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就像你师父
沈清带着哭腔的嗓音从红翘身后传来,红翘一回头,看着沈清泪如雨下,心中大惊。
居然比我还能哭?
“我…真的只是今日和兄长一同出来赶集,一不小心,将胭脂洒在了这个修士的身上而已…这…这竟是什么天大的错吗?”
站在一旁的温子言,闻言一僵,老大不情愿的点点头。
贾元的眸光微动,确实,没有人知道,身边那个最不起眼的周进才是自己的底牌。
而且显然,四大宗的人也并不知道,不然那个黑衣服也不会被自己所伤。
可…真就那么凑巧?那胭脂偏偏就撒在周进的身上?
而且,偏偏周进的术,就是不能让人在身上留下标记性的东西…
沈思行将唢呐收起,缚魂绳也收了回来,看着面前这场闹剧,对身旁三人道:“师父说,不可结怨…”
“肯定结怨了,都被咱们打成这样了,不过,也是他太过分!咱们这叫路见不平!”姜无厌从季流的身后探头抱怨,想了想又补充道。
“我去说!我师父最疼我了,从不与我说重话!”
沈清脑海中浮现出他师父那副样子,暗自腹诽,你师父那是从来不说话!
红翘轻哼,自家师父从来看不惯这些为非作歹之人,只要了解前因后果,定然不会罚自己的。
于是走到贾元面前,自上而下的看着他:“背上一鞭,是你欺压百姓。脸上一鞭,是你辱我师门!这次就放你一马,下次若你还是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便转身随大家离去。
贾元留在原地,莺莺见人走了,忙上前搀扶,被贾元一把推开。
“四大宗有什么了不起?早晚有一天,我要你们都跪倒在我面前,哭着求我!”
现在一行六人,红翘走在前面,手里拉着还在抽泣的沈清,温子言跟在旁边,暗自懊恼,怎么就不带一块帕子出来呢!
“哎呀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啊,不就是被那女人冤枉你一下吗!又没少块肉!”
沈清并不答话,抽抽搭搭的想道:这胭脂绝对不行,味道又大,风一吹迷眼睛也就算了,哭了这么久还没冲干净!
姜无厌在身后两眼放光:“红翘,你刚刚太帅了!就像…就像你师父”
沈清那落到一半的泪,挂在下巴上欲落不落。
暗暗又看了几眼,赞同了点了点头。
红衣娇俏,天真率直,简直就是虞姣姣小时候的翻版
红翘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指缠绕起胸前的发丝。
“也没有吧…很像吗?那可能也是有点神似吧?”
随后又想起什么,转过头,指着季流,“看到了吗,这才是无极宗的,他叫季流,你呢?怎么还带着面具啊?”
红翘看向温子言,“你们是一起的吗?”
沈清擦了擦下巴上的泪,柔弱开口:“叫我青水吧,这是我兄长…”
温子言拱手道:“温子言。”
沈思行挑眉:“姓温?是江城温家吗?”
二人点点头,随后沈清伸手摸向自己的脸,“我左脸实在丑陋,所以…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抱歉。”
温子言诧异的看向沈清,却只看见她沉静的侧脸。
对温子言来说,沈清就像是一团迷。
初次见面时所展现的惊鸿一瞥,足以让他心甘情愿,不问缘由的跟在她的身后。
红翘见沈清这样说,顿时无措的摆了摆手:“这有什么!样貌什么的,最不重要了!是我唐突了…”
看红翘结结巴巴的,沈思行笑着将话题岔开,互相交换过姓名后,几人边走边聊。
温子言忍了很久,终于在沈思行问道,准备去哪里的这句话时,开口说道。
“找我阿弟。”
看四大宗那几人都露出了好奇的眼光,沈清又补充道:“实不相瞒,阿弟也在青云宗,只不过是内门弟子。好久之前传信给我们,说要去万蛇村,可自那以后,再无音讯…”
说到这里,两人都有些伤感。
只不过温子言伤感是真,沈清…还是有些水分。
季流听罢,失神开口:“千蛇村!”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季流又恢复了那副冰冷的模样,“你们听过吗?”
沈思行思索片刻,点了点头,“确实听师父提起过,是南边的一个小镇,已经存在几百年了,只不过地处偏僻,又很少与外人往来,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我并没有听说青云宗的弟子去了那里,不过,既是我青云宗的弟子,我没有理由袖手旁观,这样吧,我和你们一起,那地方偏僻,知道的人很少,就让我来带路。”
沈清有些犹豫,有人带路自然是好的,但若是他来带路,那自己岂不是天天都在四大宗的面前晃悠?
“真的吗!太好了!”
沈清还没想好,那边温子言就已经拍手叫好。
其他人见沈思行这么说,也都纷纷要加入这个旅程。
无奈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要没有虞姣姣,自己应该还是能活的再久一些的…
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回来了,还是以献祭这种邪术回来的…
沈清打了个哆嗦,那自己得死的多惨啊…
商定好后,几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毕竟都是年轻人,温子言很快就和姜无厌还有红翘打成一片。
沈清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正感慨,年轻真好啊的时候,沈思行突然出声道。
“刚刚无厌说到玄机真人,说来真是巧,听师父说,玄机真人的真名叫清,青水姑娘,你与玄机真人,只有一字之差啊。”
前面几人听到后,一脸不可思议的回过头。
沈思行意味深长的看着沈清,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沈清心中一紧,明尘教出来的弟子,反应就是快啊。
温子言也快步走到沈清的身边,上下打量,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姜无厌见状凑上来:“你们不是兄妹吗?你在这又点头又摇头干嘛?”
沈清刚想开口,就听见温子言不满的抱怨:“表兄妹!是那种…”说到此处又有些心虚。
最后小声嘟囔着:“可以亲上加亲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