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重走修仙大道
驻守咸阳城的中尉军队疾奔而来,迅速把长街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王恕罪,末将来迟!”
中尉军将领王离与副将跪在嬴政面前请罪。
“寡人的咸阳城,竟出现如此多的死士,王离,寡人念你王家于大秦有功,暂饶尔等失察之罪,给寡查,把咸阳城翻个底朝天,也要差个水落石出。”
嬴政铁青着脸道。
“诺!”
王离留下一队甲士护卫嬴政,带领其他甲士从如潮水般散落在长街的每一个角落。
远处一座高楼上,一位身长玉立,头戴青铜面具的黑衣少年,冷冷地盯着嬴政和嬴政身旁的雷闪闪。
雷闪闪猛然抬头。
长空之外,一道残影消失在视线中。
这绝对是一次有计划的刺杀,并且是一场围绕她雷闪闪的刺杀。
巴云泽提到的是齐国埋在咸阳的暗桩会刺杀嬴政。
结果被刺杀的是她自己。
她以最快的速度盘复了自入大秦后,无非就得罪过胡亥与王绾等一帮文臣。
胡亥还未成气候,以他现在的实力,绝不敢在嬴政的眼皮子底下刺杀她。
王绾?他已闭门多日,难道是他背地里策划了这场暗杀?
她与齐国并无接触,如果是齐国的死士,怎会冒着暗桩被拔除的风险来刺杀她一个年幼的女孩。
这不符合常理。
雷闪闪眼眸一冷,既然已以身入局,那就拭目以待吧。
赵高一脸血迹,一手持剑,一手搀扶被鲜血浸透的金珠从远处缓缓走来。
他平日里谄媚平和的眉眼,竟染上了浓重的杀意。
他踉踉跄跄地走上前,“小公主,高不辱使命,已带回金珠!”
铜珠又惊又怕,连忙扑了上去:“金珠姐姐,你如何了?”
“放心,我无事!只是太累了。”
金珠眉头紧皱,似在极力忍住痛苦,脸色苍白如纸。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蒙毅身着盔甲,手持长枪带领蒙家军疾驰而来,飞身下马,在嬴政面前单膝着地。
“末将护王上与小公主回宫!”
与他随行而来的军医已为金珠和赵高就地开始包扎伤口。
见金珠并无性命之忧,她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最让她意外的是赵高,历史上的赵高并没有说他会武艺,没想到,他手中的一把长剑也是舞得滴水不漏,战斗力杠杠的。
文武双全,难怪嬴政会如此看重他。
作为嬴政的贴身内侍,除了擅算计人心,还得有主子有危险之时,为主子挡剑的能力。
试问千古一帝的身旁,怎么会有废材呢。
嬴政见到蒙毅,并未多言,一手抱着雷闪闪,飞跃上蒙毅见、牵过来的马,朝王宫疾驰而去。
大雍宫,秦媪一脸后怕,拉着雷闪闪看了又看。
雷闪闪又是好一顿安稳。
听闻大王和雷闪闪在长街被刺杀,大臣们都立在朝堂上忧心惶恐,胆战心惊。
人人自危,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触了大王的霉头,王的怒火会烧在自己身上。
嬴政在朝堂上大发雷霆,驻守咸阳的中尉军隶属王家军,将军正是王贲的儿子王离。
王贲连夜从咸阳郊外的虎贲大营赶过来。
向王上请罪,又命跟随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副将协助王离查清此事的真相。
整座咸阳城陷入全城戒备中。
任外面如何翻天覆地,雷闪闪在大雍宫睡得贼香甜。
王离与蒙毅二人把咸阳城翻了个底朝天,竟然没有发现死士的蛛丝马迹。
这让整个朝堂人心惶惶。
巴云泽听闻雷闪闪在长街被刺杀,心急如焚。
他很后悔带带她来咸阳城。
如果没有到咸阳,小小的她就不会经历如此恐怖暗杀。
在巴蜀郡,她是祖母甚至整个巴氏家族的掌上明珠。
若不是巴长老命他待在咸阳,做好扶苏长公子的伴读。
他是如何都要带闪闪回巴蜀郡的。
天高地阔,在哪里都比在王宫里自由。
此时的他与扶苏都是虎贲大营的一名小兵,连大营都迈不出去。
好在第二日,将闾带来雷闪闪和大王皆平安的消息。
他才忍住了夜逃虎贲大营的冲动。
巴云泽一拳砸在身旁的土墙上,墙体一威震动,有土块掉落下来。
温润的眸子全是狠戾之色,敢动他的命根子,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人揪出来。
他看了看远处正在训练的小兵,走到偏僻的角落,右手轻弹,一颗红色的丹砂升上天空,散落出艳丽的烟火。
黑夜,一轮孤月高悬。
睡够了的雷闪闪翻身从床上爬起,经过那次刺杀,她觉得不能再躺平摆烂了。
原主的凡人身很废材,她不能认命地去做十足的废材。
以老祖宗这么多年的树敌之数,只要她呆在嬴政的身边,随时都有掉脑袋的危险。
她要支棱起来,重走修仙大道。
否则有钱命无命花。
泼天的福贵又有何用?
寝殿外有宫人值夜,不能走正门,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木窗打开。
她悄悄地缩着身子,借着孤月缕缕清冷的光,翻了出去。
暗夜中的望阙楼宛如一头沉睡的怪兽,静静的矗立着。
它的轮廓在孤月的冷光下显得模糊而阴森。
雷闪闪小心地避过守卫,对着望阙楼找了个黑暗的角落。
她盘腿坐在地上,调整呼吸,默念在仙界烂熟于胸的法诀,让气息在丹田内游走。
随着法诀的速度越来越快,丹田里的气息也越来越急。
黄豆大的汗珠从她光洁的额头滚落。
心口猛然一阵刺痛,哇地一声,一口鲜血从她的嘴角喷了出来。
凡人之躯要承受修仙法诀简直就是享受凌迟之痛。
雷闪闪捂住胸口,暗自苦笑道。
擦掉嘴角的血迹,她深呼吸一口,刚才吐了一口血,也吐掉了身体内的浊气。
亦感觉灵台澄明了许多。
她紧闭双眼,去触摸周身的气流。
她似乎触摸到了来自望阙楼的一缕神秘的力量。
比天地间的灵气更纯的气。
从望阙楼祭天台上倾泻而下的月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穿破雷闪闪周身的黑暗,在她的周身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