑微小女巫。
日日做着又脏又累的杂务，生活于无尽的轻蔑与玩弄之中，尊严二字，奢侈而遥远。
于是，她想诅咒。
让整个西国在她的诅咒下覆灭。
后来，龙臻打上了碧寒宫，那时晓琳还以为又是个来欺负自己的大人，在床上护住自己，对光着膀子的龙臻龇牙咧嘴。
但，龙臻只是温柔地抚过她乱糟糟的秀发，便朝着冻土女皇的方向赶去。
而他的身后，是无数掀杆而起饱受压迫的人民，心甘情愿地跟随着。
当时的龙臻未曾察觉，那一瞬之间，女孩的心湖已泛起怎样的情澜。
再后来，冻土女皇于边境处迎来终焉，万民拥戴之下，龙臻本可轻易登基为王，但他却对此完全没有兴趣，甚至是失落？
他选择将西国政权尽数丢给了革命期间人们建立的曙光教会，自己则抽身事外。
当时的龙臻根本不知道，那个遍体鳞伤的小女孩已蜕变，成长为风情万种的佳人。
晓琳并没有回去罗玲，只因这里有心中所系的人，她选择将所有情愫深埋心底，深知自己与他身处截然不同的世界。
既然如此，那就让自己成为能与他并肩站立于同一世界的人吧。
第一年，她风华正茂，为诅咒术式奠基了根本。
第六年，她风韵更胜往昔，罗玲那边迎来一群陌生人，见面就滔滔不绝，试图证明她的血统尊贵非凡。
晓琳对此不感兴趣，仅令他们留下大量典籍，便挥手送客。
第二十年，她的乌丝首次夹杂银线，罗玲咒术大成，但还是不够。
第五十年，她已白发苍苍，因长年沉浸诅咒，为身体留下了不可逆的痕迹，追求力量的代价昭然若揭。
第九十年
“你醒了呀，看来你做了个好梦。”
晓琳背靠椅凳醒来，耳边是朦胧的脚步声，她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但听那婉转的声音，便知来者是个女人。
“你是谁？”晓琳口齿不清地问。
“很高兴你的精神状态还算正常，我只是来告诉你活下去的方法。”
黑暗中，那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透着不知名的温暖，但晓琳轻轻摇头，从桌面拾起一张开国时龙臻站在高台上的画像，紧紧拥入怀中。
“我不认识你，让我安静一会吧。”
显然，晓琳以为又是个骗子。
“我知道你脑袋里有许多问号，别心急。按照惯例，我需要知道三个问题的答案。”
那女子仍旧耐心说道，而晓琳已阖上双眼，似乎决定不再搭理对方。
「你是否愿意用尽你的一生去收集记忆？」
晓琳默而不答。
「你是否愿意为此放弃肉身，接受自我的异变？」
晓琳依旧沉默。
「如果有一天你不复存在，你会给世界留下什么？」
晓琳这时睁开眼，流畅而坚定：
“会有一份筹备了五十年的术式，用来传达一个女孩埋藏已久的爱恋。”
“多么浪漫的想法，但遗憾的是，你即将迎来人在世上的第一次死亡。”
那女子惋惜地言道。
人有三次死亡。
心脏停止跳动，呼吸消失，这是生物上的死亡。
葬礼上，有人哭泣，有人沉默，或许又根本没有葬礼，这是社会上的死亡。
而第三次，是遗忘。
当没有人再记得，当世间再无痕迹，届时，真正的死亡迎来。
晓琳再次闭上双眼，她知道的，她比谁都清楚，但她已经累了。
“你没有合格，所以并不能成为「忆者」，不过按照和「黑痕」的交易——我会让你以模因的形式存在于世。”
女子自说自话间，体内涌动起一股迥异于魔能，是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的强大力量
「正在切换黄泉的视角」
“黄泉姐姐我真的什么都告诉你了呀！”
黄泉双手轻轻拉扯着莉莉薇肉嘟嘟的小脸，而莉莉薇在黄泉“无慈悲”的注视下只能瑟瑟发抖，弱弱地抗议。
最终，黄泉还是放过了莉莉薇，因为确实感觉不到她在说谎。
所以，莉莉薇真的只是在某条小路上随机刷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