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章 吃瓜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在我们的笑声中，生日聚会也就走到了尾声，走出酒楼外。
我们三个男人都有些喝多了，沈澄澄倒出意外的没喝酒，她搀扶着已经站不稳的简阳说道：“我先送他回去了，你们路上也要注意安全。”
邓馨对叶显说道：“师父，姜哥哥，我送你们回去吧！”
我并不想就此离去，因为我还想和叶显交谈关于联合旅游计划的问题，正当我要开口的说话的时候，叶显却先我一步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和姜渝待会再回去，我们还有点事要处理。”
我不知道叶显是看出来我的想法，还是有别的事情，邓馨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道：“师父，姜哥哥，那我先回家了，你们一定注意安全。”
等到邓馨走后，叶显则扶住我的肩膀，说道：“走，找个地方坐坐吧，我早就看出来你想和我说些什么，正好我也想拜托你个事。”
我们两个就坐到了离酒楼不远处的一个长椅上，叶显给自己点上一支烟，也递给我一支，我掏出火机给自己点上，随着火苗的光亮，烟雾很快便笼罩了我们。
叶显重重吸了一口烟，随即看着我说道：“说吧，找哥们什么事”
我仔细想了想，随即对叶显说道：“关于这次的联合旅游计划，你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我就知道你是来找我说这件事的，这个计划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虎视眈眈的，那个张涛，不断向我示好，也就是想要在这次分一杯羹。”
我沉默没说话，等待叶显继续说
“我自然是要参加的，至于策划方案与广告宣传公司的选择，你既然都来找我了，作为兄弟，我当然选择信任你了。”
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岳山作为一个新兴的公司，在业内的根基并不算稳，而这次的计划更是有很多知名公司在争夺，而张涛也不过是冰山一角，倘若不是我和叶显的关系，恐怕这个名额很难轮到岳山。
我内心五味杂陈，重重吸了一口烟，片刻之后，我才说道：“谢谢你了兄弟，我麻烦你太多事情了。”
叶显掐灭手中的烟头，对我露出一个笑容，说道：“这么多年哥们了，还说什么麻烦，太见外了。”
叶显又给自己点上一根烟，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顿了顿，接着说道：“大四那年，杨文文离开的那个夜晚，下着大雨，我一个人在护城河边，是你半夜来找我，也不管宿舍门禁，陪我在雨里喝了一夜。”
他又很自嘲的笑了笑，道：“结果第二天，我们两个就发烧了，烧了两天两夜，是简阳不断照顾着我们，从那天起，你们两个在我心里就是我叶显一辈子不愿辜负的兄弟。”
我好像也被拉回了那个雨夜，我似乎看到天空下着瓢泼大雨，一切都是那么的绝望，而在那个昏暗的雨夜里两个青年抱着一箱啤酒，两个人就跟精神病一样在雨中痛饮，痛骂这世界的种种不公。
回到现实，我叹了口气，对叶显说道：“你还是忘不掉她对吗？人总要往前走不是吗”
叶显则道：“哎，哪有那么容易，你不也是，邓璐瑶消失不见也有半年多了，可能已经……”
叶显的话突然停了，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因为这事我们之间都很清楚，在没有金钱维持治疗的情况下，邓路遥的去世是必然的。
我沉默不语，半晌，才又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心中涌起了各种和邓璐瑶在一起的画面，我只觉得眼眶湿润了，我强忍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重重吸了一口烟，又将那烟雾吐出，仿佛将那悲痛的记忆都寄托在这烟雾中。
“她应该已经去世了吧……”
叶显愣住了，看着我久久说不出话，我很理解他为何这么惊讶，因为这对于我是一个极其不愿面对的事实，这对我太过于沉重，所以我一直在逃避，一直不愿提起死亡，可如今的我也必须要接受现实了，停顿了会儿，我接着说：“即使我一直不愿提起，这也是我必须接受的事实，人还是要往前走的。”
