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交锋
第九棕看着舷窗外的大地，第一次感觉视线竟然可以如此开阔。
虽然之前他也坐过穿梭艇，但是那种带着天然矿石舷窗的都是只有那些大人物或者凶名赫赫的海盗们才能享受的高级货，所以他从来没有从这种高度俯瞰过大地。
“肮脏的海盗，准备迎接泰拉天神们的审判吧。到时候你会跪下来亲吻我的脚面求我放过你。”
第九棕顿了顿，说：“不过你若是把这特殊的穿梭艇贡献给我，我可以向泰拉天神们求情，让你留着你卑贱的性命去泰拉的探险队。”
在登机之时，余青被瑞恩斯以命令的语气安排到了另一架直升机上，而姬幽和于登麟则是在原地等着技师团队来修理海蛇01，所以此刻这艘直升机上第九棕一个熟面孔都没有，他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虚张声势。
“泰拉天神们要来就让他们来，我也想让您嘴里的泰拉天神们见识一下凡人的对空导弹和密集阵近程武器系统。”
第九棕听不懂他嘴里的那些密集阵和什么导弹，但话语里的不屑还是能听出来的。
在他小时候，他是见过泰拉天神们的怒火的，那时候号称“暗星者”的传奇宇宙海盗勾结了相邻星系帝国的军队，想要攻占泰拉星系的贸易明珠托伦港。
他们将当时的那任公爵逼到了死地，仅剩的几十名精锐卫队围绕着公爵等待他们必死的厄运。但是泰拉天神们的穿梭艇在关键时刻来了，从空中向着入侵者投下了黑色的海水，然后以长管雷引燃。
这黑水被引燃后的火焰十分恐怖，入侵者们用水去扑，但火势并没有减小，反而还如附骨之蛆般蔓延开来。最终他们被天神引发的怒火烧死了大半，而后天神们的穿梭艇降落，那些装备精良的泰拉角马骑士将入侵者们围起来全部屠杀的干干净净，入侵者们的长管雷甚至无法打穿角马骑士们身上矮人大师精炼的整锻钢铠，所以那一役泰拉的援兵无一损伤。
刚刚被姬幽俘虏的时候他就在心里做过对比，姬幽身上那稍显奇怪的铠甲明显要比角马骑士们的整锻钢铠薄很多，但是人类使用的武器要强许多，可泰拉天神们掌管的角马骑士和配了特殊火器的长刀武士数量之多怕是能把这里的所有人类都淹死。
所以人类和泰拉天神们的斗争必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到时候就是他出场联络两方左右跳舞的机会了。
“在您的统治下，这颗星球有多少大型的城镇？”
瑞恩斯的问询打断了第九棕的思绪。
“你这卑贱的虫子是在审问我么？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的。”
瑞恩斯终于暴起发怒，以随身携带的匕首一刀洞穿第九棕胳膊处的甲缝，将他的胳膊钉在了桌子上。
“听着，在我们眼里你和你的泰拉天神才是虫子，如果你想活着看到你的泰拉天神来救你，那你最好配合点，好么？”
瑞恩斯看着第九棕惊恐地摇头，眼中怒意更甚，手中的匕首旋转了一圈，第九棕吃痛大喊起来：“我是说好！他妈的你们这些人类怎么偏偏点头摇头和我们是反的！”
一旁的某个工兵已经拿着医用凝胶过来了，得到瑞恩斯同意后才给第九棕脱了臂甲处理伤口。
“请原谅我，公爵，刚刚是需要您配合我的某些必要工作而已，那么我想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
第九棕任由那工兵处理着自己的胳膊，死死地盯着瑞恩斯，过了许久才吐出两个字：“好吧。”
“主港这么大的有三座，其余成规模有穿梭港的也有一百七十座，剩下的小型的都是些下贱的种族和被流放的戴罪者的聚集区，你应该去问我的仆人弥塞拉。”
瑞恩斯看向身边的副舰长，对方低头看了眼屏幕上的扫描模型，低声说：“预警机中队投放的无人机还没有全部回收完成，但已经回收的部分传来的扫描模型里有简陋穿梭港式样建筑的城镇有一百二十座，他应该没说谎。”
“如果我活着回去，我会召集所有城市的封臣，再花钱雇佣那些流浪护卫团和大商队的护卫，我们堂堂正正对决！”
“也就是说你的兵力主要是由分封出去的领主们和雇佣兵组成？倒是和中世纪的欧洲有点像啊。”瑞恩斯刚刚出了气，此刻也懒得计较这外星公爵的狠话了。
“我还得提醒你，公爵，姬少尉传来的战报里他一个人和一架迫降后的舰载机就毁灭了你手底下最精锐的卫队，他甚至还不是直属于我的战斗序列，我的舰队上战斗人员还有六百多，你还是别挑战我的耐心了。”
“那你毁灭我们所消耗的力气比劝降我要少的多，抓我干什么？”
“我一开始就说过了，我们是来给这颗落后的星球以自由和科技还有民主的。如果只是毁灭一切，我甚至都不需要降落，但事实上我需要你配合我统治这颗星球，我们需要足够的劳动力，我也需要借此成为这个未来人类中转站的最高领导人。”
“你？”
“对，我。刚才登机余副舰长宁愿跟我翻脸也要跟过来，看来姬少尉他们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吧？”瑞恩斯得意地笑笑。
“说过什么？”
“别装傻了。我和他们虽然都是人类，也都是名义上的同一支军队，但我们不是一派。”说到这里瑞恩斯以匕首尖指向第九棕。
“所以我才需要你来帮我统治这里，帮我召集劳动力建设中转站，我才有更多的牌去和姬少尉背后的人玩这场牌局。”
“牌局…”第九棕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瑞恩斯的语气，整整一颗星球不过也只是这场牌局的一张好牌而已，而他自己刚刚所有的威势都是装出来的，坚持到现在没被戳破已是尽了全力，他甚至觉得自己刚刚想在人类和泰拉两方之间跳舞的念头有些过于搞笑，这种牌局根本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守卫能参加的。
“快要到了，真是可惜。”瑞恩斯忽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可惜什么？”第九棕察觉到他语气里的戏谑。
“该让你看看人类真正的穿梭艇的，不过我们叫它为迪克百斯特级空间预警舰，简单来说，是侦察用穿梭艇。”
“姬幽少尉一个人保住了舰载机，我怎么会只派一队修理人员过去？当然是要迪克百斯特整舰过去迎接我们的英雄了，不然即使是公爵您这种外星朋友，也会觉得我们人类太冷血了吧？”
瑞恩斯话锋一转，冷笑着说：“他们未免也把我想的太蠢了，那群家伙既然愿意把你这个公爵贡献出来，就说明他们一定守着更重要的东西，想把我支开？那我就陪他们演一出戏！”
第九棕如遭五雷轰顶，呆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