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思赚钱
阴了两日的天气，这日一觉醒来白茫茫的一片。
因为有了火炕，萧家人居然毫无察觉。
清早，萧家三兄弟便上屋顶扫雪，扫完自家的，又去村里那些孤寡老人家帮忙。
感谢有了火炕，这场雪没给萧山村带来任何伤亡。
一场雪，让整个萧家都清闲了下来。
饱暖思…咳咳，赚钱。
暖宝坐在暖烘烘的炕上，就想着还能怎么赚钱。
豆芽就是小打小闹了，利润太薄了，而且最近好多卖豆芽的，虽然卖相不如自家的，但也能入口，再摸索一段时间，估计就和自家没差了。
再说春天野菜出来，豆芽就没啥行情了，还是得想个赚钱法子，攒些银钱，明年做啥都有本钱。
看着娘亲和姐姐们在做绣活，一个主意出来了。
暖宝急匆匆的跳下炕，取来纸笔，画了一个有着长长身子，长长手臂的毛猴，把画递给娘亲看。
郭氏噗呲笑了出来，“宝啊，你这是个啥，有点儿像杂耍的猴子，可是怎么画成这么个样子，身子和胳膊太长了吧。”
暖春和暖冬看了，笑弯了腰，眼泪都出来了，都觉得妹妹是不小心画那么长的。
暖宝有些无语，古人笑点真低，想象力真贫乏。
“娘，我这个是要赚钱的，你们先不要笑。这个尺寸做成三尺长，可以让胀气期的小婴儿趴着排气，也可以当成玩偶陪小朋友睡觉，成人也可以抱着睡觉，这个叫趴趴枕也可以叫抱抱枕。
当然，我们还可以做成其它动物造型，像小狗狗、小猫咪、小兔兔，只要能想到的都可以做出来，但是造型一定不能死板。
只要您按照我画的，裁剪好再缝合成一个布套子，里边塞上芦花，也可以塞碎布头，做好后效果肯定特别好。”其实塞棉花肯定是最好的，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反正她是没见过。
听完暖宝的介绍，两姐妹还是有点儿找不着北，郭氏倒是听明白了。她手自小就巧，按照暖宝说的，做出来应该也不难，就是这不像吃食，该怎么卖。
“暖宝，就是做出来了，咱们也没地儿卖啊，总不能拿着摆摊吧。”郭氏不看好。
“娘亲，我是想的先做一两个成品，拿到布庄或成衣铺子寄卖，或者找他们合作，具体到时候再谈，您先给我做一个出来咱们看看效果。”暖宝摇着郭氏的手。
郭氏抵不过女儿撒娇，答应给她做一个的。叮嘱自家相公送豆芽时，去布庄买些碎布头和五尺麻布。
“爹，如果有带颜色的，最好是买带颜色的。”暖宝提醒道。
郭氏点点她的额头，这有颜色的和没颜色的价格可不一样。
布买回来，郭氏就带着暖春和暖冬开始做了，郭氏负责裁剪，两姐妹负责缝合。
到下晌，毛猴的头和身子已经缝好，暖宝和暖阳正在往里塞布头。
郭氏和暖春暖冬在缝胳膊、尾巴和耳朵，这些不费事，所以速度很快。
等暖宝她们塞好肚子，郭氏她们也完成了。
给胳膊、尾巴和耳朵塞上布头，再由郭氏做最后的缝合。
最后暖宝让郭氏在毛猴的脸上绣上眼睛、鼻子和嘴巴。
成品出来后，郭氏都惊呆了。几个女孩子更是抱着不撒手，都想要占为己有，没几个女孩子对布偶玩具有抵抗力。
暖宝趁机又画了一个狗狗趴趴枕，让郭氏她们明天做好，后天她们一起带去镇上找销路。
狗狗趴趴枕出来后，姐妹们就有点儿喜新厌旧的趋势，好想拥有啊。
晚上和家人说了趴趴枕计划，萧奶奶和韩氏、李氏也是看过成品的，觉得可以试试。
第二天，郭氏和暖宝跟着送豆芽队伍去了镇上。
暖宝从爹娘口中得知镇上最大的李氏布行兼卖成衣、手帕、香囊等，这就是暖宝要找的合作对象。
到了布行，萧成林在外边等候，郭氏和暖宝进入店内。找到了在柜台后的掌柜，这是暖宝在古代见到的第一位女掌柜。
“两位想要点什么，布匹还是成衣。”女掌柜打量了下母女的穿着，大概率买不起成衣，不过还是开口问道。
“掌柜的，有一个生意想要和您谈谈，方便说话吗？”郭氏按照女儿之前说好的，直截了当的对掌柜道。
