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问秘辛，剑道绝路缘何故
百会站在赵修仙的面前，眉宇间充满疑惑，他不禁连续发问：
“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剑道是修行绝路？那青羽门掌门口中的巨阙、擎天又究竟是何等神秘的存在？”
赵修仙原本正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隐神派的优渥待遇，被百会这一连串的问题打断，他微微一愣，随即轻叹一声，但是依旧为百会解答：
“他们所言之语，的确并非是信口开河。
剑道，曾经着实是一条众生钦慕、耀眼夺目的修行之道。
在太古时期，剑道修士威风凛凛、声名远扬，于同境界当中几乎不存在能够与之抗衡之人，道法修士一旦遭遇剑修，那便是被彻底地碾压。
那些天资超凡出众者，更是能够逆向征伐杀戮，跨越阶别而战，威名震慑八荒。
世间绝大多数门派流传的隐秘记事中，都对此有所记录，足以验证其真实性。”
赵修仙讲到此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缅怀的神色，仿若回到了那个剑道辉煌灿烂的时代。
然而，他的话音却突然发生转变，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但在近古之初，不知是何缘故，剑道渐渐地被天地所舍弃。
剑道之人修炼的速度变得极为缓慢，许多剑道修士穷极一生都难以突破自身瓶颈，碌碌一生而无所成就。
唯有那些拥有惊人天赋和卓绝才能的人，才能够于艰难困苦之中寻求突破，保持住剑道修为的不断精进。”
百会听得极其专注入神，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失落的感觉。
他原本对剑道充满了向往和期待之情，但此刻却感觉前路一片迷茫，似乎真的如同青羽众人所说的那样，是一条修行的绝路。
赵修仙看着百会那失落的神情，似是意料之中，但并没有直接去安慰他，反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可知道，为何上古剑仙能够拥有那般卓越的风采么？”
百会摇了摇头，以此表明自己并不知晓其中缘由。
赵修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说道：
“剑仙之所以拥有绝世的风采，便是因为他们在成功凝聚剑魄之后，便能够凝练自身行属剑气，使之逆反先天，诞生一丝丝先天雏形。
剑者，锋芒也！
即便是最为寻常的剑魄，所凝练出的剑气也是锋芒毕露、锐利至极，无可与之抗衡者。
同境界的道法修士的诸般护体法衣、护身功法，在那剑气面前统统都能被一剑劈开，剑罡所指向之处，进攻起来无往而不利，当真是达到了一剑破万法的境界！
正可谓剑挥光影动八方，气涌风云卷浩茫。锐刃寒光惊敌胆，利锋所向斩妖狂。”
百会听得热血澎湃，仿佛看到了那些上古剑仙在天地之间纵横驰骋、英姿飒爽的模样。
他忍不住问道：
“既然剑道有如此威力，那近古即便修炼缓慢，只要灵脉资质足够优秀，不是亦可成剑道之才么？为何青羽门多位长老，皆道我是自寻绝路呢？”
赵修仙苦笑一声，继续答道：
“剑修之道，尽管在修士搏杀之间上能所向披靡，却并非轻易可得。
它的蕴养，犹如老蚌育珠，铁杵成针，需要长久的沉淀与道躯的打磨，每时每刻都充满了艰难与不易。
道法修士，他们行走于天地之间，主修灵识，以神御气，感悟天道行属气息。
他们与人斗法之时，元神之力如同浩瀚的海洋，只要力量足够强大，以自身神识为引，便能随心所欲地调动四周的灵气，施展出威力无穷的法诀。
而随着修为的逐渐精进，他们对大道的领悟也会越发深刻，甚至能够捕捉到某一丝大道的本源气息，挥手之间，便可调动大道法则，携天地之伟力，镇压四方强敌。
然而，剑修却与之不同。
他们的剑魄，则需要剑修本体肉身的温养才能逐渐强大。
即便剑魄并不会主动伤害剑修本身，但剑魄的蕴养过程却对剑修的体质有着极高的要求。
许多剑修在进阶的过程中，往往会因为自身体质无法承受剑魄的力量而功亏一篑，即使强行突破，亦是是道身崩裂、功力尽失之时。
因此，剑道之修，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当代剑修，必须在每一境界都将肉体打熬至极致，通过无数次的生死考验，才能逐渐接近剑道的巅峰。
而这个过程，往往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甚至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似是感慨天道不公，赵修仙此时的语气愈加沉重。
“更为绝望的是，每当剑修们的肉体足够强大，能够支撑剑魄的力量时，便会引发天罚，而这是上古之时所没有的。
那是近古天地间的规则对我们剑道的惩罚，也是对我辈修为的天道摧毁。
只有成功渡劫的剑修，才能继续前行在剑道的道路上。
然而，即便侥幸渡劫成功，我辈剑修亦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因为在道法修士调动的大道镇压之下，剑修打熬许久的肉体力量往往不堪一击，肉体之力再强，不过血肉之躯，又如何与瀚瀚天地之威对抗？
唯有依靠自身锐利的剑气，才能在大道法则的威压之下屹立不倒，剑斩神识，罡断万法，与敌人一较高下。”
最后，赵修仙有些无奈的叹道：
“近古剑道，实则进亦死，退亦死。”
青羽门所道绝路之说，对于寻常天才，确实可称所道非虚，那几位长老确实惜才才对你如此而言。
而且，体质越佳者，剑修之路越难。
体质越佳，意味着他们的身体在修炼过程中能够吸收更多的天地灵气，修为精进的速度更快，窍脉贯通后生出的剑气也会更加强大。
但是，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
仙道体质如同是一柄双刃剑，既能助他们一往无前，亦能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在五行剑道中，金行剑气以其无坚不摧的攻伐之力而著称。即便是与刚猛的火行剑气相比，在破坚碎甲，穿障透元之道，依旧更胜一筹。
然而，修行金行剑气对身体的摧残也是远甚其他行属。
每一次剑气的爆发，都会给剑修的道躯带来巨大的压力。
而这种压力，对于那些体质极佳的弟子来说，更是因为极强的剑气而数倍加之。
你拥有纯金之体，这种体质在太古时期五行剑道之中也分属前列，堪称极品。
你的体质远超一般的单金行体质，这也意味着你在修行金行剑气时，所承受的灵脉伤损也会远大于寻常金行。
每一次剑气的凝练与精纯，都是对你身体极限的挑战。”
百会站在荒废的酒坛镇口，看着眼前被时间所消弭的遗迹，脑海中不断重复着临行前父亲那三问。
听完赵修仙的叙述，他心中的迷雾逐渐散去，终于明白了眼前这条道路究竟意味着什么。
剑道确是一条崎岖之路，充满了艰辛与危险，但同样也有着无尽的可能与希望。
但是他还有最后一个一疑问：
“那青羽门掌教所说的低头剑”
赵修仙闻言，面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
他微微皱眉，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沉重，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和警告。
&34;非到穷途末路，你最好永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