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亲情共鸣
一行人到了王府大门口,萧静宜和陌临渊正等候在这里。
马车停稳后,顾知遇率先下车,谢沧海随后扶着谢季风下来。
顾知遇转身向后面的马车看去,只见马车上也下来了两位公子,一位二十五六的青年,面如冠玉,器宇轩昂。
此人名为谢重楼,是谢沧海的长子。
还有一位十七八岁风度翩翩俊朗少年,他是谢家的幼子,名为谢重阳。
仔细看他们的面容会发现,他们和祁岄都有相似的地方,特别是眉眼。
只是祁岄的眼睛里透着干净澄澈,让人一看就觉得很真诚,而谢重楼的眼中却透着凌厉带着锋芒。让人一眼望去就能退避三舍。
谢重阳正好与大哥相反,他的眼透着光,带着温暖,让人让人如沐春风。
顾知遇看着谢重楼,嘴角微勾,他果然来了。片刻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心情也随之变得苦涩。
两人先后下了马车,来到了谢季风身后。几人一同向着王府而去。
陌临渊见着几人,连忙作揖:“临渊见过外祖父,见过舅父,见过两位表兄。”
谢家几人都没有想到,陌临渊会向他们行礼,毕竟按规矩,他是王爷,是他们向他行礼才是。
能让他如此对待,就说明,祁岄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王爷此礼,我等不敢当。”
谢季风开口。
“老谷主说笑了,渊儿他是晚辈,向您行礼是应当的,有何不敢当。
我向您行礼您都是当的起的。”
萧静宜在一旁说道。眼前的人是跟随先帝建国的人,虽然他已辞官归乡,颐养天年。谢家也无人在朝中任职,但世人对他,对天医谷的敬重并没有随着时间减少,在世人眼中,他依旧是德高望重。
一旁的谢重楼和谢重阳也连忙行礼作揖,然后一行人往王府中走去。
刚走进府内,就见祁岄正等在一旁。
祁岄一见到谢季风赶忙走了过来,脑海里存在的记忆让祁岄在见到这位老者时就引发了共鸣。
他眼眶通红朝着他们作揖:“祁岄见过外祖父,见过舅父,见过两位兄长。”
谢季风连忙扶他起来,看着他,年过花甲的老人也不禁红了眼眶:
“岄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外祖父,我没事,让您老担心了,还劳您跑一趟,是我的错,对不起。”
傻孩子,你这说的什么傻话,你没事,我开心都来不及,只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面都乱套了,我一路担心的不行,真怕你……”
“外祖父,到内院说话吧!陌临渊适时开口。
一行人坐在会客厅内。一时无言。
祁岄看看萧静宜,又看了看陌临渊,觉得此事还是自己开口比较合适。
“外祖父,我想……”
祁岄刚开口,就被陌临渊打断了。
“外祖父,此次邀您到访,是为了问清楚一些事情。
临渊想问您,为何阿岄明明是个男子,却要扮做女子生活了十七年。”
陌临渊的声音出口,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谢季风等人闻言更是震惊和惶恐,都觉得此行是陌临渊为了问罪才要他们前来。
而顾知遇闻言,更是握紧了双拳。祁岄竟是男子吗?
他为何从来没告诉他?他一直以为他喜欢的祁岄是个女子,所以一直将自己的感情深埋心里。
不曾想,他竟也是喜欢男子的吗?
“王爷,此言何意?”
谢季风按捺住心神开口。
“外祖父不必如此,阿岄的身份王府众人都已知晓,此番问您只是想知道原因而已。”
“你既已知晓,我告诉你原因,后续又当如何?”
事关重大,谢季风不得不问清楚。
“不管是何原因,不管阿岄是男是女,他都是我的人。”
“你的人?王爷好大的口气,你问过阿岄的意愿了吗?”
谢重楼听到他的话连忙开口,看着他的眼神意味不明。
“自然,我与阿岄两情相悦,心意相通,他自然是愿意的。”
陌临渊和他对视,对他凌厉锋芒的眼神丝毫不惧。
两人一时之间暗流涌动。试图想从对方眼中探出点什么。
顾知遇看着那人急切的模样,只觉得酸涩,事到如今,他竟还不放弃吗?
