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内部分化
陈德江去和教导员、几个副所长，副教导员一起商量的时候，众人都提出了反对意见，他们说，李子俊本身就没有过错，是最典型的见义勇为行为，是一个人民警察在那个场合下必须要出手相救打击违法犯罪的正当行为。现在我们一直在往错误的路上走。如果现在再动用警力驱散群众，野蛮处理记者和女教师的事，一定会把事态逼向进一步恶化的反面。
教导员丁小兵公开坚决反对，决不允许这样做。他说：“既然是刘鑫主张的，那他就去组织实施，但是要动用我们柳湖派出所的警力警械那就坚决不行。”
刘鑫从陈德江办公室出来，重新进入会议室。他对冷副支队长说：“下面的群众，违法群众很多，打标语、打横幅都是违宪的，现在我决定和柳湖派出所一起强力制止。用柳湖派出所的催泪弹、高压水枪等警械，强行驱散非法集会的群众。”
冷副支队长说：“我们带来的警察只有22个。人员可能不够，外面的群众上千人，记者和女老师都有接近200人。怎么办？”
刘鑫说：“柳湖派出所有107个警察。出差在外的除开有有90多个在所，把他们动用起来。”
冷副支队长说：“使用催泪弹和高压水龙头这些都要用上去吗？有无问题呢？”
刘鑫说：“他们已经违宪了，违法了，必须坚决镇压。只要我们不实弹射击，其他的警械都是可以用的，你快去把警棍、催泪瓦斯和高压水枪领出来，做好准备。我一会儿和陈所长一起统一开会，安排部署。”
李子俊嘲笑着对刘鑫说：“刘鑫你离公安局副局长的末日可能不远了，催泪弹、高压水管儿，你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才能够使用吗？你以为你是国民党的警察，你可以为所欲为吗？真是想得出，竟敢擅自做主违规使用警械，刘鑫，你这是在违法，在犯罪，你如果使用，你必将走上与人民为敌的反动道路。我作为基层一名警察，共产党员，我会不遗余力拼死制止你的非法措施，非法行为。同时我也打110报警电话报警，并向上级公安机关公开投诉。”
刘鑫：“傻逼，那是你的事，自以为是的东西，你以为还是在大学读书吗？以分数取人吗？告诉你，这是在公安机关，在对敌斗争的前沿阵地，对违法群众的仁慈就是对我们警察的犯罪。”他突然提高声音，大声命令道：“为了维护柳湖的治安环境，必须对非法集会的群众采取措施，今天的事情我做主，出了事情我负责，去准备行动！”
冷副支队长向刘鑫敬礼后欲走出会议室，李子俊拦住去路，说道：“冷副支队长，上级领导下达违法命令时，下级可以依法拒绝。希望你审时度势，不要乱来，到时候会出大事的。你、我和刘鑫都惹不起的大事。”
冷副支队长说：“李子俊，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看看你目前的处境吧，多多操心一下自己吧。今天你敢阻止，我就敢开枪。”
“那你就开枪试试？！”李子俊上前一步拦住他。
“暴力阻止警察执行公务，可以击毙歹徒。冷副支队长，我命令你排除阻力去完成光荣的任务。”
李子俊摸出电话，拨打110：“110报警指挥中心吗？我是柳湖派出所李子俊，分局副局长刘鑫在我所。他准备安排他带来的22名警察和柳湖派出所的90多名警察使用警棍、催泪弹和高压水管等警械驱散在派出所门口集会的群众，还有记者和女教师。请问分局主要领导知道这个情况吗？使用警械有什么要求吗？我们基层民警要执行他的命令吗？”
一个悦耳的警花回答：“李副所长，你报警的情况我会马上报告赵局长，据我所知，刘鑫已经被免去副局长职务了，你看看分局信息平台，已经发布了。”
“李副所长？你说的谁呢？”
“你啊，李子俊，今天发布的信息，对你全局通报表彰，你调任盆洞乡派出所副所长。”
“我反映的事情很紧急，请你马上报告局长，我这里会坚决制止，一旦造成和老百姓的流血事件，那就是政治上的大问题了，那会震惊全国。”
柳湖街道派出所大会议室，派出所的95名警察和刘鑫带来的22名警察，合计117名警察坐在里面开会。主席台上端坐着刘鑫和陈德江两人。刘鑫说：“派出所门口聚集了1000多人，他们非法集会，打横幅，打不实的标语，是属于严重违反宪法和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的行为。根据局领导的安排，我们将采取措施，对他们进行驱离。”
坐在第一排的教导员丁小兵举手，站起来，他说：“刘副局长，刚才陈所长和我们所的领导一起开了个短会，研究了这个事情。我做了表态。使用警械驱离群众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不但要符合《警察使用警械和武器条例》，同时还要请示上级公安机关的批复同意。现在聚集在我们派出所门口的是上千名群众，还有接近200人的教师和记者，他们目前为止没有采取打砸抢的暴力行动，没有危害社会治安，虽然说他们的集会没有提前申报，但是我们岂能轻易使用警械呢？我还是那句话，没有公安分局的书面命令，我坚决不同意柳湖派出所的民警参与此次活动。刘副局长，你自己带了20几名警察，如果说你要采取行动，你们的人可参与，我们不阻拦。我们派出所的警察不准以组织的形式出面参与此次活动，如果个别警察觉得刘副局长的安排是正确的，他可参加。但是这是他的个人行为，不是我们派出所的组织行为，作为柳湖派出所的教导员，我就做这个表态，刘副局长你看着办。”
“小兵，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们都是同事，不要搞得那么敌对嘛。我好歹也是分局领导，多少还能代表分局嘛。”
“不行，刘副局长，这是原则问题，你虽然是副局长，但是这次行动如果没有分局的书面命令，我决不允许我所民警以组织形式参加。这也是在履行我的教导员职责。”
“大家看，分局信息平台，刘鑫被撤职了。”
“陈德江也被撤职了。”
“李子俊通报表彰，提升副所长。”
灰常开始窃窃私语，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一个高个子民警公开大声说道：“职务都被撤了，还有什么资格坐在那里东说西说的呢？你们还搞个铲铲啊？”
会场立即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有人领头起了一个音，人民警察之歌就自发的合唱起来：
伟大的祖国赋予我使命
复兴的民族给予我力量
忠诚的道路浴血荣光
英雄的足迹越走越长
对党忠诚 服务人民
执法公正 纪律严明
惩恶扬善 剑出锋芒
平安报国 无悔担当
人民公安为人民
我们的名字在警徽中闪光
人民公安向前进
我们的光荣在国旗上飞扬
在国旗上飞扬
又有一个警察高声说：“邪不压正，正义必胜！人民警察万岁！”
“人民警察万岁！”台下的警察高呼起口号来了。李子俊坐在警察中间，听到歌声和口号声，流下了激动的眼泪。正义终于到来了，虽然迟到了，但还是到来了。
正在此时，教导员站起来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对大家说：“大家再坐几分钟，分局政委曾梦生和政治部冯主任马上到我所宣布干部任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