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蜗牛
就在闻不道微微皱眉思考的时候，莫来和周传轻相互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还是周传轻率先打破了沉默的局面。
他看向莫来后问道：“你刚才说的「蜗牛」是什么意思？”
莫来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像是也陷入了思考。
“我不知道。”莫来说，“闻不道那时一直在重复「蜗牛」这个词，我问他「蜗牛」是什么，他说这一切都是「蜗牛」的手笔。”
“那时？”这次轮到闻不道感到疑惑了，“什么时候？”
莫来看着闻不道疑惑的表情，恍然大悟似的说道：“我还没有给你说过我的祈愿啊。”
“确实没有，我以为这种东西很保密。”
“确实应该保密啦。”莫来说道，“但是我们现在毕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说出来也没事。”
闻不道又不动声色地看了周传轻一眼，随后说道：“那好，你说吧。”
莫来想了一下后说道：“我的祈愿不是那种直接看你的记忆啦之类的，而是为你的潜意识塑造一个世界，然后我再和你的潜意识对话，就像我们现在一样。”
“「二分心智」。”莫来说道，“这就是我的祈愿。”
“那你能把我从昏迷中唤醒是因为……”
“因为我直接干预了你的意识。”莫来回答道，“使你失去意识也是同样的手段。”
闻不道点了点头，似乎是明白了。
莫来看到闻不道点头后又说道：“刚才潜意识构成的你一直在喃喃自语「蜗牛」这一个词语，但却极具感染力，听多了我自己的意识都有些扭曲。”
“「蜗牛」么？”闻不道神情更加紧绷了，“「蜗牛」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的潜意识会重复「蜗牛」呢？”
闻不道挠着头坐在桌子上有些苦恼。
随后他抬头对着眼前的两人问道：“你们知道什么有关「蜗牛」的东西吗？”
莫来和周传轻都是摇摇头。
他们接触他者世界已经有足够长的时间了，但是有关的组织和个人都没有能够和「蜗牛」沾上关系的。
就在三人困扰之际，莫来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我们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莫来说。
“你的意思是去问马喜良？”闻不道问道。
莫来一怔，这次换到她挠头了。
“好像也不是不行。”莫来说。
“那你想去问谁？”闻不道显然看出了莫来刚才的人选并不是马喜良。
也是，一个一直以来都不在意自己的人很难成为莫来的依靠对象。
莫来听后抿了抿嘴说道：“「尊贵者」霍伊斯·维伦纽瓦。”
“「尊贵者」？”闻不道有些疑惑。
“你知道那位在哪？”周传轻显得有些激动。
莫来知道周传轻一直很仰慕霍伊斯，但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动。
“不知道。”莫来如实说道。
周传轻听后有些失望。
接着莫来又对闻不道解释说：“霍伊斯之所以成为「尊贵者」不是因为他的实力强劲，而是因为他代表着「解放」。”
“「解放」？”闻不道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却更加疑惑了。
“他者的处境你也看到了，而现在已经算是改善之后的了。”莫来接着解释道，“在他者刚出现的那几年，局面相当混乱，之后很多人都被各种势力控制住，那些被控制的他者连殖民地里的人都不如。”
“之后又过了十几年，霍伊斯站了出来，他带领着他者举起「解放」的旗帜。
虽然最后失败了，但是他得到了几乎所有他者的尊敬，就是因为他才会有「尊贵者」这个称号。
我之所以想要问他也是因为他先前是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所知道的隐秘不会少。
虽然他现在应该已经垂垂老矣了。”莫来又说道。
“原来如此。”闻不道思索着，“对于打探消息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对象。”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他在哪。”周传轻说道。
“这确实是个问题。”闻不道说道，“那只能先去问问马喜良了。”
“对了。”闻不道又问道，“在我们离开之前，「革命派」那里有什么异样吗？”
周传轻想了一下后回答道：“没有异样，非常平静。”
“你怀疑「公司」也会产生变故？”莫来问道。
对于莫来猜到自己对「公司」有另外的打算，闻不道并不感到惊讶，听到莫来的话后闻不道只是点点头。
“在我看来「公司」和「革命派」都没有对我下手的理由。”闻不道说道，“所以很奇怪。”
“会不会是国王的人？”周传轻看着闻不道认真道。
闻不看了看周传轻，还是解释道：“应该不会，国王也没有理由杀我。”
“这可就怪了。”莫来感叹道，“这偌大个桥城也没有人能够在「革命派」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嗯。”周传轻应和道，“还是「革命派」疑点最大。”
闻不道叹了一口气：“最可怕的是谁都没有疑点啊。”
闻不道现在甚至连对方下手的原因都不知道。
收敛了心神后闻不道说：“行了，在这里干想什么也想不出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各回各家休息吧，明天再说。”
莫来和周传轻都觉得没问题，于是闻不道和周传轻离开了莫来的房间。
闻不道与周传轻一起走了一段路，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可当他们走到本该分别的岔路口时，周传轻却就此没有离开。
“干嘛？”闻不道问。
“你自己一个人实在是太不安全了。”周传轻回答说。
“你今晚要和我睡一起？”闻不道又问。
“我可以保护你。”
“可这是「环保组织」，我们的大本营，很安全。”
“你不是说「革命派」可能也被渗透了？”
这下闻不道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周传轻见闻不道顿住了，便又说道：“「环保组织」也不一定拦得住他们。”
“我算计了你好几次。”闻不道说。
“什么？”
“甚至你嘴里的伤也算是出自我手。”闻不道轻声说，“你为什么不怨恨我呢？”
周传轻听后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盯着在夜间显得黑漆漆的路面。
就在此时闻不道又说道：“你甚至刚才还救了我，你为什么还在意我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