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雨落狂渊(3)
一望无际的雪域中,暴风雪肆虐不止,数辆雪地摩托从远处驶来。
老布宁,苏恩曦以及零,三个人在雪域中停了下来。待到苏恩曦确认此处地点和手中坐标无误后,零点了点头,她取出后座的背包,独自走向前方的暴雪中。
苏恩曦和老布宁紧紧的盯着她,却只见到风雪遮住了她的背影,眨眼间,风雪消散,零也已经消失了。
“果然是尼伯龙根,只有受到邀请的人才能进去。”苏恩曦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原来就在刚刚,消失已久的老板发来了消息,一串坐标和文字,文字里说,“带走路明非。”
也不知道长腿这家伙怎么样了,老板真正取回身体这样历史性的时刻,她居然没能亲眼见证。苏恩曦咂咂嘴,摇头表示遗憾。
这么想想,已经好多时日没有见到长腿了。老板也真是的,给她委派那种任务,一想到酒德麻衣盯梢的那家伙,猥琐气息溢出照片,肌肉鼓得像火锅店里打折售卖的牛蛙一样。
苏恩曦打了个寒颤,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但越是这样,脑子里就越会出现牛蛙的样子,还在不停抽动,气得她飞起一脚铲起一大片积雪,吓了老布宁一大跳。
此时,躲在碉堡式宫殿内某处隐蔽角落的酒德麻衣浅浅地打了个喷嚏,随后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小心翼翼地掀起纱布,原来这个喷嚏让她刚刚愈合的伤口又皲裂了,巨大的爪痕,毫无疑问是龙形死侍的杰作。
而就在这座碉堡式宫殿外,便是西格诺利亚广场。
楚子航提着长条背包缓缓走了过来。夜晚的广场人流拥挤,喧闹不止,楚子航摘下墨镜扫视着四周,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一个行为古怪的人。
这家伙结实地样子把紧身的t恤撑得爆满,看起来有些骚包却又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雄壮。
西格诺利亚广场上罗列着众多的雕塑杰作,例如大卫像的复制品、科西莫一世青铜骑马像、海神喷泉、海格力斯和凯克斯等,如同一座壮丽的露天博物馆,每天游客如织。
而这位壮士就站在海格力斯大理石雕塑前摆出相同的姿势,海格力斯手里提着三头犬的脑袋,壮士则提着塑料袋。
周围有不少游客以为他在出cos,纷纷给他拍照,闪光灯和赞叹让他的嘴角疯狂的上扬。
“砰!”突如其来的枪响打破了现场的氛围。
霎时间,无数西装暴徒纷纷现身,行人惊慌失措,四散逃离。
楚子航冷冷地盯着从人群中走出的帕西,他没有轻举妄动,帕西的手里握着枪。
这位加图索的英俊管事面无表情地说:“弗里嘉子弹,不用紧张楚先生。”
“我们加图索家少主想邀请楚先生谈话,还望楚先生可以赏脸与在下同行。”帕西继续说道,但并未放下枪支,尽管这样不符合绅士礼仪,但面对奥丁,还是另当别议的好。
只要楚子航做出佩戴面具的动作,帕西就有十足的把握抢在楚子航行动前开枪。
楚子航皱起眉头,对于十七八岁的他来说,这样被一圈枪口瞄准却还是第一次,不过比起那些轮船上的改造死侍来说,压迫感倒是小了许多。
言灵·君焰!毫不迟疑地释放!
楚子航特意缩小了君焰的范围和杀伤力,威力足够震飞周遭的黑手帮。
然而帕西瞬间反应过来,他的异瞳金光暴闪,言灵·无尘之地!