叶显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话锋一转，随即对我说道：“你看得出来沈姐对简阳的感情吗”
我一下懵住了，以至于香烟烫到指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一脸疑惑的说：“感情你意思是沈姐喜欢简阳”
叶显点了点头，我有些不敢相信，虽然简阳和沈澄澄很像一对欢喜冤家，但我也只觉得像欢喜冤家了，至于爱情，我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沈姐对简阳对好你不知道吗？”
我摇摇头说道：“沈姐对我们大家都挺好的，你就怎么能确定沈姐就喜欢简阳。”
“她对简阳的好和我们不一样，她对简阳的好是藏在细节里的，简阳回北京的那段日子，在街上当卖唱歌手，结果被几个混混抢走了仅剩的钱，还被打了一顿。”
我皱着眉对叶显说道：“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有些怒火，当然并不是对叶显，而是气愤那群地痞流氓的所作所为。
叶显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静，接着说道：“沈姐知道后，找了几乎所有的人脉关系，甚至出让了酒吧40％的股份来张贴悬赏，你明白这间酒吧对沈姐的意义吗？”
我有些错愕，因为虹桥酒吧是沈澄澄的父亲留下的唯一产业，而她的父亲在5年前因为肝癌已经去世了，所以虹桥酒吧就是沈澄澄对父亲的唯一念想了，这也就是为什么虹桥酒吧的生意并不好，甚至经常亏本，但她也要拼命经营下去的原因。
“所以你明白了吗，而且，沈姐给了简阳一份酒吧驻唱歌手的工作，即使酒吧经常入不敷出，也从来没有给简阳少一分钱，甚至往往比基本工资高出好几个份额，后来我知道了，逮住了那几个孙子，酒吧的40％股份才得以留在沈姐手里。”
我沉默着没回答，其实对于一个经常入不敷出，只能在旅游旺季才能盈利的酒吧，40％的股份并不能造成多大吸引力，但这也绝对显示了沈澄澄为简阳报仇的决心。
“沈姐看简阳的眼神里，是温柔的，虽然经常欺负简阳，看起来和简阳不对付，但是眼睛是不会骗人的，至少她看你看我的时候，是很平淡，如果你还怀疑，我上次把她灌醉了，她自己亲口说的。”
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合着叶显分析半天，归根结底还是沈澄澄自己说的，我有些无语说道：“合着你小子分析半天，还是从沈姐嘴里知道的呗。”
叶显讪讪的笑了笑：“这不显得专业点嘛。”
“你小子……言归正传，沈姐就没有表露过自己的内心吗？”
“肯定表露过啊，！简阳一直装傻。”
“不喜欢沈姐”
“他对沈姐肯定也是有感觉的，至少简阳家庭你也知道，贫苦家庭出来的，去北京打拼结果落魄回来了，现在还靠着沈姐才把日子过下去，他怎么可能放得下心里的包袱。”
我沉默了，因为在现实世界里，我们永远摆脱不了物质的束缚，而且简阳在北京的失败更是给他了一个极其沉重的打击，现在的他又怎么可能敢面对沈澄澄的情感呢
和叶显又聊了些其它家常，临别之间，叶显将一把车钥匙递给我，道：“我妹妹叶雨涵明天下午从大理回来，最近公司事务忙，你开着她的车去接她吧，她车就放在我家车库里，等会我把她照片发给你，4点左右她就到了。”
记忆中叶显确实说过他有个妹妹，不过我从未谋面，甚至连照片也没有见过，不过明天也休息，也有时间，我接过车钥匙，示意没问题。
叶显走后，我拦了辆出租车，便打算打道回府，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的霓虹闪烁，我越发觉得孤独，邓路遥走后这种莫名的孤单感一直笼罩着我，我突然想抽烟，便向司机师傅问道：“师傅，开个窗户抽根烟没问题吧。”
司机看起来40左右的样子，他点点头，和我说道：“没事儿，你抽吧。”
我说了声谢谢，点上一根烟，我瞥眼看到司机师傅副驾驶的位置上有一个女人照片，女人笑的很甜美，怀里还抱着一个肉嘟嘟的孩子，我便打趣问道：“师傅，这是你媳妇啊，长的真漂亮啊，还有这小孩，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