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莲花
“这位公子,你是想看病呢,还是想买药呢?”李莲花再次问道。
“我既不是来买药的,也不是来看病的,我来是为了找一位故人,给他治病的。”太玄道。
李莲花听到太玄的话,思绪敏锐的他一下子就听出了太玄这话里满含深意。
就在与太玄对视的那一刹那间,太玄那深邃无比的眼眸之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将他内心深处的所有秘密都一览无余地展现出来。
在这惊鸿一瞥之间,仿佛有着一股能够穿透灵魂的力量,让李莲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他凝视着眼前的太玄,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
若要说是熟悉,他敢断言自己此生从未与此人打过交道。
然而,如果说是陌生,那种莫名的亲切和似曾相识之感又是从何而来呢?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微妙,令他无从解释。
或许,可以形容为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共鸣或者悸动吧。
太玄见李莲花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随之说道。
“李相夷,这个名字虽然只尘封了一年,恐怕已经在你这里落了灰了吧。”
李相夷闻言顿时脸色骤变,满脸凝重的看着太玄。
“你到底是谁?来这里又到底想干什么?!”
太玄看着紧张的李莲花,笑着说道:“你不必紧张,我来这里并不会揭露。一个民间大夫的真实身份,也不想将一个过去的人再找出来。”
太玄看着李莲花说道:“你自己不也已经认为李莲花已经死了吗?现在在我面前的也只是一个颇有名气的李莲花,不是吗?”
李莲花听到太玄的话,也是渐渐散去了目光中的寒意,稍微放松了些戒备。
只要是太玄不是来找他麻烦的,那就一切与他无关,毕竟他现在真的只是李莲花。
这一年多的时间来,他体内的碧茶之毒发作过几次,一年来的时间,有时间的因素,也有碧茶之毒的因素,他的相貌改变了一些。
如果远远看来,不一定有人能第一眼便看出他李相夷。
毕竟现在他的样子和状态,与之前的自己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若是换做他以前的自己,他根本不敢想象他也会过上这样的生活。
李莲花也是平心静气下来,看向眼前的太玄说道。
“阁下既然不是来看病的,也不是来买药的,那就请恕在下恕不奉陪了。在下今天的出摊时间已经到了,该收摊了。”
李莲花说着便开始收打起自己谋生计的东西,只给太玄留下了一张桌子,一个板凳,随即便走了。
太玄转头看着李莲花离去的背影。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中了碧茶之毒,为何体内仅剩下的一半毒素?”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心里一直在追寻着的东西,真相到底是什么吗?”
太玄开口试探李莲花道,看着李莲花离去的背影,看他有何反应。
果然,李莲花在听到太玄的话的那一刻,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停顿的那片刻之中,李莲花的脑海中涌现出了许多事情。
太玄所说的话勾起了他对往昔的许多事情的记忆,有那么一刻的冲动,他确实想转身去到太玄当面质问他到底知道些什么。可是他现在是李莲花呀,在从普渡寺离开的那一刻,他真的已经决定,余下的人生只做李莲花了。
他对无了对他说的话并不在意,自从知道了碧茶之毒的毒性之后,对解毒之事便彻底没了希望。
既然他只有十年光阴了,那不如好好的活下去。
用这仅剩的十年,好好活出他自己的人生。
在李莲花脚步停顿的片刻,太玄都以为他要转身了。没想到仅是片刻之后,李莲花便继续向前走去了。
“这一切既然已经成为了过去,那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民间大夫,做不了什么,也无法再做什么了。”
留给太玄的只是李莲花的这一句话。
太玄看着李莲花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仅是一年的时间,便将一柄光芒四射,锐利无比的宝剑收入了剑鞘,暗淡了光芒。
然而,宝剑毕竟是宝剑啊!即便他将剑身收入了剑鞘之中,但这绝不意味着这把宝剑已无用武之地,亦或不可再使用。
实际上,对宝剑而言,将锋利无比的剑身敛入剑鞘内,实则是一种涵养剑身的方式!这种做法就如同给宝剑提供了一个休养生息、积蓄力量的时机,让它得以在默默无闻中逐渐磨砺自己,等待着下一次展露锋芒的机会。
一旦时机成熟,这把宝剑便会再次出鞘,展现出其无与伦比的锐利和光芒。所以说,此时此刻的收敛只是暂时的潜伏,是为了日后更强大的爆发做准备。而这把宝剑也必将在未来的某个关键时刻,以其绝世风姿震撼世人,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只不过李莲花这柄宝剑,实在是之前被伤的太严重了些。
不过在太玄现在看来,李莲花此时才真正的达到了剑意浑圆,道法自然,返璞归真的境界。
这对李莲花,对以后他的道路是有利的。
在李莲花离开之后,太玄也随即消失在了座位上。
道上人来人往,并不会有多少人将目光一直放在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摊上。
可这神奇的一幕还是被一些“幸运者”给看到了,不过在揉了数次眼睛之后,只能被一巴掌拍醒,以为这仅是一个白日梦而已。
只不过更没有人注意的是,在刚才说书人说书的茶馆之内。一名挂着百川院刑捕腰牌的少年,仍旧坐在里面,津津有味的听着说书人再一遍重复李相夷的故事。
方多病!
太玄在离开之时也注意到了这个和李莲花命运纠葛极为深切,且没有黑色因果纠缠的人。
按着他那一副痴愣的样子,太玄随即手指一弹,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个脑崩。
方多病正认真的听着呢,突然被打,一下子吃痛的摸着脑袋看向四周。
满腔的怒气,在发现周边无一人是对他出手的可疑人时,又不得不就此作罢。
继续听着说书人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