“岄儿,你自己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季风开口,打断了两人。
“外祖父,我与临渊确实情投意合,我们已经互许终生了,以后都不会分开。”
谢重楼听到祁岄的话,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他的手背上青筋暴突,可想而知用了多大的劲。
而顾知遇也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都尽收眼底。
“你,这是认真的?他不介意你是男儿身,老王妃也不在意吗?”
谢沧海问祁岄。
“我很喜欢岄儿,只要他们两个好好的,我就高兴,阿岄他是男是女都没什么分别。”
萧静宜看着谢沧海回答了他的话,眼里的诚意和认真证明她是真的不在意。
既然人家自己不在意,自家的外甥也喜欢,谢沧海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外面的流言又是怎么回事?”谢季风问祁岄。
“我之前跟阿岄表明心意,他碍于身份没有接受。
也怪我,逼他紧了些,他冲动之下,就想去天医谷找您问清楚有关他身份的事好向我坦白,但是路上被宁王的人抓走,身上的伤就是他们所为。”
“什么?简直是欺人太甚,之前宁王的人就将沧海劫了去,现在又派人抓岄儿,他到底想干什么?真当我天医谷无人,任他欺凌吗?
谢季风震怒朝着桌子拍去,将桌上的茶盏都震的掉在了地上,茶盏应声破碎。
“他是真的想要取阿岄性命的,只是后来阿岄展现了过人的医术,就被他盯上了。
舅父被他劫走就是想让他医治隐疾,之后舅父被救走,他就盯上了阿岄,想将阿岄掳到京都。
这一切的缘由要从阿岄出嫁前夕说起了。”
陌临渊开口,把祁岄出嫁前夕跟祁相的争吵,翻脸之后路上的刺杀,和大婚之时的刺客,加上府中那次的内乱,全都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
谢季风听完,更是愤怒,又是一掌朝桌面拍了过去,声音响彻整个厅院。
“祁自安真是越发的丧心病狂了,虎毒尚且不食子,怎么说你都是他的骨血,他怎么下的去手?
当初他为了讨好建赫帝,不惜毒害你母亲,现在又跟宁王勾搭在一起谋害你,为了权势利益,竟几次三番对你出手,他真的是连畜生都不如啊。”
谢季风的声音里还带着愤怒,脸更是被气的通红。
谢沧海看他被气成这样,连忙劝说他:“爹,别气了,为这种禽兽不如的人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老天真是瞎了眼啊,为何偏偏是我的蕴之遇到了这个畜生?
我恨啊,我真的是恨不得将他饮血啖肉,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谢季风想到早逝的女儿,仍抵不住痛彻心扉。
他的小女儿,年纪轻轻,还不到三十岁就去了。
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怎能不痛?怎能不恨?
他恨不得把那个害她的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只是他没用,他做不到,他枉为人父,护不住自己的女儿,现在连女儿留下的唯一骨肉也护不住。
“祖父,您别这样,我娘她,一定不想看到您这个样子,您还有舅父,还有表哥们,还有我,别气坏了您自己的身体,让亲者痛仇者快。”
祁岄看着伤心不已的老人,也忍不住的泪流满面。
“好孩子,你别哭了,是外祖父没用啊,你多次遇险,外祖父却一概不知,你受苦了。”
“外祖父千万别这么说,您怎么会没用,您的威名天下谁人不知,天医谷的名号天下谁人不晓,您最厉害了,不许您这么说自己。”
“你啊,就会哄我开心,我之前给你写信,让你有事要告知于我,你看你是如何做的?
瞒着我不说,还不顾自身安危偷偷瞒着众人回谷,你怎么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来?”
谢季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我知道错了,您就别数落我了,以后有什么我都跟您说,好吗?”
祁岄讨好道。
“哼,这次差不多,小兔崽子。”
……
“你想要知道的事,说来话长,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你已经长大了,现在告诉你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