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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给我馒头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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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在哪见过她了。”迎夏着急忙慌就想跳下马车。

    “吁吁吁”

    夏天明赶紧勒住缰绳停住马车斥责道:“想起什么了?想起什么也不能这么着急忙慌。”

    “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这么危险掉下去可怎么整?”

    迎夏意识过来父亲的担忧,连忙说道:“对不起,爹爹,我太着急了,一时忘记了自己还在马车上。”

    夏天明也意识到自己态度不佳,连忙缓和问道:“我家丫头想起什么重要事情了?”

    “我想起我在哪见过听柳了”

    “在哪?”夏母也好奇打问道。

    迎夏定了定神接着说道:“三年前你和兄长采了药,爹爹赶马车要去县城卖的时候,我不是非要跟着去嘛?”

    夏天明也似回忆起来接着说:“那次可多亏带了你去,一路上欢声笑语给我解闷,为父不慎将所带钱财丢失,要不是你那几个馒头,我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呢!”

    夏母也是恨铁不成钢怒骂道:“我就说你们爷俩那天回来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一样,也不给我说实话。我和母亲还只怕你们俩撑出了毛病。”

    迎夏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接而抬起头目光坚定的望着夏天明说道:“听柳,听柳就是给我馒头的那个人。”

    迎夏和父母已经走了很远,即使迎夏极目远眺也看不到那个叫听柳的姑娘了。

    迎夏盯着手里的布裹忽然想到什么,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她的镯子还在我这,也知道我家住何方。”

    “一定会寻摸找过来。”

    才分别半会,迎夏已经畅想下次遇见的画面了:“爹爹,我们家那个暖炉到时候可以给听柳吗?”

    还未等夏天明应声答应,迎夏接着喃喃私语:“她的手实在是冰凉的很。”

    夏天明望着这个重诺的丫头不禁难受起来,都说从此天涯陌路,什么是天涯?转身,背向你,此刻便是天涯。

    他深知徐听柳舅母一家是什么品行,在那种吃人的环境成长,要想自保都难上加难,更不要说寻摸过来寻找玩伴了。

    人与人之间的情份,是佛前苦苦许下的承诺。

    夏天明不知道自家丫头和徐听柳的这段情分是谁人求得的。

    可岁月会使人蜕变,也会教人成长。

    此刻的他只希望这两位初识人间的姑娘能在这漫漫岁月中好好成长。

    徐听柳舅父自称被琐事缠身,多次想提前支走戚氏都没得成功。

    戚氏此时心里跟明镜一样:“莫不是还在其他地方得了盘缠要去做场子?”

    郁仁查连连回话:“我这能做的什么场子?无非是和哥几个谈点生意,你要知道钱生钱,钱握在手里是最不值钱的。”

    说完又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徐听柳,看的徐听柳头皮发麻,竟不知如何是好。

    戚氏这眼珠子转了几圈就变了主意:“说的也是,你们男人谈天说地谋路子,哪有我一介女辈跟着掺和,那我们先走一步,你办完事早早归家,免得父亲操心。”

    边说边走到郁仁查身前帮他抚了抚上衣的褶皱,顺便挡住了他那直勾勾看向徐听柳的眼神。

    郁仁查被迫收回眼神对着戚氏这半老徐娘也兴致索然,草草应付几句就转身离去。

    郁仁查一走,戚氏就立即变了脸:“和你那短命娘一样,生的一脸狐媚相?”

    徐听柳不敢回嘴,心里压抑着。

    只是年纪尚小不怎么会隐忍,听到这些污蔑娘亲的话,面上还是绷不住随即便红了眼眶。

    “滴答两滴马尿吓唬谁呢?”

    “回去给我安分点,要是让我再瞧见你四处勾搭你舅父,看我不弄死你这个贱蹄子。”戚氏恶狠狠说完就转身离去。

    “跟个木头一样还杵在那干嘛?还不收拾好行李出发回程。”

    徐听柳用冰凉的小手抹了抹眼泪,随即便回厢房整理起行李。

    戚氏这厮既奸诈又小家子气,为了省几顿口粮,也怕这配冥婚传出去不好听,竟连个丫鬟小厮也不带。

    来苏家的时候好歹有苏家鞍前马后伺候着一路上吃喝拉撒。

    眼下事情办完,回程路上都得靠听柳一人奔走。

    可怜的听柳连马都不会套,站在原地兜兜转转几个圈都安抚不住受惊的马儿。

    还是苏家马厩小厮看不下去了,喂完手里的马,连忙帮徐听柳套好马。

    戚氏一出厢房门就看到这情景:“你这贱蹄子,真的是没了男人就不活了,套个马也要做些勾搭人的动作?”

    小厮怕丢了饭碗不敢惹怒对面的人,只能连忙作揖退下。

    独留下徐听柳站在已经被安抚好的马儿旁边,耷拉着被缰绳勒红的双手不知所措,戚氏的言语像尖刀一样割着她这幼小的心。

    可她却毫无办法。

    眼见戚氏骂骂咧咧走过来,听柳忍着手痛,连忙搬下脚凳放在马车下方供戚氏踩踏。

    戚氏也不好再发作,慢慢踩着脚凳上了马。“回去再收拾你个贱蹄子。”

    听柳也踩着脚凳上了马车,她趴在马车边上,佝偻着身子用红肿的双手吃力地去够着脚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搂起脚凳并归置妥当。

    她没敢惊动轿子里的人,倚在马车边边像个合格的马夫一样正襟危坐。

    徐听柳这边才刚拿起缰绳准备给马儿发号施令,就听见轿子里头那人说道:“谁准许你上车的,给我下去牵着走。”

    徐听柳知道自己拗不过,只能扶着马车边跳下马车。

    她手疼的连脚凳都没有往下扔,因为扔下去之后还得拖着受伤的手归置好。

    听柳轻轻拉扯缰绳,可硬的拉丝的缰绳还是磨得她小手一片通红。

    她费力的拉着缰绳,有气无力的喊着“驾”。

    戚氏又骂道:“没吃饭呀?中午那筵席进了狗肚子了?”

    听柳只能边晃着缰绳边提起嗓子发号施令,听懂号令的马儿终于摇着尾巴缓缓前行起来。

    数十里的路走得并不容易。

    徐听柳的手早已被缰绳磨成血泡,但也只能低着头慢慢地走着,额头汗水不断流下。

    有一段下坡路马儿走得飞快,徐听柳差点被丢在身后,拉着缰绳的手不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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