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女人？
虽然最初与赵婉儿亲近是为了诞下子嗣，但如今李煜辰的心境早已不同往日。回想起过往的种种悔恨与伤痛，他告诉自己，不该再将赵婉儿与那些人混为一谈。
赵婉儿就是赵婉儿。
他曾经以为，就算赵婉儿失去了记忆，性情大变，但她犯下的罪孽也无法抹去。然而，如今的他已深陷爱河，无法自拔。
李煜辰松开环抱住赵婉儿的双臂，静静地凝视着她的脸庞。
当初，赵婉儿反倒指责他，将他逼到不得不使用那种药物的地步。
赵婉儿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李煜再次将赵婉儿拥入怀中。
过去种种，他或许永远无法释怀，但如今的他，已经可以毫无芥蒂地接纳赵婉儿了。
“我爱你，婉儿。从今往后……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你，我，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会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赵婉儿沉浸在幸福之中
她心想，一切都结束了。她已经救了张家公子，也为张芷瑶铺好了成为将军的道路。虽然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看到李煜辰对张芷瑶毫无兴趣，她也就放心了。
“这样……应该就没事了吧？”
…………
“姐姐为何那样说？他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尽管公务繁忙，但卢勒依然无法释怀，时不时就会想起这件事。
张芷瑶来到公爵府后，在国公爷的大力支持下，专心致志地为将士选拔做准备。
为了强调张芷瑶是他的客人，卢勒特意将他的住处安排在了自己房间所在的东侧塔楼。那里不仅有罗文达尔专用的马厩和练武场，而且环境清幽，非常适合练武。
卢勒也经常在练武场练习，但他通常会选择在众人起床前的黎明时分，因此从未与张芷瑶碰面。
“你说他不需要侍从？”
听到管家的汇报，卢勒感到十分诧异。
他听说张家的情况不太好，但就算家道中落，也不至于连一个侍从都带不上京吧……？难道是拒绝了侍从的服侍？
“会不会是我们招待不周，怠慢了客人？”
“老奴已经问过他了，应该不是这个原因。或许是国公府已经给予了他很多帮助，所以他才会觉得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的确，国公府给了张芷瑶很多帮助。但赵婉儿已经决定投资他的领地，而且回报丰厚，他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当然，如果他只是一个平民，那另当别论。
“等等……难道说，这位并非真正的贵族，而是一个想要成为将士的平民？”
伪造贵族身份可是重罪，他怎么敢顶着这个身份参加选拔？
就算没有通过选拔，只要得到地方领主或贵族的赏识，也有机会获得推荐，成为将领。如果他真的有能力伪造身份，那还不如直接想办法获得推荐。
“不对……这说不通……他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卢勒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对管家说道：“等我有空了亲自去问问他吧，你先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是，世子爷。”
管家退下后，卢勒再次拿起文件，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但他还是忍不住去想张芷瑶的事。
“……去看看也无妨。”
就当是去看看姐姐托付的人吧。
卢勒这样想着，猛地站起身，走出了书房。
张芷瑶正在练武场专心致志地练习剑术。虽然将士选拔要等到明年才会举行，但她不敢有丝毫懈怠。
她不仅要对得起皇后娘娘的期望，更要对得起哥哥。如果不是为了她，哥哥也不会……
“呼——”
张芷瑶从马上跳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已经是深秋时节，天气转凉，但她依然练得满头大汗，仿佛置身于炎炎夏日。
为了准备将士选拔，她必须穿着沉重的盔甲练习骑马和剑术，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已。
“幸好是在国公府，不然可就遭罪了。”
练习结束后，能够用热水沐浴是她最大的享受。虽然盔甲里面垫着厚厚的皮革，但每次练习完，她身上都会留下不少淤青，这时候泡个热水澡简直是莫大的享受。
