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难以言说的秘密
“张家公子最近怎么样？训练还顺利吗？”
听到李煜辰提起他，卢勒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卢勒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李煜辰，随即转头对赵婉儿说道：“回禀皇后娘娘，张家公子一切安好，训练也很刻苦。”
卢勒原本想趁此机会，旁敲侧击地打探一下那张公子的底细，但碍于李煜辰在场，只得作罢。
如果那位公子真的是女子，而李煜辰又对此毫不知情，那可就犯了欺君之罪，是要被治重罪的。毕竟，张公子已经以男子的身份面见过李煜辰了。
“等武状元考试开始的时候，我的肚子应该也有些显怀了吧……”赵婉儿暗自思忖着，看着李煜辰那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李煜辰见她笑了，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只要一提起张家公子，他就这副爱搭不理的样子……看来他们之间，怕是真有点什么了。”
除了张芷瑶，另一个需要考虑的，就是男二号卢勒。
赵婉儿偷偷地打量着卢勒。只见他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这对帝后，脸上既有欣慰，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张芷瑶和卢勒，真的有可能走到一起吗？如果他们能成，对卢勒来说，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由于封地盛产星耀石，张芷瑶一跃成为了拥有巨额嫁妆的富家千金。虽然她的出身，想要成为皇后或者亲王妃还有些勉强，但至少，嫁给卢勒后，不会受什么委屈。
“也不知卢勒是否已经察觉到张芷瑶是女儿身了？”
在原著中，最先发现张芷瑶真实身份的只有李煜辰一人。卢勒则是在很久之后，因为张芷瑶受伤，他为她疗伤时才得知真相。如今武状元考试在即，那个情节……
“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毕竟，邻国公主之所以会来大魏，就是为了向李煜辰求婚。现在我好好地活着，那位公主自然也不会出现了，张芷瑶也就不会被她刁难，更不会为了救她而受伤了……”
想到这里，赵婉儿突然有些愧疚。自己不仅抢走了李煜辰，还把卢勒的感情线也给断了，这……
“不对，我可是救了张芷瑶哥哥的命！比起爱情，当然还是哥哥的性命更重要！而且，他们兄妹俩的感情那么好……”
赵婉儿在心里为自己辩解着。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已经不想把李煜辰让出去了。李煜辰是她的，是她赵婉儿的！
赵婉儿不动声色地握住李煜辰的手，对卢勒说道：“你对张公子好一点，他独身一人离乡背井来京城参加考试，怪不容易的。”
“臣明白，皇后娘娘。”卢勒恭敬地点了点头。
李煜辰虽然有些不悦，但还是伸手将赵婉儿搂进了怀里。这一次，赵婉儿并没有推开他，李煜辰见状，脸上顿时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唉……”
回府的路上，卢勒坐在马车里，满脑子都是张公子的事。
看到李煜辰对赵婉儿那般呵护备至，卢勒知道自己已经不必再为她担心了。也正因如此，他的心思便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张公子。
“该怎么才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呢？”卢勒暗暗思忖着。
他总不能直接开口询问，那样太过失礼。万一对方真的是女子，岂不是会让她难堪？卢总甚至想过派个侍女去偷看，但又担心走漏风声。
“真是伤脑筋……”
说到底，他为何要如此在意一个张公子的秘密呢？
就算对方真的是女子，也与他何干？就算他身份败露，最多也就是赵婉儿被牵连，但以她如今怀有身孕的情况来看，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至于欺君之罪……那也是张家该承担的后果。
“或许，她只是想证明自己的实力，所以才女扮男装的吧？”
在如今这个女子地位低下的时代，张家想要通过武状元考试证明自己，也并非不可能。
“等她高中武状元之后，应该就会离开京城，回到自己的封地，继续过她的千金小姐生活了吧……”卢勒心想。
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将注意力转移到窗外的景色上。
马车缓缓驶入镇国公府，卢勒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小王爷，您回来了。”
张芷瑶穿着一身轻便的白色练功服，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向卢勒行礼。她刚沐浴过，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结束训练，沐浴更衣了吧……”卢勒看着素心那白皙粉嫩的肌肤，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慌忙移开了视线。
“你也辛苦了，训练都结束了吗？”
“是的，我现在正在休息。皇后娘娘她还好吗？”
“她很好，还特意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你……可别辜负了皇后娘娘的一番好意。”
看着张芷瑶那感激中又带着一丝落寞的神情，卢勒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她真的是女子，那自己就应该按照赵婉儿的嘱咐，在她身边好好保护她，不让她被人发现真实身份。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呢？
“我……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卢勒匆匆丢下一句话，便与张芷瑶擦肩而过，快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路过张芷瑶身边时，他闻到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体香，清新淡雅，令人心旷神怡。
“难道……他真的是女子？”
卢勒心中充满了疑惑。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好闻的香味？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素心一眼。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她白皙修长的脖颈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美得令人窒息。
“该死……”
卢勒暗骂一声，慌忙收回目光，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厉害，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只是一个梦而已……”
卢勒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努力想要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然而，那个梦境却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梦里的他，身处一座陌生的府邸。
他走在铺着柔软地毯的走廊上，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有些虚幻，仿佛隔着一层薄雾。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我这是要去哪里？”
卢勒漫无目的地走着，脚步越来越快。从窗外透进来的光线来看，此时应该是傍晚时分。
镇国公府的房间格局都大同小异，但卢勒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间房。
那是他安排给张公子的客房。
“我怎么会来这里……”
卢勒原本想转身离开，但不知为何，他的双脚却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径直走到了客房门前。房门半掩着，里面隐约传来一阵水声。
“这是……”
紧接着，一阵轻柔的歌声从浴室的方向传来。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婉转动听，不似刻意模仿男子的粗犷，而是发自内心的轻吟浅唱。
卢勒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房间里的窗帘都拉上了，只有浴室的门半开着，水声和歌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这只是个梦……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卢勒不断地告诫自己，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看一看，那位张公子，在卸下伪装后，究竟是怎样一副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