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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记起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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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当空照,摄政王府十分宁静。

    皇上和摄政王都在批阅奏折。

    但海忆灵拿着一本奏折看了很久很久。

    从房星殿中看到那张画像起,脑中闪过许多关于妖孽男的画面。

    她脸黑如炭放下奏折。

    见凤煜全神贯注的批奏折,她便悄悄离开。

    认真批阅奏折的凤煜假装没有发现他离开。

    她出门问找到凤夜:“夜,骏河县在哪里?”

    凤夜如实回答:“在都城边上,出城门往北走。”

    风林走过来安利道:“皇上,想去骏河县,我可以带路,西骏国的每个角落我都十分熟悉。”

    凤夜不满的看向风林,转而问:“皇上去骏河县有什么事?”

    海忆灵:“我去骏河县看吃马肉的贼子。”

    凤夜和风林惊讶:“吃马肉,是死罪!”

    海忆灵催促道:“风少,快去备马。”

    风林马上去牵马。

    凤夜问:“皇上,要和王爷说吗?”

    海忆灵:“不用,小事一桩。”

    风林唤:“皇上。”

    海忆灵说:“走!”

    两人骑着骏马,在官道上一路疾驰。

    时间一点点流逝,海忆灵抽马凶狠,生怕没能及时赶骏河县法场救人。

    海忆灵问:“还有多远?”

    风林答:“还有半个时辰。”

    看着渐落的太阳,海忆灵恨不得长双翅膀飞过去。

    她:“风少,在外面我是玉临玉公子。”

    风林:“明白!”

    天黑前他们终于赶到骏河县法场。

    但鞭刑已结束,围场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围观,行刑者在一旁冷眼看向场中央。

    受刑者被绑在柱子上,裸露着的上身已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他的脸。

    刑鞭上全是血,这鞭子并非普通的绳索,而是由坚韧的皮革制成,每一鞭下去,都伴随着皮开肉绽的痛苦。

    海忆灵鼻子一酸:“风少,去救那个少年。”

    那个妖孽的男子,竟是法场的少年,他已敛去傲娇的性子。

    他要狠狠的折磨自己,让海忆灵记住他这样一个人。

    哪怕失忆,都不能忘记他。

    行刑者立马出来阻拦,喊道:“大胆狂徒,竟敢劫法场!”

    海忆灵翻身下马,拿出令牌怒吼道:“看不懂此令牌,就叫你们县太爷滚出来。”

    行刑者自然看不懂令牌,但他看懂他们穿的衣服不普通。

    于是马上命人去通知县令过来。

    风林听到命令后飞身下马,解开绳子,扶住少年。

    少年却十分冷漠的推开风林,挺直腰杆,不向任何人屈服。

    哪怕身心已疲惫不堪,他依旧拒绝任何好意。

    风林也不是谁的账都买,嫌弃的骂道:“不识好歹!”

    看到倔强的少年,海忆灵记起一句话:“于我虽一眼惊鸿,于你却似指尖清风。”

    她从马背上取下水壶,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喂给他喝。

    可他却拒绝喝水,发出嘶哑干裂的声音说:“你、走。”

    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他全身的力气。

    他的眉很浓,好看的眼睛睁不太开,薄薄的嘴唇已裂开,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脸看来更俊逸。

    意气风发的少年,经过折磨,都不会好看,但他却依旧风姿绰约。

    让海忆灵差点失控。

    差点想不顾一切去拥抱他。

    然而她得控制住这冲动的魔鬼。

    行刑者怕县令没来之前他们会带走犯人。

    扯开粗大的嗓门:“他是吃马贼,犯了死罪,你们不能带走他。”

    海忆灵沉声道:“事非对错,在公堂上见真章。我看这事有蹊跷,查明真相再作定夺。”

    少年用力张开大眼睛着他,眼神一刻不曾离开。

    海忆灵无语,这妖孽委屈起来,怎就像换成另一个人?

    装纯真无邪,一脸无辜的样子。

    胡县令很快赶到围场,看到风林,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风待卫!”

    风林不理会他,而是看向海忆灵。

    县令定睛一看,吓得两腿发软,差点站不稳。

    海忆灵不等县令问安,举着令牌说:“县令大人,我是玉公子,此事还有待审查。”

    指着少年说:“天色已晚,先将此人收押,我们暂住府内,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可行?”

