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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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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可忍孰不可忍,丁秋楠坐不住了,脱下白大褂挂在一旁,匆匆跑出了门,神色间竟然带几分焦虑。

    刁大河家铁将军看门。

    丁秋楠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庆幸的是脑补的捉奸大戏没有出现,失落的是刁大河竟敢不在家。

    “叮铃铃”,一阵车铃声响起。

    丁秋楠顺着声音张望,竟然是可恶的刁大河缓缓而来,就像和煦的春风吹过心田,小丫头情不自禁露出了笑容。

    哎,不对,刁大驮着一个人!

    是个女人!

    是个漂亮的女人!

    丁秋楠心中突然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快,就像一坛子醋被打翻在她的心头,酸涩的味道直冲脑门。

    一瞬间,委屈、伤心、愤怒、嫉妒、憎恨……至少二十种负面情绪涌上心头。

    她垂下了头,使劲儿一转身,两条麻花辫旋了个圈儿落在背后,逃也似的快步离开现场。

    刁大河远远就看见丁秋楠了,看这丫头先是高兴,后是生气,连个招呼也不打扭头就跑,猜出了这是吃了飞醋了。

    停下车,转头对神游天外的梁拉娣说道,“拉娣姐,你也累了,回家休息吧!反正也请了假,索性就休息一天,别去上班了!”

    梁拉娣压根没看见丁秋楠,听了刁大河的话,答应一声,跳下车回家了,和丁秋楠不同,她的步子很轻快,一点儿不像累了的模样。

    古龙说,这世上不吃饭的女人还能找到两三个,不吃醋的女人一个都找不到。

    吃醋说明在意,不吃醋那才有问题。对于丁秋楠这吃醋的表现,刁大河不但不会生气,反而觉得很高兴,这说明这段时间自己的努力没白费,终于走进了丁秋楠的心里。

    紧蹬几下,追上了丁秋楠,之后缓缓骑行,也不说话,跟在身侧。

    果然丁秋楠没有回厂子,而是沿着机修厂旁的小煤渣路奋勇前进,大长腿紧着倒腾,眼睛的旁光察觉到刁大河跟在旁边,更来劲了,两条麻花辫一跳一跳的。

    刁大河也不敢笑,这时候不能说话,说话那是找k,他可没k,扛不住恐龙也扛不住狼。

    足足走了半个小时,到了北郊公园。

    北郊公园木头栅栏做围墙,里面圈着一个小湖,建了一个小凉亭,就算是公园儿了。

    至于收门票,那就是扯淡了,连管的人都没有,而且这年头也没人逛公园,能逛公园的都是带着瘪肚子的年轻人搞对象。

    到了公园门口,丁秋楠踩了刹车,走路慢了下来。

    找了个地方停好自行车,上了锁。

    门口有个卖冰棍的,大大的木箱子,写着北冰洋冰棍五个字,掏出一毛钱,买了两根冰棍,三分钱一个冰棍,卖冰棍的找了他四分钱。

    和丁秋楠一前一后进了公园,伸手递过冰棍,小丫头扭过头不肯接。

    “北冰洋冰棍儿,又凉又甜。”

    丁秋楠不吭声。

    “抓紧接着,要不一会儿化了!”

    依旧不说话,伸手到背后。

    刁大河忍俊不禁,把冰棍塞进了手里。

    找了个长椅,两人并排而坐,一起嗦冰棍。

    “我生气了!”丁秋楠舔着冰棍说道。

    “是吗?我家温婉动人、温柔体贴、温文尔雅的小秋楠还会生气吗?”

    “谁是你家的?咱俩什么关系都没有好不?”

    “丁秋楠,你没良心,白给你做了那么多好吃的了,忘了我给你包的饺子了,忘了我给送的奶茶了,忘了我半夜起来给你盖了八次被子了?”

    丁秋楠脸迅速涨红了,扭过头不吭声了,继续嗦冰棍,这个可以降温。

    “知道我今天干啥去了吗?”刁大河自言自语,“做好事儿去了!”

    误会必须解释,不解释只会越误会越深。处对象时,是占有欲最强的时候,这时的人又矜持又敏感,其实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影视剧中,南易和丁秋楠就差脱衣服这一步了,结果还被崔大可截胡了,为啥?说穿了都是误会。

    两个人都是自尊又高傲的人,遇到问题了都不肯先低头敞开心扉,都寄希望于对方,一个希望对方给自己个解释,一个则希望对方理解信任自己,最终的结果是谁也没开口,分手了事。

    等尘烟散尽,发现一切都是误会的时候已经晚了,丁秋楠一生不幸,南易一生意难平。

    刁大河从不羞于解释,前一世迟到他都能编出一百八十个不重样的理由,何况今天儿事儿他问心无愧呢,一边嗦冰棍,一边把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演绎了一遍。

    故事中他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仗义疏财、急公好义的侠客形象。

    讲到最后,冰棍儿吃完,刁大河扔掉手里的木棍儿,吟诵道:“借钱给人去看病,亲送寡妇到医院,帮忙买米又买饭,遇到好事抢着干,这正是‘济危困鼎力相助,扶贫弱排忧解难’,妥妥的人品标兵、道德模范。”

    吟诵完之后,一把搂过丁秋楠,叫道:“来媳妇儿,快夸夸我,叫我好人刁大河!最好能奖励我一个吻,让我在好人的路上越走越远。”

    此时丁秋楠的气早就烟消云散了,知道是自己冤枉了刁大河了,羞愧之下听刁大河叫媳妇没有反驳,被刁大河搂到怀里也没有反抗。

    这就很nice。

    公园里寂静无声,天地间仿佛只有两个人,宽广的胸膛上趴伏着一个柔软的小鸟,轻轻的柔柔的软软的。

    “大河,你不会怪我无理取闹吧?”

    “怎么会呢?要是我看见你驮着另一个男的,估计醋劲儿比你还大,你越吃醋,说明越在乎我。”

    丁秋楠扬起了头,在刁大河脸上亲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

    亲完后,迅速低下了头,嗫嚅道:“这是奖励你的!”

    这怎么够呢,他轻轻抬起她下巴,重重的吻了上去。

    进公园时还是气哄哄,出来时已经是小鸟依人。

    蹬上自行车,把丁秋楠送回了厂子里,毕竟医务室只有她一个人,万一哪个工人受伤之类,找不到人可不好。

    说好晚上一起吃饭,刁大河回家休息,丁秋楠进去坐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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