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情起：初相识

    题跋：大梦三千 往事随风。

    那一年，我还是孤身一人到了石河。

    茫茫沙漠中的一所大学，并不是我最初的选择。我本和女友陆西西约好一起上内地的一所大学，可惜我没有考上，最后通过家里的关系，来到石河的一所大学。

    这里地广人稀，还好坐火车一个小时，能够去到新河市，那是相对来说繁华一些。

    那段时间，实在无力排解寂寞，常常在石河市区闲逛。遥远的西西在内地，根本无法体会这种空虚的感受。我说我忍受不了寂寞，忍受不了没有她的日子。她说你的签名不是耐得住寂寞，守得住繁华吗。我苦笑不已。有些禁果一旦尝过，就再也控制不住。她说那不正好嘛，现在我们已经分手了。是的，我们毕业的时候就分手了。因为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再经常见面，而我一个人怎么也无法度过那漫长的寒夜。

    可我还是忍不住给她打电话，而她的生活仿佛没有我也一样精彩，让我一度怀疑她不曾爱过我，我们在一起的日日夜夜都是幻梦似的。

    “我和她分了行了吧。”我愤然关上了卧室的门。

    “陈川，你别这样。”母亲在门外，但我听见父亲生气地说：“别管他，终有一天他会明白，我们都是为了他好。”

    我是独生子，从小受尽父母的疼爱，父亲一直对我严厉，母亲一直对我宠溺，但她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女人。很多时候，我并不能自己做主。就像这次，我想让陆西西和父母见一面，他们硬是让我和他们朋友的女儿一起吃饭，我生气，但也无济于事，改变不了局面。女孩叫方玲，柔美娇嗔，不得不说父母的眼光果然是可以相信的。

    陆西西最大的优点是从不管着我，但这也是她最大的弱点。她不粘人，有自己的想法。父母反对的理由也很简单，大山里的孩子，没什么人脉，两家离得又远。其实就是嫌弃她是一个小土妞，但我就是喜欢她的纯粹和真诚。

    父母说恋爱可以，结婚不行。结婚就需要像方玲这样的女孩子，和我们同在一个市区，父母有体面的工作，知根知底。我无以反驳。

    我和陆西西提出了分手，但又忍不住找她。我深知她不会纠缠，但关键是我放不下。我一次次地找她复合、分手、复合。当她确认我俩没有未来之后，她让我不要再去找她，她也不会来见我。但我还是忍不住给她发消息。

    我俩像受伤的刺猬，不同的是她很少主动联系我。这个时候，我和方玲聊得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深入，新欢果然是失恋最好的良药。可是我的内心总是隐隐作痛，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真的不属于我吗？我甚至还存在一些念想。

    很快结果就来了，我和陆西西相隔千里。我想去看她，她说没有结果就不要去看她。

    可日子就是这样，无论锦绣还是槽糕都会化为旧日时光，而时光会流逝，感情也会随之变淡。

    我渐渐习惯身边没有她的陪伴，转而是方玲，她来到了新河市上班。于是我们联系频繁了起来。

    我时常一个人走向无边的荒漠之中，茫茫大漠，一轮落日渐渐失去踪影，天色渐渐暗淡。夜晚的风异常的大而冷，呼呼地风声总让我有一种置身于人海的感觉。这种时候我总是想起陆西西，她喜欢这样广阔的天地，她不喜欢被束缚，自由自在的，这也是她特别吸引我的点。可是她不在啊。

    我终于熬过了难熬的三个月，方玲来找我玩。我带她去吃饭，去她熟悉校园，骑车载着她在转悠。我说坐稳了，她搂住了我的腰，把脸贴在了我的背上。过一会儿，她说我们交往吧。我愣神了一下，说好。

    “你的后座坐过人吗？”她问。

    “嗯。”我正吃力的骑上一个山坡。

    “谁啊，初恋吗？”她松开了我。

    “抱紧我。”长长的下坡，速度很快，我能感受到她的胸口起伏，这让我想起了陆西西。她曾说这后座是她的专属，我说对，只给她坐，谁也不能坐。她嗤之以鼻说才不信，但她是快乐的，我知道，我好像特别容易知道女孩子的心思。

    “以后，这后座只有你。”我说。我感到她的手紧了紧。

    天色渐晚，我们到了学校的操场，那里有一大片草坪，草坪上三三两两的情侣，或躺或坐，很是温馨。我拉了她的手，她没有闪躲，于是我们在操场上说着她的工作，我的生活。月色下的她更加朦胧，温柔地看着我，我的心啊荡啊，有些酥酥的，痒痒的。

    我握上她的腰肢，倚在树上，她的手挂在我的脖子上，柔柔软软的，眼睛朦胧，微微颤着。我被一股巨大的热浪裹挟着，像是第一次亲吻一样，小心翼翼地贴了上去，不知何时，她的双手搂紧了我的腰。“要我。”我好像听到了西西的声音。

    “不要~”她用手制止了我不安分的手。我暗暗骂自己陈川啊陈川。你停了下来，说：“我送你回去。”

    “好啊~”她松开了我，“你送我回哪里啊？”我自然地牵起她的手，逗着她说：“当然你送车站啊，不然呢？”

    “你给我买票啊。”她娇嗔道。

    我怎么真的可能送她走呢，她本就在这玩两天呢。宾馆早就订好了，返程的票也准备好了。

    宾馆的灯光十分的温馨，当干柴遇见烈火，注定要燃烧。我知道她不是第一次，陆西西那么大大咧咧的女生，都很扭捏，而她仿佛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她躺在我的臂弯里，我抚摸着她的头发，“你好美啊~”我轻轻说。

    “怎么样？技术不错吧。”她有些得意。

    “那我怎样？”我不答反问。

    “叫姐姐~”她上下其手起来。

    我和她同岁，她上完大学就来了新河工作，而我选择了继续攻读。我们的成长经历相似，有很多话题可以聊，从童年，小学，高中，大学，到工作，我们聊兴趣、聊爱好、聊性、聊彼此的前任。

    她说：“能快速让人从失恋走出来的是：新欢和时间。而新欢更快。”

    我表示赞同。我说我已经失恋六个月了，感觉自己还是无法走出来。

    她说：“这么久啊。一定是你的初恋吧。”

    我没有说话，起身说“这么晚了，饿了吧，你想吃什么，出去还是点外卖？”

    她说点个蛋糕吧，庆祝我们正式在一起。

    我说好。

    她兴致勃勃地灭了灯，拉开窗帘，大大的落地窗，只有一轮孤月悬挂在夜空。远远地可以看到这个城市的夜色，安逸静谧。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在月色下变得不真切，她和衣而立的窈窕身姿在我心中摇曳，再也无法抹去。

    她给我的惊喜远远不止于此。外表柔美，思想奔放，她引领我去探索更多的神秘，我沉溺其中。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这个时候陆西西的脸渐渐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