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明媒正娶
贺宴舟已经洗好碗站在她背后,正视着摄像头。
“嗯?怎么你也在?”孟欢意反应过来:“晕,我忘了你们俩住一起了,那我先撤了。明天见啦。”话音刚落,她挂断电话。
姜嘉珆一句话都还没说呢,回头问身后的男人:“你们认识啊?”
“嗯,我们是初中同学。“贺宴舟拉过她旁边的餐椅坐下,“你们呢?”
她弯唇一笑,眼底晕开星星点点的光芒:“世界可真小,我们俩是同事关系。怪不得她上次看见我开你的车,问我老公是不是蒋明松。”
“问你什么?”他忽略那个人名,牵着唇角问道。
“老公啊…”姜嘉珆刚出声就意识到不对,这人又给她挖坑,她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贺宴舟笑出声来,左脸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嗯,老婆。你早上起来是不是撞到哪儿了?”“啊…好像磕到腿了,就当时痛了下,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我看看?”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我们去客厅吧。”
姜嘉珆掀起右腿的裤管,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腿,只是膝盖下方乌青了一块,尤为刺眼。贺宴舟轻声叹息,“你坐着,我去拿些冰块帮你冷敷。”
她只好按照他的要求把腿搁在茶几上,此刻无比庆幸穿的是裤子,姜嘉珆伸手碰了碰青紫处,“嘶”,还真有点疼。
“别碰。”贺宴舟拿着冰块坐在她身边,迟疑一瞬,紧接着无比自然地将她的小腿挪了个位置。他的手很大,掌心的温度比较高,肌肤相触,姜嘉珆的第一反应是觉得痒,想缩回自己的腿。
“有点冰,你忍一下。”他把她的腿搁在自己的大腿上,缓缓敷上冰袋。敷了15分钟左右,他又拿来温热的毛巾给她热敷,最后他才垂下眼睫轻柔地按摩着青紫淤斑处。手下是她细腻光滑的肌肤,其实已经按得差不多了,贺宴舟却有些心猿意马,定了定心神,“好了,后面几天你记得热敷一会儿,能好得快些。”
“嗯嗯,谢谢你。”姜嘉珆拉下裤腿。
贺宴舟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随口问她:“嘉珆,你平时周末都喜欢做什么?”
“基本都在家待着吧,偶尔会和朋友出去逛逛街。”她说的朋友是指裴知柠,“没有什么特别。”
“想看电影吗?”贺宴舟没约会过,为数不多知道的约会项目也就吃饭看电影。
然而她摇摇头:“不是很想,明天就要上班了,我只想躺着休息。”说完,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怕自己在他眼里是咸鱼的人设。
贺宴舟慵懒地向后一靠,看着她,“挺好的,我还挺怕你说想看的。实话说,值了一周的班,我也懒得动。”
于是,他们俩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一个在卧室里看资料,气氛静谧而和谐。
客厅里有一张躺椅,姜嘉珆摇着摇椅玩手机,孟欢意自那以后并未联系她,只发了条朋友圈。
孟欢意:我简直是太聪明了,请叫我孟·福尔摩斯·欢意。
姜嘉珆本能地感觉到与她有关,评论了个问号。由于昨晚熬了夜,早上又没睡饱,昏昏沉沉地,没过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贺宴舟忙完出来想出来喝水便见到了这样的一幅场景。电视节目里的嘉宾正在做游戏,吵吵嚷嚷的,而她双眼紧闭,长而卷的睫毛如同一把扇子,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她双手则交叉放置在身前,呼吸清浅,睡得很恬静。他勾起嘴角,放轻脚步去房间里拿了条薄毯盖在她身上,顺手替她撩开额前的碎发。指尖碰到她柔嫩的肌肤,回忆起那一夜为她拭去眼泪的画面,他呼吸沉沉,眸色渐深。
姜嘉珆醒来时,窗外已天色昏黄,她环顾四周,屋子里静悄悄的,再点开手机一看,居然睡了这么久,都快吃晚饭了。她懒腰伸了一半,有人开门进来,撞进了她的视线。
“醒了?”贺宴舟神色温和地提着东西进门。
“嗯,你去买了什么啊?”姜嘉珆站起来时才发现身上盖的毯子,弯起杏眼朝他道谢。
“没买,这是我妈给我们送的菜。”他走进厨房。
“喔…”方女士做的啊,她兴致缺缺地应和了一声。
瞥到她失去兴趣的表情,贺宴舟兴致盎然地调侃她:“你上次不是还说好吃,我妈高兴得不行,天天让我们回家吃饭。”
姜嘉珆尴尬地扁扁嘴,“只是清淡了一些而已,又不难吃。”
“的确很健康。”贺宴舟闲散地接话:“你看看?应该刚好我们晚上吃。”
方女士给他们打包了好几个菜,有卤牛肉、白灼基围虾、清炖鸽子汤,还有一道炒时蔬,甚至还贴心地准备了白米饭。四十多分钟的车程,虽然已经没什么温度了,但她的心里却觉得暖乎乎的。怪不得她妈妈说嫁人幸不幸福,和对方的长辈很有关系。
姜嘉珆把菜拿出来加热,贺宴舟则帮忙端到餐桌上。
“唔,这个汤好好喝。”她心满意足地眯起眼睛来。
“我外婆是g省人,骨子里的煲汤基因。”贺宴舟又给她盛了一碗。
姜嘉珆了然地笑笑,倏然想起一件事:“下周日要拍婚纱照哦,你别忘了。”见他点头,她叹着气继续道:“还有婚礼,也就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了,我有点慌。”
“慌什么?你只要选好喜欢的婚纱,安心等待就好了。”贺宴舟的声线清润,语速沉稳,莫名地令她感到安心。
“那你真的觉得中式风格ok吗?”姜嘉珆平时没机会穿汉服,但又特别喜欢,所以婚礼的风格就选了中式,前几天已经收到了婚礼策划师的一稿。
“嗯,我也挺喜欢的。古今传承,明媒正娶,很有仪式感。”他放下筷子,弯着桃花眼,语气里带着缱绻的笑意。
姜嘉珆咬了咬唇,下意识地抬眸与之对视,随即莞尔一笑:“好吧,我也挺好奇你穿汉服的样子。”
他们俩都不属于8点半上班的人群,收拾好碗筷便轮流去洗澡。姜嘉珆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贺宴舟就坐在客厅里等,穿着她买的那套睡衣。
“你怎么还不回房?”她脚步微顿,眼眸闪动。
“我不知道该睡哪个房间。”他的眸光幽深,隐隐含笑,“嘉珆,你帮我决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