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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坐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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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台红烛燃尽,黎明的曙光开始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在那张红床上,两个身影紧紧相拥着,仿佛沉浸在无尽的温柔之中。

    熹微的晨光映照着他们的面庞,男子坚毅的面容上显露出些许倦意,但其中却满是满足和深情。女子则端庄秀丽,她的秀发散落在枕头上,如瀑般垂顺。

    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似乎没有丝毫的缝隙。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韵律。在这宁静的早晨,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了。

    随着朝阳逐渐升起,房间变得明亮起来。

    外头下人们早已忙碌起来,这个时辰倒也不是二人想温存,冯慧是还未到自然醒的点,李重黎是昨夜忙碌了一晚上,困得。

    不一会,李重黎先睁开眼来,他还是小看了枕边人了,即便他昨天不假造那些证据,她也会扒上来,睡得四仰八叉,哪有睡前缩在一旁的可怜样。重重呼出了口气,他在睡梦中险些喘不过气来。

    许是动作幅度太大了些,冯慧皱了皱眉,往旁边拍了拍,准确无误的扇了李重黎脸上几巴掌,难说是不是带了些私人恩怨,好在没睡醒的人尚没什么力气。

    手上传来的触感把冯慧从美梦中惊醒,她赶忙爬起来,似知道自己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人家有些羞愧。

    转头瞧见昨天的“楚河界”枕头全被扔在了地上,更是低头不敢看对面的人,好在旁边的人还睡着。

    她松了口气,爬下床把枕头拍了拍丢回床上,蹑手蹑脚的出去洗漱,虽有些疑惑,不过她向来睡觉就是这样不老实爱乱动,也很正常,怕是睡在她旁边的人被打了一宿,刚刚看他时眼下一片乌青,许是一晚上没睡好。

    “罪过,罪过。”她转过身对着里头的人虔诚的合掌抱歉。

    春文见她神采奕奕的出来,有些诧异,不过马上回过神来,“王妃醒啦,快些快些。”

    后头一些嬷嬷丫鬟鱼贯而入,为冯慧梳洗打扮。

    “王妃今日需进宫请茶,拜见圣上,去讨个好兆头呀。”一嬷嬷上前喜笑颜开。

    冯慧使了个眼色,春文会意,在匣子里拿出些荷包分给旁的几个嬷嬷和丫鬟。

    “哎呦,谢王妃!”那嬷嬷更是笑的谄媚,动作用心。

    “谢王妃。”旁边的丫鬟们也是欢欢喜喜。

    “景王还未醒,你们且去把王爷唤醒,别误了时辰。”冯慧展开手让春文为她穿繁琐的朝服。

    “嗳,嘿嘿,老奴这就去,这就去。”

    春文待那些人离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不服气的道:“王妃,你是不知道,她们呀,昨个您还未给她们赏钱的时候,可不待见我们这些人呢,恨不得鼻孔朝着我们说话。”

    冯慧笑着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人家呀可是景王身边从小就侍奉的人,自然眼高于天,不把你们放在眼里。”她拿起旁边的首饰瞧了瞧。

    “以后呢我们少不了要用到她们的地方,无非就是多用些钱打发她们,你家王妃我啊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别与她们交恶啊,乖。”冯慧想着还好侯夫人教了她许多,不然以她的性格,早就闹翻了天去。

    “不与谁交恶?”李重黎身着黄色蟒袍朝服款款走进来,阳光照射下亮的晃眼。

    冯慧露出得体的微笑,“没什么人,方才我和春文讨论着戴些什么头饰才显得庄重些。”

    闻言,他上来端详许久,似真的为她挑选苦恼。片刻,他拿起一素钗帮她戴上,笑道:“太后素来喜欢清新脱俗的人儿,戴这支最好,不过这素钗戴在你头上倒也显得不一般。”

    冯慧低头娇羞的假笑,两人做足了恩爱新人的模样。

    穿戴好后,两人入宫,夫妇二人穿戴朝服,依次到皇太后、皇帝前行礼敬茶,景王三跪九叩、王妃六肃三跪三拜。

    皇太后瞧着冯慧乖巧的模样甚是欢喜,拉着她到旁坐着。

    摸着她头上的钗子道:“怎今天戴着这样素的钗子。”,继而向旁边的嬷嬷说道:“去取哀家的那支双鸾点翠金步摇与宝蓝点翠珠钗来。”