女掌柜没见过这么直接的人，一般来她这里卖绣活的都会扭捏一下。便开口问道“哦，不知是什么样的生意，我这里卖的比较全了，你们是有绣活要卖？”
“不是，我们要和您谈的是趴趴枕的生意。”郭氏道。
掌柜皱了下眉，确定以前没有听说过趴趴枕，“那我真是要长长见识了，这趴趴枕闻所未闻，是枕头吗？”
“不止。”郭氏笑着摇摇头，说罢示意暖宝叫萧成林进来。
暖宝将爹爹叫进来，打开外边的包布，露出两个萌出血的趴趴枕。
女掌柜拿起来看了又看，眉眼都带着喜欢，但还是保持镇定，毕竟接下来还要谈生意，不能表现的太喜欢。
“嗯，还不错，不过这布料也太粗糙了，颜色也不够鲜艳，富贵人家肯定是不愿意买的。对了，这里边是装的布头？”掌柜问道。
“这本是我们尝试着做的，所以也没用好的布料，里边也是填充的芦花和碎布头。”郭氏回道。
女掌柜点了点头“那你们想要怎么合作？”
郭氏看了看暖宝说道“我们自家在家商量过，有三种方法，一是将东西在你们布庄寄卖，我们将利润的三成给布庄；
第二种是我们负责样式和缝制，材料和售卖由布庄提供，我们收利润的三成。
第三种也是我们负责样式和缝制，材料和售卖由布庄负责，我们则按数量收钱，每个八百文银钱。”说到第三种，郭氏明显气虚了几分。
第三种方法，郭氏觉得不太可能，一个八百文银钱，那相当于一个成年男子干二十多天重体力活，所以这个说出来她有点儿虚。
至于第二点，在郭氏看来，一个布偶能卖到二两银子就很不错了，抛去成本利润应该也就是一两左右，她们收个三百文，老板应该也能接受。
暖宝要知道她的想法，少不得得来句贫穷限制了想象。在暖宝看来，如果用上好的布料，往京城那么一放，一个五两十两都有可能。
在这古代，创意实在不值钱，没有知识产权一说，前脚出正品后脚就会出仿品。所以萧家人之前商量的五百文一个。谈生意嘛，肯定是要有来有回的。
女掌柜皱了下眉回道“这第二、三种方法，你们要的价可都不低，这个我需要回禀东家。十日后，你们来听消息。”
从李氏布行出来后，暖宝央着爹娘去书铺子买了点儿颜料。古代的颜料色彩不比现代丰富，但都是采用自然界天然的矿石、植物、动物等为主要原料而制作加工成的天然颜料，会有大自然中的结晶成分，所以持久性更好。
到了书铺子，暖宝就想到了大哥，给大哥带了一套笔和砚台，最便宜的都要了三百文。
看到有农书，暖宝翻了下，内容有土质介绍、沤肥方法、杀虫害方法，问了还挺贵，暖宝狠狠心，还是让爹娘买了下来，这以后自己肯定要发展农业，总不能此次都是听来的吧。
三人就加了个行程，买了一些糕点，去学堂探望萧修齐。
因为明年二月要参加童试，萧修齐已两月不回家了。
到了学堂，让门房告知萧修齐，又等了一会儿才课余休息。
见到家人，萧修齐特别开心，在现代也才是个初中生，怎能不想家。
“二叔二婶，暖宝，你们怎么来了？”萧修齐问道。
“我们今天到镇子上办事，到书铺子买了些颜料，给你买了笔和砚台，就给你送过来了。最近是不是课业很紧，看你清瘦了，不要太辛苦了。”萧成林看向侄儿。
“二叔，我知道，我每天都能学到新知识，这样我不觉得累，很开心。”萧修齐笑的像个孩子。转而又愧疚道“二叔二婶，家里也紧，笔和砚台我现在的都还能用，不要浪费钱，有钱给弟弟妹妹们割点儿肉，看暖宝瘦的。”
暖宝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像小豆芽，不过也不是一两顿肉能补起来的，这需要一个过程。
三人又和萧修齐说了近来家里的变化，让他不要有任何负担，开春他赶考的银钱已备好，让他只专心读书。
聊了一会儿，到上课时辰，三人在萧修齐不舍、感激、坚定的复杂眼神中踏上回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