骤起的风圈恰巧卡在君焰释放出的那一刻,将喷发的火蛇与高温甚至连同冲击波一并排斥出去,然后他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起了言灵,黑手帮们只觉得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扳机直接被扣动,不给楚子航反应的机会,可是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危机感带着破风声朝帕西袭来,他定睛一看,海格力斯的大理石雕塑已经飞到他的面前。
该死的,时机掐得太过完美,以至于他不得不分神。
可是明明在他的感知里,广场上除了他们已经没有别人了才对。
大理石雕塑轰轰然地砸落,帕西连同黑手帮都被卷入滚滚尘埃中。
“还愣着干嘛?快跑啊!”芬格尔边骂边跳脚。
楚子航看了眼弥漫的烟尘,然后身形快速掠向这个壮得像头牛似的家伙。可能是和路明非待久了的缘故,他有种冲动,很想来上一句“多谢壮士出手相助!”,就像武侠小说里路见不平的情节,但芬格尔压根没搭理他。
两人一路狂奔跑进了碉堡式宫殿,楚子航边跑边抬头,这座名叫“维奇奥宫”的平实宫殿隐隐约约给他一种不适感,这种感觉他也在奥丁面具上体会过。
宫殿外,帕西将石雕的脑袋缓缓捏碎,跟着走出烟尘。这位年轻管事有些恼怒了,随着他的命令下达,越来越多的黑手帮出现将维奇奥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芬格尔进了宫殿后,就不再急着逃跑,反而悠哉悠哉地拎着塑料袋在画廊间闲庭散步。楚子航跟在他的后面不远处,尽管壮士帮了他,但对于这个莫名的家伙,楚子航仍然抱有警惕心。
“这里不属于黑手帮势力范围,他们一时半会儿进不来。”芬格尔摆了摆手示意歇会儿。
“你就是肯德基爷爷?”楚子航问道。
“废话!难不成我是麦当劳孙子啊?”芬格尔阴沉着脸。
“叫我师兄,没大没小的,路明非那小子都是我师弟。”
路明非和他说过,他这个师兄现在只有高中生的记忆,既然如此,那你芬大爷可就不客气。
“真是倒了霉了,这些个莫名其妙的破差事。”芬格尔大声嘟囔。
他其实有想到eva可能会在楚子航抵达佛罗伦萨的那一刻就将他识别出来,可是他没料到这个家伙能心大到先在附近的教堂里舒服地待到晚上。
要不然也不会让帕西这群姓加图索的家伙当场逮到,招惹了这群意大利黑手帮,以后他还怎么和意大利的妹子们面基啊!
啊!只能和那些充满文艺气息的大腿说拜拜了。
全都怪路明非这个的白捡师兄,芬格尔恶狠狠地回头。
楚子航被他盯得有些发毛,罕见地缩了缩脑袋,“我的父亲在哪里?敌人又是谁?”
芬格尔耸了耸肩,摸起下巴的胡茬淡淡地说:“这些等会儿再聊,我先要去送药。”
“送药?”
“嗯,送药,给伤者。”芬格尔晃了下袋子。
“有伤者?但师兄你似乎并不着急的样子?”楚子航难得继续说这么多话。
“无所谓,反正她血统高,正好治治她的暴脾气。”芬格尔满不在乎。
月光透过拱形双扇窗散在两人的身上,维奇奥宫内静谧无比,纹理石砖堆砌的长廊里只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
北极圈行动失败后,芬格尔跟着大部队回到了卡塞尔学院,秘党决定重振旗鼓,可是芬格尔却悄悄溜回了中国,通过高架桥再度回到了那个被暴风雨笼罩的尼伯龙根里,他有种直觉,北极圈的利维坦不一定会是突破口。
根据路明非描述过楚子航的经历,芬格尔发现了被忽略的一个逻辑。如果真像路明非所说,楚天骄面对奥丁后死去了,楚子航面对奥丁后消失了,路明非面对奥丁后发现奥丁就是楚子航,那么不妨从结果逆推,楚子航面对的奥丁会不会正是他的父亲?
