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皇帝来了
简熙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否,问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世界中,我叫宁白。”
“那以后我就叫你宁白。你叫我简熙。”
宁白听了,点了点头,立时又摇了摇头:“不,你叫小绿。”
“你能不能不要提这茬子事儿?我都没想过这个是个事儿。”
“那是你老婆呢,跟别人跑了,还害你成这个样子。”
“老婆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的未婚妻,叫南烟那个,你们这里不叫老婆的?”
“原来她叫南烟啊?好吧。”
“你不知道她的名字?你老婆的名字你都不知道。”
“给你说了都没见过面 ,家里也没人提过,自然就忘记了。”
“她有你们夏家功法,你们没见过面的话,她从哪里得到的?”
简熙说:“我真不知道。”
宁白又问:“我问你,这都一个多月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出来,明显是被绿了生气了,躲不过去了。”
“你身体被人莫名其妙夺走,你不生气?我这样算好的了,还好你还算是个好人,观察了你一个多月,我得接受这个现实。”
宁白听了也觉得颇有道理,道歉着说:“对不起呀,我也不是有意的。”
“你这也太假了点。我是费了很大劲儿才接受这个,还有,我今晚上出现,并不是因为那个女人,而是因为我爹。”
“你爹怎么了?”
“听他们俩谈话,可能对我爹有图媒之心。所以我才出现,求你帮忙。”
“我能帮什么忙,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一个。”
“听那陆公复说,明天出兵兵寨练兵,不日之后便将启程北进。按我爹风格,一定会让家族中有武之人,随军效力。这段时间中他将会有一天在家中选人随他北进,你只需要出现就好了。”
“你到底几个爹?”宁白问。
“夏家是我爹让我认的保家,我从五岁起我亲爹出征就在他家待着长大,所以也叫爹。”
“你这个夏爹爹怎么选人?”
“比武呗,还能怎么选。”
宁白一听就急了,自己啥功力也没有,怎么去选?
简熙在脑中已然看清了他的脑活动,当下便说:“你甭急,当天你只要出现,我自有办法。”
“好吧好吧,让他们不要打我,痛啊。”
“那是我的身体。”
“可是痛的是我。”
“尽量吧,拳脚无眼,刀剑无情。到时再说吧。对了,你能给我讲讲你们千年以后的事吗?”
宁白心中一动,猛然想起一桩大事来,当下便开口问道:“好啊,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一事想问,你得正正经经地回答。”
“好,你问。”
宁白郑重地问道:“这是什么朝代?”
“代朝啊。浅浅不是给你说过吗?”
听了简熙的回答,宁白更加迷糊了,他应该说的是真的,这个朝代就叫代朝,那个小丫头夏浅浅并没有骗我。
难道还真有个代朝?自己历史知识有欠缺?或者这个朝代,国家太小,年限太低,以至于都难入历史研究者法眼?
“你们这有长白山吗?”
“什么长白山,有个白长山。产人参。”
宁白不再好问了。反而那简熙的问题来了:“你们的时代有没有马车?”
“你们时代人还睡觉不?”
“你们时代人还吃饭不?”
后来直到东方发白,才放过连连打着哈欠的宁白,让他睡在了河边的草地之上。
宁白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午时,才醒了过来。肚子里早就饿得直叫,可是身上却没有一分钱,只能忍着饿,慢腾腾地返回夏府。
夏府门前站着几十个持刀大汉,和昨日的征兵武士所着衣服明显不同,全是黑衣黑裤,个个警惕地打量着来往的每一个人。
简熙惊道:“是宫里的人。难不成是皇帝走访?”
宁白没有他那般惊异。刚刚走近,那批武士中便有一人,喝道:“来者止步!”
旁边站着一个夏府仆人,连忙向那武士说:“这是我府简公子。”
那武士一听,眼里浮现出轻蔑之色,上下打量宁白一会,才说:“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简公子啊,请,请。”
宁白早已经习惯看这种眼色,也不搭理他,直接走了进门。
只见门内五步一哨,三步一岗,还有几个东京卫到处巡视,搞得夏府的空气都紧张起来。
一个男仆在厅里等着他:“简少,请这边。”
宁白跟着男仆,进了一间巨大的侧房,发现夏家无论男女老少,都正襟危坐,大气也不敢出再聚在一起。几个太监衣着模样的人守在侧房通向正厅的门口,低头弯腰,恭恭敬敬,一动不动地像雕塑一般。
人群中,夏浅浅着了一身精干的黑色开襟,头发后挽,显得十分干练。显然才从练武堂给叫过来,不时到处东瞧西望,一脸焦虑之色,看到宁白进来,神色立时便转成了舒心一笑。
宁白没有她们那般拘束,见着角落桌上摆着一些小吃,便大大咧咧地走过去,坐在旁边椅子上,大口吃起来。惹得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回瞪着他。
一个太监小跑过来:“小主子,轻声,轻声。”
那太监看着脸上皮肤光滑如玉,衣料比其他几个太监所着差了太多,显然是个低级太监。说话的声音极轻,腰在跑的时候都弯着,好像一辈子都直不起来的样子。
宁白嗯了一声,也不为难他,放慢了嘴里咀嚼的速度,降低了声音。那太监行了礼,又轻手轻脚返回了原处。
正吃个半饱,突然听到正厅有人叫道:“皇上起驾回宫~”
声音洪亮,直透天际。
侧厅里的太监们立时全活了过来,一起小跑了出去,人们也跟着出去瞧,只见正厅门处,出现了八名武士,连同原先就在门中的八名武士,侧立左右。出来一个身体肥胖的太监,两边瞧了瞧,将手中的拂尘一摆,转身冲厅里喊道:“有请皇上。”
那皇帝全身金衣出现在门口,衣上正中绣着大河,四周绕着四条矫健大龙,栩栩如生。
皇帝向侧房出来的人群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夏远天半弯着腰,嫌恭地跟在他身后。
有十八人,不知道从哪里抬着一顶金色大轿,出现在厅下。
刚才提醒宁白的那个太监在轿旁半趴着,朝天露出背来,皇帝抬脚在他背上一踩,稳稳地上了轿。那太监却似有支撑不住之感,咬了下嘴唇。
这个表情被宁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