    “是。”

    太后拉着冯慧笑得和蔼可亲:“当年景王不过三岁母妃病逝,哀家怜惜景王年纪尚小,便抱来身旁教养,现如今啊都长大成人了。”

    冯慧挨着太后体贴的笑道:“儿臣定与王爷时常来向您请安。”

    这时嬷嬷拿着东西过来,太后接过来取下她头上的素钗,一一为冯慧戴上,手抚在她头上,略有慰藉得道:“好孩子。”

    僵笑半天,太后才放人回去,冯慧都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麻了,不愧是太后,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景王,从小在太后膝下长大呢。

    景王与冯慧一前一后的准备离宫,迎面走来几人。

    李重黎顿了会,那头领头的人上来福了福身:“景王殿下。”

    躲不过,李重黎才笑道:“原是何相国,您定是有急事向父皇禀报,本王便不打扰了,王妃走吧。”

    何相国,怎么会在这个时辰入宫,冯慧若有所思。

    何相国点点头,“告辞。”,说完便向皇帝那里赶去。冯慧惊讶的侧过头,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她看见贺清在其中,似丫鬟的模样。

    李重黎见她望向何相国愣在原地,便过来推了推她,拉住她的手问道:“怎么了?爱妃怎么走不了?”

    收回片刻的愣神,她摇摇头,忽然被步摇的链子打到肩膀,“你早晨是故意给我带那支素钗的?你说太后喜爱素雅的,可我怎么瞧着不像?”

    他牵着她的手,摩挲了两下她手指“嗯,这不便赏了你两支,多多益善有何不可?”

    冯慧被他摸的浑身不适,在皇宫中不得发作,只能任他碾磨手指,似要报复昨天她捏其手指的仇。

    出了宫门,冯慧急忙将手抽出来,揉了揉发红的耳朵。

    “你我已是夫妻,还有夫妻之实,不必如此害羞。”李重黎戏谑地看着她。

    “谁害羞了!”冯慧瞪了他一眼,又有些心虚,李重黎居然以为她们居然有夫妻之实,“还有,为什么要避开何相国?”

    “本王见你盯着他发呆,便自作主张带你离开了。怎么,你认识与何相国很熟悉有话与他相聊?”李重黎挑了挑眉。

    “不认识,但他府中的嫡女是我的手帕交,不过我从未见过她父亲。”冯慧回忆着过往。

    李重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眸深邃。

    “你说何相国找皇上所为何事?”冯慧好奇地追问。

    “朝廷机密,岂能容你知晓。”李重黎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冯慧吐了吐舌头,心里却犯起了嘀咕。何相国觐见皇上对她来说没什么关系,可为何贺清会在其中,让她不得不深究。

    “瞧你这愁眉苦脸的,高兴点。”李重黎扯了扯她的嘴脸。

    她假笑了两下,“别总是动手动脚的。”

    “嗯,我不。”

    冯慧掏出一沓纸,拍在李重黎手中,随后下了马车,朝书房走去。

    李重黎低头笑了声,跟了上去。

    坐在书房里,李重黎快速看了一遍纸上的东西。

    他对着冯慧道:“你在查定远侯府旧案。”

    冯慧端坐在旁,品着茶,才喝了一口便皱着眉暗道呕好苦,“嗯。”

    李重黎又道:“我记得定远侯府与你万侯府是世交啊。我为什么要帮你,定远侯旧案可不好查?”

    “帮我?哼,我看未必吧,定远侯府旧案背后牵扯不小。你上次来告诉我户部侍郎与何相国交往甚密,而当年定远侯一案中恰巧又与户部侍郎紧密相连。”冯慧将茶杯往旁边一压,推得三尺远。

    “如若从定远侯旧案中查出真与他们有关,从中得利会是谁呢,让我好好想想。”冯慧起身在李重黎旁绕着。

    李重黎将人揽住,叫冯慧稳稳的坐在她腿上,对着她说道:“夫人真是为我着想,让为夫甚是感动。”

    说着做出西子捧心的柔弱造作模样,冯慧险些没呕出来。

    他拉起她的手,贴在唇边,露出淡淡的笑意,“夫人你好爱我,可户部侍郎之子陆息与你也颇有交情,你要查这…”

    冯慧不等他说完打断道:“且不说我和他没什么太多的交情,就算有,如果他知道他父亲与此命案有关,你猜是我们先查出来,还是他先大义灭亲?”