如此一来,楚天骄就极有可能还活着,那么线索必然在这座尼伯龙根里面。如果能找到楚天骄,或许就能解开重重谜团。
芬格尔甚至租了辆迈巴赫。当然,用的是路明非的名义。
随后他再度进入了尼伯龙根,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从上次到北极圈再到这次,酒德麻衣居然还在跟着自己。
芬格尔干脆邀请她直接坐上自己的副驾,两个人就这样开着迈巴赫在雨势磅礴的尼伯龙根里一路驰骋。
这座由奥丁生成的尼伯龙根没有了奥丁之后依旧维持着稳定,废旧都市外沉睡着密密麻麻的死侍,似乎在守卫着某种存在。
芬格尔躲在酒德麻衣的言灵冥照下,两人顺利地绕过成群的死侍。
中间芬格尔甚至伸出手去捏了捏龙形死侍那造型独特像是蜥蜴一样凸起的鼻子,回过头发现酒德麻衣满脸冰冷且嫌弃地看着他,那只略微抬起的修长小腿仿佛像是说:“再敢作死就把你踢出去!”
两人一直在这座尼伯龙根里的城市待上了好几天,几乎把城市的各个角落都找了一遍,却都没有找到和楚天骄有关的任何一点信息。
就在芬格尔对自己的推理产生怀疑时,洪亮的钟声缓缓响彻整座城市,死侍们开始了游行,它们排成有序的队伍从四面八方往城市的中心走去。
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芬格尔两人依靠着冥照跟在一条队伍的末端。
可是他们在这些天里连根毛都没找到,如今去往的又能会是什么地方呢?
“不!我们没有搜全,有个地方我们一直没去过!”两人忽然面对面意识到某件事情。
如果尼伯龙根里的城市是现实城市的镜像,那么现实城市有的,尼伯龙根肯定也有!
没错,此时此刻,各处的死侍都在向着城市下水道前进,源源不绝,如同行军蚁的队列。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尼伯龙根的下水道明显比正常的管道要更加宽敞,或许是因为奥丁可以随意修改的缘故。
芬格尔和酒德麻衣一路尾随着死侍队伍来到最终的地点,像是一处建在下水道里的宫殿。
在宫殿的正中央,一个乏善可陈的中年男人坐在死侍尸骸拼成的王座上,他的脚下匍匐着无数死侍,一圈圈的龙文篆刻像符阵似的排布在大殿内,而排着队伍的死侍前赴后继地走到他的面前,挤出精纯的龙血落到男人摊开的一只手掌中。
男人另一只手撑着下颚,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休眠,每一滴死侍的精血都会沿着他掌心的脉络延伸然后被吸收。
难怪城市里的死侍密密麻麻却都在沉睡,原来它们只是在恢复自身的龙血。
芬格尔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场景,数以千计的死侍如朝圣般为它们的主人献上至纯的龙血,诡谲而肃穆。
他忍不住地想上前,却被拦了下来,酒德麻衣一脸严肃地站在原地。
面对芬格尔的不解,酒德麻衣指着地面的龙文篆刻用唇语说道:“这种龙文我曾经在古籍里面看到过,是类似龙王阶级的篆刻式言灵,入侵者的血统位阶倘若低于篆刻者,那么一旦踏入,自身的言灵就将被禁用。”
如果此时酒德麻衣的冥照失效,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在填满龙形死侍的宫殿内进行毫无退路的拼杀,更何况大殿中央还有那个不知是敌是友的楚天骄。
芬格尔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当两人为难时,楚天骄缓缓睁开了眼睛,璀璨至极的黄金瞳如黑夜里的烛火,飘摇不定、摄人心魄!一股难以言喻的窒息感涌上两人的心头。
冥照如暴风中的微小火苗般瞬间破防,芬格尔和酒德麻衣宛如落入狼群的肥美羊羔。闻到生人气息的死侍顿时嘶吼起来,猩红的眼珠成片地亮起,腐臭的恶风扑面而来。
事态紧急!当下立判!
