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断臂
吴玲在警局和小林女警继续闲谈着之前的故事,紧张刺激的氛围让小林不敢出声,示意着吴玲说接下来的故事。
“我们害怕那个男人又把我们抓回去,就顺着田边的路一直往前跑。跑了多远也不记得了,直到双腿麻痹,太阳落山我们才停了下来,最后来到一个乡下村落。”
“我们回来了。”鲁梁的声音打断了吴玲的故事,从办公室门外传来。
“好烦啊鲁队,每次听重点的地方都被打断。”小林无奈的耸耸肩,朝着门外的鲁梁叹了口气。
“人民出钱养你是让你查案子的,不是来听故事的。”鲁梁淡淡的说着,同时把制服外套脱下,挂在办公室的门口,大热天也需要穿着这身制服属实把他热出了一身汗。
“都录下来了。”小林拿着录音笔在鲁梁面前晃了晃,“倒是鲁队,你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死者吴小姐应该很熟悉吧,是你的一位老客户——吴豪士。”他若有所思的看向我,“说来也奇怪,他和娜娜的反应一样,在听到罗德的死讯后,疯了似的说不可能不可能,直到例行询问的同事拿出死者的死亡证明,他也发疯般的跑向窗台,往下一跃,两个警察都没拉住人就没了。”罗德从一旁拖了一张椅子坐下看向吴玲,“吴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吴小姐你知道吗?”
“不好意思我不太清楚,我们做这行,只进入肉体不进入生活。只知道吴先生只是因为和我同姓,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经常会点我,他说过,他老婆也姓吴所以对我感觉很亲切。”
“老婆?亲切?真是恶心的男人。”小林警官说着,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然后又变回了认真的样子,“算了算了,死者为大死者为大。”
鲁梁无视了小林的搞怪举动,继续对着吴玲说,“不好意思吴小姐,虽然我们没有证据可以拘留你,但是你也看到了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也是以防万一,今晚可能你需要住在警局了。倒不会让你住在看守所的,我们会收拾一间给您,一会儿小林会带你去,今晚可能要麻烦你们两一起挤一挤了。”
“不是鲁警官陪我住吗?”吴玲审视般的看着鲁梁,“你这么帅,我可以考虑不收钱。”
鲁梁被眼前的女人震得瞠目结舌,眼前这个弱柳扶风的女人眼神中又带着一丝魅色,宛如深夜里的猫咪,清纯无辜的外表下,那一抹因为今天的舟车劳顿而泛白的唇色反而更显魅力,如熟透的樱桃,引人采摘。
反应过来的鲁梁正色说道,“吴小姐,请你放尊重,这里是警察局。”但是他的耳后根却留下一丝红晕,点了点门外,“鉴于你的职业,我们随时可以让你在看守所睡在厕所边上。”
“开个玩笑,鲁警官不要当真。”
“小林,天色不早了,带吴小姐去休息吧。”鲁梁正色对着小林说道。
小林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吴玲的肩膀,示意她跟自己走。吴玲生涩却自然地跟随着小林,脚步略显迟疑,离开了办公室。
在他们离开不久之后,办公室也陆陆续续的被在外调查的警员们塞满了,五男一女围坐在鲁梁的办公桌前,汇报着今天的调查结果。
陈斌将一块大黑板移过来用马克笔不断地标记着一边念叨。
”死者名叫罗德,男,二十七岁,目击者是今早进城卖菜的菜农,目击者称于今早六点在卖菜必经之路上的河堤边发现一截手指就报了警。死者家住江苏吴镇,根据当地警方的反馈,父母已经亡故,家中也没有其他亲戚,高中毕业后考到了鑫海大学哲学专业,半工半读交齐了学费。根据老师和同学的描述,罗德是个热情大方的人,对所有人都彬彬有礼,很受同学们的追捧,不过他本人却没有什么深交的朋友,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和他们有联系。在校期间表现优异,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不良嗜好,抽烟喝酒样样不沾。“
“听起来怎么也和皮条客没有什么关系。”一边带着眼镜的男警察搭腔道,“他怎么会走上这条路的。”
“表面光鲜亮丽,背地偷鸡摸狗的人也不少。”另一个长发女警察不屑地说着。
鲁梁沉思片刻后,指着墙上密密麻麻的照片问道,“这里面都问过了吗?没人知道他怎么做起这个行当的吗?”
“没有,不管是他手下的小姐还是能联系得到的客户,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起这行的。不过……”陈斌顿了顿,正色道,“不过他手下的小姐清一色都是被拐卖的女性,说是被罗德买下来之后罗德给他们选择,是要跟着他干还是回家。如果回家的话罗德也会给他们出路费让他们离开。”
“哼,听起来还是个好人。”长发女警喷出鼻息。鲁梁也陷入沉思,如果罗德给他们选择的话,为什么他会强制吴玲去干昨天晚上的最后一票,还是说吴玲在撒谎?
“而且这些小姐们都很奇怪,在听到罗德的死讯后都在哭泣,看起来不像是简单的小姐和老板的关系。”另一个皮肤黝黑的男警察搭话道,“今天跳楼的那个娜娜就是特别狂热的一个,另外很多嫖客的反应也很奇怪,有些人看起来很失落。也有像吴豪士那样想自杀的人,不过其他的都被我们拦了下来。”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那么多人想给他陪葬。”戴眼镜的男警察推了推眼镜,拿出一叠资料递给鲁梁,“鲁队,尸检报告也出来了。”
鲁梁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手中那份尸检报告上,他逐页仔细翻阅,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与此同时,一旁的眼镜男也开始详细地解释起来:&34;这具尸体被切割成了多个部分,并散落在北河流域各处。唯有头部保持完好无损。此外,我们并未发现任何其他显著的外部创伤痕迹。然而,值得注意的是,死者的脖颈处存在明显的勒痕,并且肺部呈现出肿胀的状态。综合这些现象,可以推断出受害者是遭人扼颈,最终因窒息而身亡。由于尸体长时间浸泡在水中,受到严重损坏,目前我们只能大致推测出死亡时间应该在昨晚的十二点至凌晨两点之间。&34;
鲁梁面色凝重地将尸检报告递给旁边戴着眼镜的男人,眼神却像被钉住一般死死地盯着黑板。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异样感觉,仿佛对黑板上的许多人和照片都有着难以言喻的熟悉,但又无法确切指出这份熟悉感源自何处。
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突然间,他情绪激动地用力拍打了一下桌子,猛地站起身来,直接面向陈斌问道:“陈斌,档案室的刘叔现在还在上班吗?”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紧张。
“已经这个点了,早走了吧。”
“那就让刘叔回来开开门!”鲁梁不容置疑的对陈斌说道,“今晚要忙活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