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对不起...
第31章 对不起
楼允森的手上
都是血
他跟楼升行站在医院的走廊，两人沉默不语
“上一次，也是这样吗”
“之前吐得更多。”
楼升行的语气很冷，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在走廊，等着楼瑾儿
入冬的夜晚，更加的漆黑。
远离闹市的一个轻奢的山庄，上面是私人区域。
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在这儿住。
里面的人，他们惹不起。
就连门口的树，都是有价无市。
刚洗漱完的孟云峥，拿着手机，点开了一个山水头像的对话框。
【小瑾】
两人的聊天内容都是关于工作，楼瑾儿的言语间并没有对孟云峥有任何肖想。
就像普通人一样的跟自己聊着天。
这也是孟云峥高看楼瑾儿一眼的缘故。
自己店里的员工，大部分都是自家那边的人派过来的，要么就是已婚的，订婚的人们。
楼瑾儿算是特例。
毕竟像孟云峥这样看着就有钱，长得又清秀帅气，周身气质迷死人的男人。
简直就是男女老少通吃。
因为家教的缘故，他一直都是客客气气，温温柔柔，但是总有人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跟踪偷窥全部用上，最后结果可想而知。
这样也导致孟云峥跟人之间也是保持距离。
能不碰就不碰，能不交流就不交流。
所以今天自己忍不住伸手揉楼瑾儿脑袋这一举动，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嗯难道是因为她对我没有什么想法，所以自己放松了？或者可怜她？”
想了许久，都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孟云峥也不继续思考了。
能有一个可以正常聊天的异性，对于他来说真的很稀有。
“明天见吧。”
点了点楼瑾儿的绿色山水头像，孟云峥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什么头像，哈哈。”
心情愉悦的睡醒，第二天，孟云峥特意早起，想着可以跟楼瑾儿聊会儿天。
但是人没来
所有人都来了，她也没来
“休假一天睡迟了？”
身体也不好，情有可原，孟云峥没有在意。
但是到了下班点，都不见她的人影。
过了一天，她还是没有来
“少爷，她三天没来了。”
茶室里，阿锋站在孟云峥面前，冷声的说着
“我知道。”
孟云峥脑海里想着很多可能，回想起第一天见她，虚弱的样子，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心中泛起
“阿锋，去查一下小瑾在哪，可以的话，先去医院查查看。”
阿锋愣了愣，随后点头表示明白，出去查楼瑾儿的去处
“小姑娘，你来了。"
身体飘在一片温暖的空间，眼前像大荧屏一样，展示着小姑娘的故事。
这一次看到的小姑娘，比之前大了好几岁，应该是六七岁时候的样子。
在孤儿院的她，正在一个小角落里，做着院长妈妈给她的任务。
自从三岁被她妈妈抛弃后，小姑娘一直没有从那阴影中出来，眼睛无神
正是寒冷的冬天，小姑娘依旧是默默的做着，不顾自己已经冷到发疼的手。
“楼瑾儿！出来！有人找你！”
院长的声音响彻整个孤儿院，其他孩子都把视线看向角落的小姑娘。
正在工作的手顿了顿，楼瑾儿缓缓起身。
“院长妈妈，我在这。”
“赶紧出来！叫你几遍了你不应！哑巴吗？”
院长妈妈一把抓住楼瑾儿的手，走向外边
“有个条件看起来不错的叔叔，说要见你，说想跟你相处一段时间，你要好好的抓住这个机会，这样你就会被收养，到时候你吃穿就不愁了，明白了 吗？你要抓紧！”
“嗯我知道了。”
在这儿生活了三年，小姑娘知道院长妈妈为何这么着急，毕竟，这里的孩子被收养，她作为院长，可以再收一笔大钱。
我们这些孩子，都是她赚钱的工具。
不一会儿，她就被带到门口，一位身形修长，西装革履，开着豪车的精英男子，站在门口。
看到小姑娘来，他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开来。
“你好，你就是楼瑾儿啊，真好看，我姓王，你可以叫我王叔叔。”
没有回应
“那个，王先生，不好意思，她比较害羞”
院长尴尬的笑了笑，给王先生解释，手使劲的扭了楼瑾儿的手臂。
疼痛让小姑娘终于动了一下。
“没事，院长，我晓得，小孩都怕生，哦对了，我带了一些玩具还有零食，给院里的小孩一起分了吧。”
“哎呦~王先生有心了。”
男子很温和，蹲下身，跟小姑娘面对面。
“我可以牵着你的手一起进去吗？”
“嗯”
男子从车上提着一大袋的东西下来，空出一只手出来，牵着小姑娘进去。
