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这世间哪有这么好的运气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清风微冷。
苏沐羽从浅睡中醒来，伸了个懒腰，简单洗漱一番后，到窗台前把浸泡在迷心醉中的两根银针取出来，别在一块布上并将其卷好，找来一根麻线捆住，放入怀中。
然后拿着茶杯和榨床离开房间，沿着绳梯来到地上，快步从屋后方向离去，最后在一条小溪边停下。
他蹲下把茶杯中的迷心醉倒入溪流，迷心醉迅速在水中扩散，随溪流远去。
苏沐羽马上清洗茶杯，直到看不见任何污渍，闻不到任何气味。
紧接着他放下茶杯，从林中找来一些干柴和枯草，架起火堆，把榨床丢入烈火。
“榨床每个部件都是木材，榨汁时迷心醉已经渗透到内部，无法清洗干净，只有把它焚烧干净，才不会留下痕迹。”
苏沐羽坐在火堆旁，直到榨床完全烧成灰烬，才拿着茶杯返回。
屋内，昨晚留下酒香早已全部散去，尽管如此，苏沐羽还是认真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不妥之后，才回到床上。
此时距上课还有一段时间，不过苏沐羽却没了睡意，便开始蕴养窍壁。
元窍内的元气在他的控制下，均匀地向窍壁流去，元窍内空出的部分逐渐扩大，直到元气形成一层只有筷子宽度的气流才停下。
随着时间推移，元气不断融入到窍壁内，浓郁的元气层渐渐变得稀薄，窍壁增厚了一分。
元气消耗一空后，苏沐羽没有再蕴养窍壁。
蕴养窍壁颇为耗神，今天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从木柜内取出十枚元石，补充元气后，带着床头的元石前往族老殿。
族老殿前，已经来了二十余人，他们没了前几日的活力，大多数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只有寥寥几人气色好些。
五长老看着无精打采的学员，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与守卫交待了几句，就带领一行人进入山谷。
来到天纹树前，五长老看向垂头丧气的众人鼓励道：“我知道你们这两日很累，劳心劳力地炼化叶刃纹，虽然没能成功，甚至还有人因此受伤，但是不要灰心，只要坚持下去，我相信你们每个人都可以炼化叶刃纹。”
他拔高声音继续说道：“有我在，保证你们不会受伤，你们也不用担心刃茶损耗，家族无一直提供，直到你们每个人都炼化为止。”
学员们没被责骂，五长老还承诺家族会一直提供刃茶，他们心情顿时好上不少。
众人齐声道：“多谢五长老。”
“这是家族的决定，是家族对你们的栽培，你们要多感谢家族。”
“是。”
五长老满意地点了点头，“都去摘刃茶吧，然后到这里来，我指导你们炼化。”
学员们散去，只留下苏沐羽，苏晨和苏火菜三人。
五长老冷冷地瞥了一眼苏沐羽，然后温和地看向苏晨和苏火菜，“你们几人表现错，仅用了一天时间就炼化了叶刃纹，比前几届的前三名快很多，希望你们继续努力。”
清了清嗓子，五长老继续说道：“待会儿你们各自去选取想要的灵纹，这里除了刃茶和上次说过的青空藤，红阳树和游草等灵植外，还有很多稀有的灵植，都会孕育灵纹，你们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选取。但是每人只能选取一种，确定后采摘三份，到这里来做记录，知道了吗？”
三人点头表示明白。
苏火菜走上山坡，先观察灵植分布再做决定。
苏晨磨磨蹭蹭，随便选了一个方向离去。
苏沐羽去往山谷深处，他上次观察过，那里是游草地，草丛最为茂密，他要赶在苏晨之前找到那只孕育着聚元纹的纹兽。
他走在路上，总感觉不对劲，眉头皱成了川字。
“为什么？为什么总感觉这件事很奇怪？到底是哪里不对？”
苏沐羽不断回忆，“前世，听闻苏晨当时正在选取灵纹，突然肚子疼，然后胡乱钻入一处草丛后，就看到了奄奄一息的纹兽”
“哼，苏晨，前世算你运气好，这一世提前来选取灵纹，我在你之前到达游草地，若我找不到纹兽，你来了也肯定找不到。”
思索一番无果后，苏沐羽只能放弃。他正准备加快速度，突然灵光一现。
“等等，运气，运气？原来是这样！”
运气，这世间哪有这么好的运气！
苏沐羽改变方向，沿着原路极速奔跑，快速返回。
小道两边的红阳树快速后退，不到半刻钟，参天般的天纹树重新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苏沐羽在距离天纹树差不多五十米左右停下，躲到一棵巨树后。
他正好见到已经离开苏晨去而复返，来到天纹树旁。
“果然如此，呵呵！”苏沐羽望着走到五长老跟前的苏晨，冷笑道：“什么狗屁运气，不过是愚弄众人的借口罢了，难怪当初被没收上去，估计是被族长或者大长老发现了端倪。至于事后还回来，估计是二长老用了什么方法让他们选择了妥协。”
苏沐羽仔细听着两人交谈。
“五长老，我爷爷说的那个？”苏晨内心忐忑，尝试着低声问道。
五长老环视一周，见没人后，指向天纹树后方，“那么着急干什么，放心吧，你爷爷都交代好了。你沿着天纹树后的小道一直走，在第二个岔路口左转，走到第四个岔路口再右转，走到尽头，就在那草丛后。”
他继续叮嘱道：“你直接在那处将其炼化，实在没有办法了，想好借口后再带出来。”
得到五长老回复，苏晨暗暗松了口气，立刻鞠躬道：“多谢五长老。”
苏沐羽绕到天纹树后，远远跟着苏晨。
苏晨脸色涨红，可以看出来他非常紧张、兴奋，一路上行色匆匆，对周围的灵植不闻不问，没有片刻停留。
只是他时不时就会回头看一下，这让苏沐羽也不敢靠太近，以免打草惊蛇。
距离五长老说的地点越来越近，苏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梦寐以求的灵纹就在眼前的草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