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此事何解

    “此事何解？！”美狄亚难以置信地望着被黑暗侵蚀的术式结界，旋即怒目圆睁，质问吉尔，“汝暗中施何诡计？！！！”

    “嘻哈~吾早有警告。”吉尔收起戏谑的眼神，嘴角挂着一丝轻蔑，“尚不愿承认术法之败？叛逆的巫女啊。”

    “该死！”美狄亚咬牙切齿，背叛巫女的名号是她心头之痛，此刻被这位英灵当面提及，杀意如潮水般涌动，繁复的术阵在虚空中盘旋显现。

    “取尔性命！！”

    “该死的卑鄙之徒！！！”

    城堡一角骤然掀起，屋顶翻飞间，一道漆黑的魅影如疾电般掠至美狄亚身旁。被黑暗粒子环绕的左手紧紧扼住叛逆巫女惊惧的面庞，一方通行狂笑不止。

    “妙哉！此刻吾心潮澎湃！本大爷定让你华丽地陨落！！！”

    扭曲的笑声中满溢恶意，少年宛如恶鬼。

    “谢我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少年与龙与月

    “嘿嘿嘿呵哈哈哈哈哈！如何？方才不还自信满满？不还胆敢玩弄本大爷的记忆？拿出方才的傲气来！啊！！！”

    鬼魅的笑声在爱因兹贝伦城堡的庭园中回荡，疯狂的声线令人毛骨悚然。术式回路被侵蚀，全身血脉被风刃割裂，肌肤被炽热焚烧成焦黑，柔嫩的肌肉已开始碳化，叛逆的巫女气息微弱。

    美狄亚精灵般的俏颜布满乌黑，艰难地睁开眼皮，焦灰点点落下，失色的双眸仍死死盯着眼前被黑暗笼罩的少年。漆黑的粒子如活化的皮肤般蔓延，一方通行周身笼罩着不祥的黑幕，苍白的小脸半掩，仅露的猩红独眼闪烁着黑色电芒。

    绝望、哀伤、无助、迷茫、疯狂

    愤怒、贪婪、欲望、懒惰、暴食、嫉妒、傲慢

    生灵的负面情绪交织一处，源自上个世界的魔女之夜体内的恶念已与一方通行合为一体，成为恶鬼横行的助力。魔女之夜是丘比清除人类文明的终极手段，汲取了历代魔法少女破碎希望所衍生的深邃绝望而成，身为魔女聚合体的她本质与此世之恶相差无几，魔法少女的力量足以对抗六十亿人类的恶念。

    故而若一方身处奇幻大陆，展开黑翼长啸：“吾即灾厄！”亦无丝毫违和（茶）。

    “怎地？这就撑不住了？那股嚣张的气焰呢？本大爷尚未尽兴！”

    左手狠狠将美狄亚摔向地面，巨大的冲击令地面龟裂。重伤之下，美狄亚毫无反应，术式回路与神经已被高温摧毁，仅靠英灵之躯维系残存，随时可能归于英灵殿。

    ‘吾尚未败北’

    美狄亚从干涸的喉咙挤出蕴含庞大魔力的血液，稀薄的血迹渗入大地，现世之躯开始化为灵子消散。

    “你以为能轻易死去？真是天真得可爱呢~”

    一方通行舔舐嘴角，狰狞的笑容愈发扭曲。黑色的薄膜自一方通行左手蔓延至美狄亚全身，如巨蟒张口吞噬猎物，将美狄亚尚未消散的英灵之躯紧紧缠绕。

    不祥的漆黑之物蠕动，美狄亚感觉意识正被一点点剥夺，身体不由自主地分解，被同化为最基本的存在。

    意识消逝之际，美狄亚恍惚听见波涛拍岸之声，那是来自故乡科尔喀斯的呼唤

    漆黑的团状物蠕动，回归一方通行手中，携掠夺的知识融入其身。

    “呼——”

    一方通行长叹，海量的魔道文字涌入脑海，令他一时难以消化。

    “知识确是迷人。”

    一方通行低语，猩红独眼中闪现无数神代文字，不断组合又崩散，宛如世间最睿智的贤者。

    知识的光辉消退，浩瀚的魔道知识沉入思维深处。

    “接下来，”一方通行挥手，狂暴的气息粉碎了魔法贤者的气质，扭曲的笑声回荡，“看戏看得愉快否？！”

    空气骤然化为顽猴般的重山，巨大的引力凭空降临，压向一旁悠然观战、手持金杯品酒的吉尔。

    “哎呀，又要打我了？”

    金杯坠地，猩红的酒液洒落，染红土壤，吉尔一脸茫然。

    “吾并未做错何事。”

    “确实，你未趁机搞出大事，倒是出乎吾意料。”一方通行肆意而笑，坚定的决心让他渴望尽快终结这个世界，“但，本大爷已无心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