礼物跟零食的到来让孤儿院的孩子们兴奋好久，男子在孩子们的簇拥下分发着东西。
“大家要跟瑾儿好好相处哦，”
孩子们艳羡的眼光，小姑娘也拿到了一个玩具。
是一个可爱的小熊玩偶。
“来，瑾儿，这是叔叔给你的。”
小姑娘的手拿着玩偶，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平静的跟王先生道歉
“谢谢王叔叔"
之后每个星期，王先生都会给小姑娘，还有孤儿院的大家带好吃的东西来。
小姑娘也不知不觉的，期待他每星期的到来。
她的表情逐渐温暖，因为王先生的缘故，孤儿院的小朋友也开始对她友善了起来，好吃的好用的，院长妈妈也是第一时间给她先用。
这天，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个用橡皮泥做的小人，能看出是王先生的模样。
满心期待的等着王先生过来看自己。
“希望叔叔会喜欢”
这两个月的相处，小姑娘已经对王先生放开了心。
跟院长妈妈一起，站在门口等着他的到来。
这次，他也是开着豪车过来，手里提着零食。
看到在门口迎接自己的小姑娘，他愣了一下，随后笑着上前。
“王先生，这星期也来啦，真是辛苦你了。”
“没事，应该的，院长，这些都是给小朋友的，你去给孩子们分了吧，我跟瑾儿单独聊聊。”
院长没有疑惑，笑眯眯的拿着袋子离开。
楼瑾儿紧张的看着王先生，鼓起勇气，拿出橡皮泥
“王叔叔，这是我给你做的希望你喜欢,我”
啪！
手中的橡皮泥被拍开，小姑娘瞪大了瞳孔，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东西，被踩在了脚下。
“王，叔叔？”
“啊，不枉我花这么多冤枉钱，给你们这些杂种买东西套近乎。”
嫌弃厌恶的丑恶嘴脸，在小姑娘眼里仿佛就是另外一个人。
“楼瑾儿，你是不是有个妈妈？她把你丢了，所以你才在孤儿院的对不对？”
戳中了心里的痛，小姑娘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感受着心脏一片又一片的撕裂
痛苦让她的喉咙痛到说不出一句话，只能蓄满泪水，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
“真是好笑，你母亲以为丢了你，我就查不出来她的底细了吗？不过也好，楼瑾儿，我警告你，以后你出去，忘掉你的母亲，你只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明白了吗？”
男人拿出手帕，用力的擦着手，仿佛他们都是细菌一样。
之后，男子再也没有来过，院长妈妈知道后，直奔小姑娘的房间，把她拽起来，一遍又一遍的拿着鞭子，抽着跪在地上的小姑娘。
“为什么！为什么！都怪你！你个不争气的小贱种！”
孤儿院其他孩子，也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们手里还拿着之前得到的玩具，但是此刻，没有一个人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那又怎么样？
小姑娘她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越哭，院长妈妈抽的越用力。
甚至在看到王先生送她的熊，她也发疯似的上前撕碎
但是在外边看的楼瑾儿，她心疼的眯着眼睛，欲要哭出来的表情看着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楼瑾儿。
只有她知道，小姑娘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哭。
一次又一次的信任，换来了最后无情的背叛还有抛弃与厌恶。
小小年纪的她，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
是不是只要没有期待，心就不会这么痛？
所以当初被接回楼家后，你依旧能够若无其事的在楼家生活一年，是因为你对楼家没有任何期待。
你知道对楼家期待，也没有结果，是吗，小姑娘？
楼瑾儿的眼泪逐渐泛起，没有流下来，只是认真的看着小姑娘每一滴落下的眼泪，楼瑾儿记在心里
昏迷中的楼瑾儿不知不觉落下来一滴泪水，流向耳朵。
一直在一旁的楼允森看到，还跟楼瑾儿有一定距离的他，上前坐下，看着病床上带着呼吸机的‘女儿’。
“楼瑾儿”
似乎是听到楼允森的呼喊，楼瑾儿缓缓的睁开眼。
醒了！
“楼瑾儿！太好”
“对不起”
三个字让原本还欣喜的楼允森愣住了动作，他的瞳孔收缩，胸膛的痛让他的指尖也发疼，呼吸起伏
“对不起老爷，给您添麻烦了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