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沈河的前世
“沈河哥哥……”
“你不是说，你前世没有娶妻么？”
早饭时间，沈青舟在飞舟甲板上一边吃着些精美糕点，一边悄悄看向另一处的伊栖柳，怯生生地问向沈河。
“？”
“那是我师尊，小青舟，别乱说。”
沈河赶忙捂着沈青舟的嘴，纠正道。
像这种实力高强的女修一般都眼光高的很，而且伊栖柳修为还不是一般的高强。
化神期，整个天河洲内五百年能不能出一个都是个问题。
这还是因为天河洲有圣天剑宗这种惊世大宗；修道资源非同一般，才敢说五百年内有望出一个化神期修士。
这天下总共十九洲，如此大的地盘，恐怕全加起来都平均两三百年才有一个化神期修士诞生。
如此稀少的存在，其间女修可都各个孤傲得很。
也幸亏伊栖柳是他师尊，这时候听到沈青舟一些话只当是童言无忌罢了。
“唔唔——”
沈青舟睁大了眼睛，呜咽出声。
“你哥我虽然是转世仙人，但如今前世记忆不全，有宗门拜入日后多一靠山自然是极好；那前辈出行路上正巧路过翎羽城，见和我有缘便收我为弟子了……”
啧，说这么多都不知道小青舟听不听得懂。
沈河解释着，心里一阵嘀咕。
当然，他这主要还是说给伊栖柳听的。
他也看向那轻闭双眼、盘坐在飞舟顶端的伊栖柳。
见对方从始至终毫无反应，他也稍稍放心了些许。
他和自己这便宜师尊共处没多久，自然要小心相处；等到日后摸清了脾性才能放心下来。
和小青舟一起吃过早餐，沈河也没忘给他师尊也送些糕点去。
这些都是他从之前的战利品储物法宝中找到的，味道还算不错；他也就顺势想给伊栖柳套套近乎。
不过，这点凡俗糕点显然并不能入对方的眼；但好歹还是收下，并和他聊起了别的事情：
“东河。”
“你去了圣天剑宗以后，还是要换个名号比较好。”
伊栖柳突然提到这点。
“弟子记忆残缺，还请师尊说明。”
沈河不解。
自己前世莫非得罪过人？
“你前世，距今已有近万年，那时你自号东河剑仙……”
沈河听着，木讷地点了点头。
他还是只记得自己号东河，但应该不是什么剑仙才对。
他觉得十分困惑。
“也曾经是我圣天剑宗一弟子，尔后更是修练至化神期，做了那一时期的心剑门门主。”
“哦？”
伊栖柳说的这一句话，倒是让他的某一段记忆深刻了些。
似乎是在一宗门内修行的场景，有他，还有一面容模糊的女子……
应该是在圣天剑宗罢？
难不成，是他的前世和自己师尊修行初期？他们以前曾经有过……
“吾和你前世并无瓜葛；我修道时，你早已死去多时了。”
伊栖柳剑眉一锁，显然是看穿了沈河所想。
额，闹了个乌龙。
“我前世怎么死的？”
沈河当即换了个话题，他对这个最感兴趣。
“性子太直，眼里容不得沙子，导致杀戮过多，入了魔；后被那一时代的剑宗宗主亲自逐出宗门；尔后依旧如此行事。”
伊栖柳轻轻摇了摇头，叹道。
“修道之人大多自私自利，所行之事多多少少都会影响凡俗；而你前世却极在意这些凡俗，为此杀了不少修士；日积月累，一直到……”
“得罪了太多宗门势力，饶是化神期修士，明面上来围杀你的便有九位。”
九位？
沈河一惊。
“听师尊这么说，我前世倒是十分潇洒；嗯，九位同级围杀，的确必死。”
每个化神期修士都是一个时期的天之骄子，不容小觑；九名围杀，的确可怕。
“不，你前世没死在那次围杀。”
伊栖柳却是突然说道。
“……？”
沈河一愣。
“如若那样轻易地死去，东河剑仙之名也不配被我铭记了。”
“你那时杀出了重围，剑法境界临阵突破；一剑灭杀三名化神修士，其它数人只得狼狈逃走。”
她说着，看向沈河的目光也略有些奇异。
“那我是如何死去的？”
临阵突破，化神之上可是返虚，返虚可是被称为半仙啊！
“死于天劫。”
“渡劫失败，正常；要成就返虚的半仙境界，是很难。”
原来是没有完全突破，被围杀，重伤后死于突破的天劫，不奇怪。
“不，你死前是半仙境界。”
“啊？”
那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杀戮太多，其中不少修士并无致死之罪，但依旧杀掉，过于极端因此造下太多罪孽。”
“大罪孽者，天劫降罚不断；突破的天劫后又是惩戒的天劫，你伤上加伤，没挺过去。”
伊栖柳看着沈河，嗓音都不再那么冰冷。
她似乎也从身前这半大孩童上看见了些许传闻中东河剑仙的绝世身姿。
为了凡俗以一己之力对抗近乎大半个修仙界，被围杀之下靠自身突破求得一线生机，却因为帮助凡俗留下的杀戮罪孽而死于天劫……
多少有些凄凉可悲了。
她伊栖柳虽然不认可沈河前世的过度杀戮，但还是对其事迹比较倾佩的。
沈河呢？
他听完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返虚那可是半仙之境，沈河虽然记忆不全，但也多少知道半仙的恐怖。
练气修士可一人敌一城；筑基后再多凡人都难以战胜；金丹期便可腾云驾雾、神通骇人；元婴可做一方小洲的中等宗门长老，坐镇宗门千年；化神期，那更是可轻易开宗立派、接近凡间无敌了。
返虚半仙……
只能用四个字形容，独步人间！
万年都不一定有一个半仙出世！
那能让一尊半仙都死去的天劫，能有多恐怖？
现在的沈河还无法想象。
“如何，我说这些，可曾唤醒更多残缺的记忆。”
见沈河从愣神中逐渐清醒，伊栖柳连连问道。
自己这师尊，怎么突然没那么冷了……
“嗯……”
“没有。”
沈河晃了晃脑袋，道：
“弟子依旧只记得自己的一些修炼初期的功法、修道经验，连人生经历都是极少。”
目前残缺的记忆只够他修炼到金丹，而他前世如伊栖柳所说若真是半仙的话；他的灵魂受损有多严重？
“……”
伊栖柳一怔。
是她有些期望过高了。
也是，转世后，越强大的存在越难瞒过轮回保持记忆。
不说现在，他往后能将自己的剑道记起大半都算谢天谢地了。
也只有像这样练气、筑基，最多金丹到元婴的道路快些；日后指不定因为记忆的不全导致道心不稳，更有甚者因为前世感悟和今生感悟有所冲突，一卡卡上几百年修为寸步不进，也是常有的事。
伊栖柳何等见识，自然知晓转世仙人一般很难抵达前世高度这一隐秘。
不然，她恐怕也不会放心地收沈河做弟子。
“总之，你到了剑宗先不要用东河这一名号。”
“另外，等到了宗门，我会给你些宗门内用的剑符，那是宗门内用于兑换功法、宝物的物品。”
“你拿去换些功法，莫因为记忆中残缺的功法卡住境界了。”
伊栖柳最后吩咐道。
说完这些，她又冷着张脸，示意沈河离开了。
“是。”
沈河恭敬行礼，然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