可惜的是，国公府并没有像家乡有那样舒适的温泉，只能用热水浴代替。
“呼——”
张芷瑶一边用扇子轻轻地扇着风，一边将马匹交给负责照料马厩的仆人。回到房间后，她卸下盔甲，仔细地擦拭着佩剑，然后将它放回原位。
这些事情原本应该由侍从代劳，但如果她身边有侍从，就免不了要让他帮忙更衣。如果她总是拒绝，难免会引起怀疑，甚至可能会被偷窥。
“绝对不行！”
张芷瑶再次确认房门已经锁好，然后拉上窗帘，这才走进房间自带的浴室。
王都的一大优势就是完善的供水系统。虽然只有贵族才能享用，但能够随时随地用上热水，对来自偏远地区的张芷瑶来说，已经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了。
“不用麻烦仆人就能洗热水澡，真是太方便了。”
素心打开热水，开始宽衣解带。
“大人已经回房了。”
卢勒原本以为可以很快见到张芷瑶，没想到还是错过了。他没有让人去叫他，而是径直来到了他的房间。
咚咚咚。
“你在里面吗？”
听到敲门声，原本舒服地躺在浴缸里的张芷瑶顿时惊慌失措，猛地站起身，水花四溅。
“在，我在！世子！请问有什么事吗？”
站在门外的卢勒听到声音有些奇怪，心想他应该是在浴室里。
“看来你很忙，抱歉打扰了，我晚点再来吧。”
“不，不用了！我马上就出来！”
虽然张芷瑶现在扮演的是拥有爵位的公子，而卢勒目前还没有爵位，但他是堂堂公爵之子，将来还会继承公爵之位。更何况，张家是当朝皇后的母族，权势滔天，就算再不懂事，她也知道该怎么做。
更何况，她现在寄人篱下，受着国公府的恩惠，更不能怠慢了卢勒。
想到这里，张芷瑶也顾不上许多，胡乱地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 因为太过慌乱，她甚至忘记了用布条缠住胸口，但她安慰自己，反正她的胸部本来就不大，应该不会被发现。更何况，她还特意穿了一件宽松的厚衬衫。
“抱歉，让你久等了！”
张芷瑶打开房门，对着门外神色平静的卢勒说道。
罗文达尔看到张芷瑶的瞬间，如遭雷击。
他怎么会一直没有发现呢？
只是将头发束起来，换上男装，仅此而已，他竟然没有发现！
看到张芷瑶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他终于认出来了。
她是女人！
“不，等等……这不可能……我亲眼看到过他练习剑术，女人怎么可能有那样的力量……”
他可是能够单手挥舞双手重剑的强者，所以他才会被击飞。
“难道说……”
或许，他只是一个长得比较漂亮的男性？毕竟，他身边也有这样的例子，比如李煜辰。
但是，张芷瑶和李煜辰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李煜辰的样貌虽然俊美，但却不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女人。
“请进吧，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
卢勒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素心纤细的脖颈和沐浴后泛着淡淡红晕的肌肤上。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素心的皮肤太过细腻光滑，一点也不像男人。
张芷瑶的个子在男人中只能算中等，但在女人中已经算是高挑了。卢勒偷偷地打量着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指也比一般男人纤细修长。虽然因为常年练剑，她的手上布满了老茧，但却依然无法掩盖她那双纤细白皙的双手。
“不可能，这不可能……姐姐究竟在想什么……”
如果他真的是女人……
卢勒顿时感到一阵不安。她竟然就这样女扮男装，大摇大摆地来到了王都。
“难道说……连皇上也知道这件事？”
帝国历史上并非没有出现过女战士，但从来没有女人获得过爵位。因此，帝国律法中并没有明文禁止女性成为将士，也没有规定女性不能参加选拔。
但是，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在现实中，女性根本不可能成为将士。别说是参加选拔了，就连报名这一关都过不了。
“就算姐姐愿意包庇她，但……”
“没什么事，我只是随便问问，你继续忙吧，抱歉打扰你沐浴了。”
“没事。”
卢勒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转身离开了。
而这，也仅仅是他漫长烦恼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