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下水道里不得不说的故事
小机灵笑了好一阵，才停下发笑，
“哎呀。姨夫，你跟我装什么呀。”
“你现在都不是人了，你想做什么事，我可清楚的很。”
“你无非就是想杀几个人，填充自己空洞的灵魂。”
“像其他怪物那样。”
小机灵说着，眼神中透露出看穿世界的老练智慧，
“不过，姨夫我要警告你，”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你这么杀下去，早晚会露馅。”
“到时候，灾厄局的官大人们一定会剿灭你的。”
说到后面，小机灵竟掩饰不住情绪的恐惧，身体微微颤抖，
足以验证灾厄局的人类给小机灵留下了多么严重的心理阴影。
这番声情并茂的演说，确实让林辰触动，
“你怎么懂这么多？”
“说得好像你亲身经历过一样。”
林辰懵了，
小机灵年纪小，但论谈吐和胆识，
他甚至感觉比自己还要强很多，
因为自己虽是成年人，但现在不死族的2点智力属性，严重限制了他的思维。
“哎~”
谈及这些，小机灵模仿老态龙钟的龟仙人叹了口气，
“姨夫，这三年你装作植物人，躲在家里可太幸福了。”
“不像我年纪轻轻，已经经历过几次生死。”
“并且，我猜，”
“这两天我妈神色匆匆，整天不归家，恐怕也是跟你、跟我有关系吧。”
林辰无奈的点点头，没有否认，
“哎~姨夫我其实想做个好人，根本不想伤害任何人，”
“但人善被人欺，人人都想伤害我。”
他接着说起了这一切祸端的源头，
从王腾上门在咖啡机投入蓖麻毒素开始。
当然，林辰只是讲述过程中的恩恩怨怨，只字未提系统的事情。
系统，他不可能告诉任何人。
这种超脱现实的事物，一旦被人知晓，
他极有可能成为所有人类梦寐以求研究的对象。
那个时候，真就成为了众矢之的，自身难保。
小机灵听完整个故事，紧绷的眉头开始缓缓舒展。
她真的没有想到姨夫林辰，就简单在家躺平，也能惹出这么多祸端，
“姨夫，我觉得我‘祸害大王’的称号，可以转让给你了。”
林辰摆摆手，
“算了吧，这么幼稚的称号。”
小机灵顿时气得咬牙切齿，
自己觉得很好听的外号，居然被林辰鄙视了。
“别唠这些多余的。”
“我说，你带我找到瞎眼老太太，这把武器送给你，”
“怎样？”
林辰话刚出口，
小机灵便迫不及待、攥起小鹿般的拳头，与他进行撞拳礼，
“一言为定。”
林辰点点头，
小机灵说得这么有把握，必然知道瞎眼老太太的住所。
这让他确信，办坏事带上小机灵是正确的，肯定事半功倍。
“但是，我们还需要做很多准备。”
林辰正得意着，小机灵又打断到。
“什么准备？”
“你看看你，皮肤雪白，大白天走在街上，不怕被人当做怪物嘛？”
“哦，不对。你本来就是怪物，是容易被人认出才对。”
小机灵揪起一条马尾辫的发梢，深思熟虑一番，
“你得带帽子、穿长款衣服，不能够被人发现。”
“然后我们还需要找到一个下水道井盖，”
“我们通过下水道行动，这样就不容易被人发现了。”
林辰直呼精彩，
这让他更加认可自己的高明，
是自己足够明智，才跟小机灵这个聪明鬼合作，
否则凭借他自己的智商，很难想到这些妙计。
一时间，让人难以分清林辰究竟是在夸自己，还是在夸自己。
在小机灵的建议下，林辰翻箱倒柜，找到了自己常年不穿的旧衣。
帽子、卫衣、牛仔裤，还带了袖套和头巾，
全身没有一处皮肤裸露在外，单从外观根本看不穿林辰的底细，
不过缺点也有，
多看几眼这副打扮的林辰，极有可能误认他是抢银行的gangster。
“不错。姨夫，你现在这副装扮太严丝合缝了。我相信没人能够将你认出来。”
小机灵在客厅踱步，摸起一袋零食吃起来，
“接下来，我们要寻找一个下水道入口。”
她说着，塞满零食的小嘴不断翕动。
“嗯。”
林辰点头，“那么哪里有呢？”
“对啊，哪里有呢？”小机灵反问。
“我怎么知道？”
林辰懵了，他是真不知道下水道的位置。
“你不知道，难道我就知道咯？”
“不清楚，你就去找啊。”
“姨夫你都是个成年了，怎么事事问我呀？”
小机灵老气横秋的啰哩巴嗦，但咀嚼零食的动作丝毫没有落下。
林辰无语，
妖巫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没大没小，给点阳光就灿烂。
若不是剧情不允许，他真想举起毒藤脊柱，爱抚一下小机灵的屁股。
“你想不想要武器了？”
“想要，你就做到你允诺的事情。”
林辰从空间背包再次召出毒藤脊柱，凭空舞动。
那上下翻飞的绿色藤鞭，看得小机灵一片心驰神往，
“哎呀，好好好。”
小机灵擦了擦嘴角的零食碎屑，
“之前我就注意到你家院子里有个下水道入口了。”
“听说院中下水道和街上的下水道不同。院中下水道属于灾厄局官员的特权，”
“这种下水道不仅排污很有效，也能在紧急时刻作为避险通道使用。”
“不像大街上的臭水渠，那味道简直酸爽。。。”
这话让林辰意外，
他确实没注意过院子里的陈设。
不过家里多个下水道也算合理，
自己老婆好歹也是灾厄局的局长，行使特权就是她的权利。
走进院子，小机灵从墙角捡起一把炉钩，递给林辰，
“去吧，把它打开。”
林辰顺着小机灵手指方向，确实看到一个井盖。
这个井盖虽然伪装成了六角地砖的样子，但上面几个透气孔明显出卖了它的身份。
卡啦啦啦~~~
井盖被林辰拖动，发出石门同款摩擦声。
冷风从下水道口涌上来，林辰感到凉意。
地表温度已经快要三十度，这下水道吹出的风好像只有几度，宛如空调。
“快下去，别被人发现了。”
小机灵观察院子的外围，
这种下水道多少也算作秘辛，怎能随便被人发现。
林辰为了安全起见，先下到里面，检查了一番。
这下水道的构造平平无奇，符合下水道的刻板印象，
除了宽一点就是太矮了，大概只有两米的高度，
站在里面很压抑。
不过这条下水道内部没有多余的肮脏，甚至流淌的还是清水，
确实与街上那种排污的下水道有区别。
见没有什么危险，林辰同意了小机灵进入下水道的请求。
然后，
下水道井盖又恢复到原位，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里好黑啊。。。”
小机灵双手抱臂，好像有点冷，单薄的身躯微微发抖。
林辰摸了摸她的头，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
“别怕，姨夫在。”
虽然他很想挖苦一番小机灵，只会打嘴炮，
刚才她那大胆自得的气势，真等进入下水道，彻底一蹶不振了。
但又想想，
如果真把小机灵激出好歹，自己的计划也会泡汤，
林辰最终展现出了老父亲的微笑，敲了敲小机灵的额头，
“放心。小机灵，有姨夫在，你什么都不要怕。”
小机灵嘴唇微微发抖，
她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仿佛又回到了那天，
她躲在下水道目睹爸爸被杀害的那天。
这似曾相识的情形，让她发生了应激反应。
“爸爸，我害怕。”
她一时惶恐，竟抱住林辰的胳膊，低声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