芬格尔果断祭出刀刃扭曲、造型诡异的暝杀炎魔刀,他和拔出两把太刀的酒德麻衣背靠着背,强悍的气息从两人的身上不约而同地散发出来。
可是死侍的数量太多了,而且绝大部分甚至是龙形死侍。
他们相互照应边战边退,一时间死侍群拿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要上前就会被击退,另一个人立刻补刀。
然而随着战斗进入白热化,疲倦感排山倒海般涌上两人心头。
“你不是‘炎之龙斩者’吗?快想想办法!要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酒德麻衣捅穿暴起的死侍。
“妹子啊!这下玩脱了,别说‘炎之龙斩者’了!就是炎龙侠来了都救不了咱俩!”芬格尔无力地苦笑。
狭窄的空间里,死侍的利爪与刀剑相击碰撞出剧烈的火花,密集且连续的进攻让两人的防御开始力不从心。
酒德麻衣施展了龙化,天羽羽斩和布都御魂组成交织的刀网瞬间清空一大片死侍,可还没等到一点喘息的机会,死侍又如潮水般填补上了空缺。
死侍攻击到了酒德麻衣的腰间,龙鳞带着血肉都被刮开,露出了下面的内脏,芬格尔只听到后背传来一声闷哼。
忍者妹子撑不住了,他们俩在几分钟内抵御了近百只龙形死侍,地上的尸体也累计不下十几只。
天羽羽斩爆发出炽烈的锋芒,酒德麻衣忍痛挥出蓄力一剑,半圆径内,死侍受伤严重。
未等芬格尔反应过来,布都御魂刀身暴涨,酒德麻衣再度发起攻击,攻势猛烈而迅捷!丝毫不像是身受重伤的样子。
“喂!受伤严重就保存点体力打消耗战啊!忍者打架都这么豪爽吗?”芬格尔大声吼道。
“闭嘴!”酒德麻衣气喘吁吁地怒喝,她的伤口在快速恢复,可是战场情况并不乐观。
“噗嗤!”利爪与血肉接触的声音再度传来,酒德麻衣的伤口上再添新伤。
这些死侍已经和当初日本那些呆头呆脑的死侍完全不同,它们会盯着猎物的弱点不断进攻,直至将其猎杀。
“我还有一颗微型tnt,等会你往外突围,我帮你垫后!”酒德麻衣无力地将手伸进了怀里,那里藏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炸药,威力却是极大,足以炸死大殿内所有的受伤死侍了。
“你在开玩笑吧妹子?”
“我是会抛下伤者不顾的人吗?”芬格尔一刀斩开飞扑来的死侍急促说道。
“我是有条件的!”酒德麻衣居然也会有语塞的时候,“先前你说你有重要的人,但她死了。”
“但我和你不一样,我有很多重要的人,他们还都活着。”
“那你就更不该帮我垫后了。”芬格尔面无表情。
“那你替我垫后!”酒德麻衣似乎就在等这句话。
芬格尔嘴角抽搐,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大妹子,哥是感觉活着没啥意思,但这不代表哥喜欢自杀,尤其是不殉情的情况下。
“上次单纯是装个逼,别当真,我不是什么很随便就行死的人。”贱兮兮的笑让这张英挺的脸庞迅速地垮塌下去。
酒德麻衣沉默不语,她的气息已经紊乱,嘴唇发白,青色的鳞片沿着脖子爬上脸颊。
“帮我给这上面的地址每个月打一笔钱……不用太多……”这次她的语气不再是玩笑话那样。
芬格尔只好接过酒德麻衣递来的纸条,仔细一看,上面写着“东京羽村市…儿童福利院……”
没有多余的话,男人把纸条攥成一团。
这位身手矫健的女忍者性情冷淡,暴力高效,手下亡魂无数。没想这样的家伙临死前居然想着的事情是找个人替她继续去资助孤儿。
“妹子,哥不擅长和小孩打交道,”芬格尔面露难色,他说完这句话被酒德麻衣怒目而视。
黑焰将纸团焚作黑暗里的点点星光,“所以这种有意义的事情还是你自己去做吧!”
