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还有几分像从前

    木华年看了一眼熟睡的儿子，真的不想起床啊，可是，钱难赚啊，屎难吃啊，又一点办法都没有啊。立马起床快速的开车前往吴家别墅。

    到达吴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四十。别墅的客厅里坐着一群人，吴大勇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神色凝重。看见木华年过来，点点头以示打了招呼。木华年直接忽视走过。

    李秀兰还是坐在轮椅上，眼圈更黑了，嘴唇也比下午看到的时候更哆嗦的厉害，只是整体上脸上没有了下午时候的绝望气息。看这气色又得多活几年啊！木华年看到李秀兰，心里不由的感叹，自己接这笔生意是不是作孽啊，让一个坏人又延续了生命，是不是对好人的不尊重啊。

    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粗糙的老太婆，眼神邪性的很，虽是秋天，穿着黑色的宽松棉麻t，裤子是谁家丢弃的校服裤，高高的吊在腿上，不合身的很，给人一看就是一个捡垃圾的老太婆。老太婆慵懒的躺在沙发上，四仰八叉。从身边走过能闻到一股腥臭味。

    老太婆的旁边是木花容，她打着哈欠，看着老太婆。看见木华年过来，指了指四仰八叉的老太婆说：“就是她，她今天又来了，差点跑了，好在我比她年轻，才抓住她的。”

    木华年找了个凳子，搬到老太婆的旁边，坐下。对着老太婆撅撅嘴：“阿姨，怎么称呼您？”

    老太婆咧开嘴，放下挂在沙发上的腿，坐了起来，答非所问的说：“你多大？叫我阿姨？”

    木华年：“不好意思，不能叫阿姨，那美女，怎么称呼您？”

    老太婆不笑了，满是沧桑的脸上尽是伤疤，眼神里尽是仇恨说道：“我认识你，你是不是高一的时候代表新生在开学仪式上读过稿子。”

    木华年惊呆了，心里有个不好的念头，不免仔细的观察起眼前的老太婆。这脸部轮廓，眼睛的样式，嘴型，如果不是这种沧桑感，就是她。

    木华年吃惊的回答：“你是李秀菊？”

    老太婆，哦不，应该说是李秀菊点点头：“我就是李秀菊，你的学姐，你读高一的时候，我读高三。没想到吧！我听到你叫我阿姨，你说我能接受的了吗？”

    “秀菊，你不是死了吗？”李秀兰吃惊的差点从轮椅上站起来。

    李秀菊摸了摸自己粗糙的手放到木华年面前：“你们当然希望我死了，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早就应该被折磨死了。秀兰姐，要是我死了，你们所做过的事情就不会被人知道了对吗？”

    木华年十分惊讶，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老太婆居然会是李秀菊！要知道，就在今天下午，他还在系统里看到了李秀菊的照片，那时候的她阳光、美丽、秀气且充满知性美，完全就是一个青春洋溢的女孩。可如今站在面前的却是一个蓬头垢面、满头白发、打扮怪异的老太婆，这巨大的反差让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李秀兰脸上开始抽搐，紧张中更多的是惊恐，她说道：“秀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是听你父母说你死了，去读大学的时候被车撞死了。”

    李秀菊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桀桀桀笑声，仿佛那声音是从地狱深处传来，让人不寒而栗：“你亲自把我卖掉的，你他妈的竟然说不知道？我亲耳听到你和别人讨价还价，把我以两万块钱一千块的价格卖给了沈家屯的沈傻子家。就是你亲自把我送过去的，还对他们说什么大学生鲜嫩，价格合适！”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似乎要将眼前李秀兰撕成碎片。

    李秀兰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光的长河，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她的声音冷漠而平静地说道：“那时我确实不知道是你啊。当时你的父母找到我，给我送来一个被装进麻袋的大学生，让我直接将他运走。

    我只是个中间人而已，我需要钱供我的儿子读书，所以才会接下这样的活计。

    对于我来说，只要能赚到钱，其他事情并不重要。而且，你父母送来的人，他们已经和买家谈好了价格，我只需负责带人过去就行了，其他事情一概不管。

    我们这个行业有个规矩，一旦卖家和买家商定好价格，我们作为中间人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只能拿到一笔手续费。你被卖了两万块，我本来想着讲讲价卖高点，多卖个一千块，也是我的啊，最后我也只拿到一千块。

    我根本不清楚麻袋里是谁，也从未想过里面的人可能是你。还记得吗？当初你父母把麻袋交给我时，还说这是为了你读大学才做的交易。我怎么会想到麻袋里的人竟然是你呢！妹妹，这件事真的不能怪我呀！”

    李秀菊现在就好像是一个被仇恨冲昏了的厉鬼，她轻描淡写的说：“所以，我来杀你，你还觉得你冤枉吗？”

    李秀兰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说：“你杀呗，反正我现在这副鬼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

    木华年喃喃自语：“原来你是被李秀兰给卖掉了，所以，你才这么显老。可是你杀人了，你也得坐牢，何必呢？”

    李秀菊摇摇头：“你们不懂，被卖掉的女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我告诉你，如果按照正常来算，我现在也才44岁，可是你叫我阿姨，桀桀桀，我是不是跟来自地狱一样的魔鬼一样可怕？”

    木花容又打开了系统，拿出系统里面有李秀菊照片的信息拿给李秀菊说：“这是你吗？”

    李秀菊看着手机屏幕里自己的样子，不禁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是我啊……你们看看我现在还有几分像从前？”说着，她猛地转过身去，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直直地盯着李秀兰。李秀兰被李秀菊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还没来得及反应，李秀菊已经张开嘴巴，狠狠地朝着李秀兰的胳膊咬去。

    初秋的天气依旧有些炎热，李秀兰穿着短袖，所以当李秀菊咬住她的胳膊时，血水瞬间顺着胳膊流淌下来。李秀兰痛得尖叫一声，试图挣脱李秀菊的束缚。而此时的李秀菊却像是失去理智一般，紧紧咬住李秀兰的胳膊不松口。

    一旁的木花容和吴大勇都惊呆了，他们完全没想到李秀菊会做出这样的行为。木花容连忙站起身来，试图拉住李秀菊，但是李秀菊的力气极大，她根本拉不动。吴大勇也迅速跑过来，他用力拖拽着轮椅，想要将李秀菊从李秀兰身上拉开。然而，李秀菊却死死抱住李秀兰，不肯松手。

    吴大勇心急如焚，他一边努力拖着李秀菊，一边担心着李秀兰的状况。李秀兰本就是脑梗患者，身体虚弱，如今又遭受这样的折磨，他真怕李秀兰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