    李重黎听这话反而不高兴得斜靠在椅子上,歪着头似笑非笑道:“你这么说,我可就吃醋咯。不过既然是夫人所求之事,我怎么敢怠慢,此案我查就是。”

    冯慧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显,“那就多谢王爷了。”说罢,便想起身,却被李重黎一把按住。

    “夫人就这般感谢本王?”李重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

    冯慧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那王爷想怎样?”

    李重黎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凑到冯慧耳边轻声说了句:“你亲我一口,当报酬怎么样?”。

    只见冯慧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你……”

    李重黎哈哈大笑起来,心情愉悦地看着冯慧,“好了,不逗你了。定远侯府旧案我会派人去查,有消息了再告知于你。”

    冯慧点了点头,心中暗叹,这人真是愈发没个正形了。不过有了他的帮忙,查处定远侯府旧案想必会容易许多。

    她离去没一会,一暗卫翻窗进来。

    李重黎皱着眉头:“你什么毛病,本王如今在王府,不是在宫中,下次走门,和登徒子夜探女子闺房似的。”

    那暗卫按住翻白眼的动作,上报道:“王爷,他此刻正在淮州。”

    李重黎拿起那些纸稿站起,用纸拍了拍手,若有所思道:“本王记得,王妃在淮州长大,想来也甚是想念,那好,本王就带她去一趟淮州吧。”

    暗卫看着他美滋滋的模样,弱弱提醒道:“王妃她,其实才刚去回来不久。”

    李重黎将纸拍在他头顶,不屑的道:“你懂什么?那回她走的匆忙,这次我们可是大摇大摆的回乡,好了本王得去找王妃了,你且去吧。”

    “是。”暗卫离去腹诽,世风日下啊,钱真难挣。

    李重黎来到冯慧的房间,看到她正在写些什么。

    他笑着走过去,“听闻王妃近日思乡心切,本王特意安排了一次淮州之行,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冯慧惊喜地抬起头,“真的吗?我确实好久没有回去了。”

    李重黎轻轻握住她的手,“当然是真的,只要是王妃的心愿,本王都会尽力满足。”

    冯慧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她微微点头,“谢谢王爷。”两人相视一笑,充满了对未来旅程的期待。

    当然已经去过一趟回来的冯慧自没什么真切的期待,不过也该去给二师父扫墓了,不知道李重黎要去那做什么,反正如今他们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静观其变。

    几天后,景王和冯慧踏上了前往淮州的路途。一路上,他们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在府里闷了许多天的冯慧,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气息。

    李重黎正泡着茶,冯慧凑过去:“又是这茶,上回我在你书房喝过很苦,你不觉着苦吗?”

    “你上回喝的是老曼峨普洱茶,我特意寻来的,还送去万侯府不少。这次的是不同,乃是老班章茶,你尝尝。”泡好后,李重黎将茶杯递给她。

    冯慧疑神疑鬼得抿了口,整张脸顿时皱成一团,刚想拿出帕子吐出来,李重黎手便抬上来捂住,笑着说道:“先别着急吐,含一会,老班章茶与老曼峨茶不一样,口感醇厚,回甘持久,如何?”

    她被捂着嘴,只得被迫品茶,可她想吐不是因为苦,是因为喝急了烫。不过现在品了会,这老班章茶确实有着干果、木香、花香的混合的香甜,入口苦涩,回甘却浓郁十分,她眸子亮起来,打掉他的手,示意他再给他倒些。

    李重黎一边为她倒茶一边道:“夫人过去年纪尚小,还不懂品茶。可此后品茶的事不少,为夫一一教你怎么品。”他将茶杯端起,恐又烫着她,吹了吹再递给她。

    “好。”冯慧接过茶杯,小口啜饮着,她的目光不时扫过李重黎,他低眉泡茶,可她总觉着自己似乎错过了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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