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效忠
由于丹尼尔侯爵麾下的士兵们并未接触过海战，所以在航海过程中若是遇到了敌人主要还是以克洛伯手下的五十名士兵为主。
只有登陆圣兽岛之后，这才是黄金玫瑰家族士兵展现自身实力的时候。
就在克洛伯正在和丹尼尔侯爵完善圣兽岛的进攻计划时，却见到一旁的海厄尔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貌似是想说些什么。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克洛伯对海厄尔此人印象还算不错，无论是在领地的治理方面又或者是为人处世方面都很让他放心。
可能唯一的缺点就是海厄尔从法理上还是属于丹尼尔侯爵的封臣，而并非是自己的。
“海厄尔，有什么想法你就说出来吧。”
克洛伯这一声倒是把正处于矛盾状态下的海厄尔吓了一跳，在注意到此时大厅大部分人的视线已经放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他瞬间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巨龙在上啊！”
海厄尔心里默默叫苦，他可不是在思考战争的相关事宜，而是在想该如何跟丹尼尔侯爵表明自己想要跟随克洛伯男爵的脚步。
若是直接提出来，他海厄尔的名声可就毁了，什么忘义弃主之类的谩骂就会跟海风吹起来的浪花一样，瞬间淹没了他。
但若是不提，他海厄尔还真的是舍不得。
黄金玫瑰虽说强大，但自己也只是其麾下一个默默无闻的正式骑士，蓝楹花家族也只是侯爵领中一个普通的男爵家族罢了，实力算不上强劲但也算不得弱小。
在诸多贵族中一直显得默默无闻。
而自己通过这次任务，能明显从克洛伯大人的身上看到希望，能让自己或者蓝楹花家族更进一步的希望。
以克洛伯大人的天赋，年纪轻轻就已经到达了大骑士境界，要知道，他在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只是个普通的骑士侍从罢了。
而且克洛伯大人的发展势头很猛，黑羽岛本身就是繁华之地，统治这里的家族永远也不会缺钱，刚何况克洛伯大人还发现了一座新的岛屿。
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克洛伯大人就已经做到了常人几十年甚至是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这让原本在剿灭海盗之后就想效忠克洛伯的海厄尔更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只见他僵硬的起身，朝着丹尼尔侯爵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侯爵大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强忍着自己的紧张，海厄尔缓缓说出了自己心中想要效忠于克洛伯的想法，并解释这与他所在的蓝楹花家族无关，只是他个人的想法。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纷纷陷入沉默，他们都能理解海厄尔的想法，也不意外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但规矩就是规矩，贵族阶级能长久以来维持自身的统治，靠的就是誓言的约束力和骑士精神的存在。
在这个世界，发誓是真的有一定约束力的。
尤其是公国贵族喜欢拿着黄金巨龙薇薇安的名号发誓，而薇薇安又是一个重视誓言的龙。
若真会出现背叛誓言的存在，那很大概率薇薇安的龙息会降临到那些弃誓者的头上。
不过薇薇安也不是什么都管，一般只有一些身份尊贵的或者是它感兴趣的人才会吸引它的注意力。
这也被公国的贵族们称为“巨龙的注视”。
而丹尼尔侯爵作为公国的六大侯爵之一，跟他相关的事情，薇薇安应该会投入一些注意力在他身上。
所以海厄尔提出的这个想法，很有可能会承受重视誓言的黄金巨龙阁下的怒火。
丹尼尔侯爵倒是很平静，和克洛伯对视一眼后，他才伸手将跪在地上的海厄尔扶了起来。
“起来吧，海厄尔蓝楹花。
我知晓了你的目的，也能理解你的想法。
但是……”
丹尼尔侯爵话锋一转：
“无论如何，违背誓言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哪怕你效忠的是我亲孙子也一样。”
海厄尔低着头，他已经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了。
“既然你选择放弃履行对我的誓言，那么你就没资格再拥有我赐予你的爵位与荣耀。”
“褫夺海厄尔蓝楹花的骑士身份，同样褫夺蓝楹花家族的男爵爵位，收回其拥有的所有封地，允许保留现有的财产和精灵，允许留有自身的姓氏。”
看到海厄尔苍白的脸色，丹尼尔侯爵冷冷的哼了一声。
“不要再自作聪明了，海厄尔蓝楹花，我这还是看在你在我孙子这里起到了不小作用，这才选择饶你一命。
要不然，就凭你一个小小的正式骑士，竟然还敢两头通吃，在黄金玫瑰家族两头下注！你的狂妄将会由你的家族买单。”
丹尼尔侯爵人老成精，如何看不出海厄尔的小聪明，要不是看在他还算忠诚，自家孙子用着还算顺手，他高低得把海厄尔拉出去砍了。
两头下注这事不可取，你效忠了大公，你的直系子孙或者是继承人就必须也要效忠大公。
如果你的其中一个子孙对另外的统治者效忠，那就是弃誓，肯定会被大公惩罚的。
海厄尔这件事倒没那么严重，只是丹尼尔侯爵更希望自己的孙子身边没有这种三心二意的人。
毕竟，海厄尔这次可以效忠克洛伯，等到后面碰到更好的，岂不是又会动什么歪心思？
谁也无法保证将来会发生什么，再强大的贵族也会有落魄的时候。
到了那个时候，以海厄尔此人的性格，必然会动歪心思，不如趁早给他连根拔起，把整个蓝楹花家族的生死都送到克洛伯的手中。
克洛伯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也是静静的不说话，仿佛海厄尔即将效忠的人不是他一样。
而远在黄金玫瑰侯爵领的蓝楹花家族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从男爵老爷变成了没有封地的落魄贵族了。
切断誓言后，海厄尔无助的将视线放在克洛伯的身上，他只希望克洛伯大人看在他之前尽职尽责的份上救他和他的家族一命。
如果克洛伯大人拒绝了他的效忠，那么蓝楹花家族的未来就完了，不会有人愿意接纳一个背弃誓言的家族。
此时的海厄尔心中已经有些后悔了，他后悔小看了丹尼尔侯爵的智慧，也后悔自己如此突兀的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而坐在位置上的克洛伯自然也注意到了海厄尔投来的视线。
但他却没有回应，只是淡淡的询问道：
“海厄尔，事到如今，你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吗？
要知道，你只要不提这件事，在任务结束后，你依然是黄金玫瑰家族麾下男爵家族出身的骑士，可以享受贵族的荣耀。”
克洛伯的话语落下，仿佛具有魔力般的扫清了海厄尔心中的恐惧和悔意，此时他才回想起了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毅然而然的向克洛伯效忠。
希望！
他看到了自己以及家族更进一步的希望！
在侯爵领，他和他的家族默默无闻，哪怕这次战争侯爵的领地扩大了一倍，但蓝楹花家族却一点实际利益都没有得到。
只有处在创业阶段的克洛伯手底下还没有势力。
“我不后悔，大人！”
海厄尔此时的话语充满了坚定，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直觉，克洛伯将来一定会有一个美好而光明的未来。
既然丹尼尔侯爵不让自己“保本”，那么自己就豁出去了，直接“梭哈”。
听到海厄尔坚定的语气，克洛伯倒是惊讶的挑起了眉头，他微微的勾起嘴角，仿佛是听到了令他满意的答复。
“好吧……海厄尔蓝楹花，我接受你的效忠，等战争结束后，你就回去把你的家族接到黑羽岛上吧，具体事宜我会让福斯特骑士给你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