芬格尔闭上了眼。
等到他再睁眼时,那眼神中的坚毅地和平常天差地别,和先前一样凶蛮而暴力的气势宛如火山喷发,刀身上的黑焰如墨似的缓缓向他身上漫延。
许多年前,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血战,无数的死侍冲锋,哪怕是握着暝杀炎魔刀,也看不到生的活路,那场战役他丢失了属于他的伊娃,而他从此认定自己再也不配当她的亚当。
如今,命运似乎在捉弄他,将一模一样的场景复刻成棋局再次摆到他的面前,这就是宿命!
漆黑的烈焰腾空而起,不止刀身,而是将芬格尔全身都包裹起来,每个毛孔都在蒸发热量,地面上的死侍积血都开始沸腾,他的皮肤皲裂变成焦炭渗出血丝,黑焰炙烤,宛如沸油煎心。
难以想象此时的他承受了什么样的痛苦,他像干柴那般燃烧,可他却感觉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
这一刀,别说高架桥,哪怕是奥丁在他的面前,他都要将其斩断!
言灵·青铜御座!
“镬汤酆都,刀山剑树!”芬格尔怒不可遏,厉声愤懑。
铺天盖地的黑炎组成凛冽的刀华,空间都为之扭曲。尸骸王座上的楚天骄却嘶哑低沉地说道:“够了,不必浪费力气了。”
随着他挥手,死侍们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斥退。
死侍一退,黑炎顿时回到芬格尔体内。
当楚天骄出声的那一瞬间,芬格尔就知道自己没办法杀死他了,当初在档案袋里他看到过,楚天骄的言灵,时间零。
芬格尔已经被烧得表皮都不成人样了,深深的乏力和疲倦冲刷着他的脑袋,可他还是硬撑着站了起来。
“楚前辈,昂热校长就是你打伤的对吧?”芬格尔朝地上吐了一口血唾沫。
楚天骄没有说话。
“如果有人继任奥丁,前者就能恢复神智,我说的对吗?”
楚天骄再度沉默。
“所以你为什么要盗取龙王康斯坦丁的龙骨呢?”芬格尔语不惊人死不休。
男人没有回答芬格尔的任何问题,而是给他提出了一个要求,把他的儿子带来,在这之后他会把他知道的一切都袒露出来。
楚天骄带着他们来到一处长廊,长廊的尽头爬满了荆棘,男人告诉他们这是离开这座尼伯龙根的通道之一。
芬格尔冷冷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和酒德麻衣互相搀扶着走进了长廊。
走出尼伯龙根后,他们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国内,而是出现在了意大利,也就是说这座暴风雨中的尼伯龙根一端连着路明非的家乡,一端连着佛罗伦萨。
酒德麻衣因为龙化时受伤严重,导致脱离龙化后整个人都有些虚脱。反倒是芬格尔,看上去伤的更加严重,可没过几个小时,连皮肤都恢复的七七八八。
“师兄,这是你要的可乐。”
楚子航听完芬格尔说的一大串故事后,冷静地从背包里拿出一瓶可乐递了过去。
当他手指触碰到背包角落时,他明显愣住了,他拉开背包夹层,从中取出了奥丁面具。
芬格尔将面具夺了过来,仔细端详后咂咂嘴又放回到了楚子航的手里,楚子航已经完全呆住了。
酒德麻衣则是坐在角落里自顾自的从塑料袋里拿出绷带缠在自己伤口上,想起老板对她说的话,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乐得屁颠屁颠、狠狠拍打楚子航肩膀的男人。
“老板,为什么还让我紧跟着他?”
“麻衣,你知道吗?中国有一种棋,名叫象棋。象棋里最普通的就是小兵,小兵每次只能前进一格,整局不可后退。”老板背对着她说道。
“然而在渡河之后,小兵就可以左右移动,尽管移距依然只有一格,但是不论是什么挡在它面前的一格上,它都能将其吃掉。”
“这就是过河卒,而芬格尔就是一只过河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