    胡县令忙点头哈腰:“行,当然行,下官马上命人准备厢房。”

    风林忙扶住要倒下的少年说:“玉公子,他晕过去了。”

    海忆灵心急如焚斥道:“县令,还不快点带路?”

    县令一刻也不敢耽误,马不停蹄的赶回府里。

    哎呀,这祖宗怎么会来这里?

    冷汗怎么一直流着呢?

    事关重大,他不会乱来吧?

    摄政王在远处看着心急如焚,强装镇定的海忆临,不明白胸腔为什么会有阵阵酸楚。

    凤夜问:“王爷,那少年是谁?我们要帮皇上吗?”

    摄政王:“不必,回吧。”

    俩人来无影去无踪。

    暮色渐深,受刑的少年已被及时救治,并无大碍,静静的躺在厢房床上。

    风林看着守在少年床边的海忆灵问:“皇上,他是谁啊?”

    海忆灵:“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风林有点紧张又问:“那你怎么会赶来骏河县救人呢?”

    我可是你的崇拜者,别骗我啊?

    海忆灵答:“你知道我失忆的。奏折上吃马事件漏洞百出,所以我来看看。但看到他后,我坚信,他不是吃马的人。”

    他答得很自然,很平静。

    风林却古怪的看着她问:“皇上何以见得?”

    海忆灵沉默半晌:“直觉告诉我,他是好人。”

    风林内心咆哮道:“我信你个鬼!”

    但开口说出的话却是:“皇上的直觉是看颜值吗?”

    风林觉得这才是皇上的风格,一直看脸下菜的人能有什么直觉?

    海忆灵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说:“好累啊!风少,今晚我们赶不回府,先去休息吧。”

    风林感觉真相就是他见色起意,木然的说:“你也早点休息。”

    看在你为马场做成一单大生意的份上,不追问你吧。

    风林离开后,房间静悄悄的。

    海忆灵坐在床前,看着少年俊美的容颜,伸手拨开他凌乱的发,指腹轻轻的搓着他侧脸。

    温柔的说:“风,对不起!我摔到后脑,真的忘记以前的人和事。”

    但今天早上,在房星殿,她看到公主手中画像的那一刻,脑海中闪过妖孽的名字。

    但后来努力回忆,还是想不起关于他的更多信息。

    直到她在奏折中看到海风的名字,脑海才有他的点点回忆。

    海风张开眼,紧张的问:“皇上是什么时候摔到头的?”

    海忆灵:“你丢我下湖的前两天。”

    海风懊恼的说:“我当时还以为你骗我,对不起,你打我吧。”

    海忆灵笑说:“现在我们都好好的,就不提过去的事啦!”

    海风别过脸:“你不该来的。”

    海忆灵正话反说:“对,我不该来,反正有后悔药,大不了吃一颗。”

    海风咳嗽两声,海忆灵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扶起他问:“值得吗?”

    海风薄唇拧紧不出声。

    值,怎么不值,记起我就好!

    海忆灵全靠猜:“是公主让你这么做的吗?

    她害怕孤独,却又向往权利,所以孤傲的她总是患得患失。说到底是我害了你。”

    海风忙解释:“不是的,是我的错,是我活该。”

    海忆灵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也是一种罪。”

    肯定是疯比公主骗他干坏事。

    海风又开始咳嗽,刚包扎好的伤口开始渗出血来。

    他要惩罚自己。

    海忆灵握住他的手:“你别激动,还是躺下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会为你脱罪。”

    海风抓住她的手,所有的倔强、冷漠都化柔情。

    但很快又化为绝望:“在离开前能见你一面我已知足,别为我伤神。”

    海忆灵不明白,少年为什么会悲观绝望,死气沉沉。

    但她有治他的方法,低头附在他耳边说:“你若敢放弃,我就敢睡你。”

    海风白皙的肌肤瞬间红如血色,他咬紧嘴唇,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三年前他双手插腰:“海风,我的秘密你若让外人知道,我就敢睡你,听清楚没有?”

    他本是出色的少年郎,却被传出喜好男色。

    海风知道,是皇上造的谣。

    他无奈的说:“皇上,如今你已十五岁,怎还、如此?”

    是又要起风掀浪吗?

    海忆灵本能的说出那样的话,像是对他说过最有效的话一样。

    和海风在一起有种莫名的依赖和归宿感。

    海忆灵:“还不是被你逼的。生命本就脆弱,你还不珍惜。

    每一个人只来人间一趟,多不容易。

    所以要努力活着,不管多难,多苦,多痛,都要努力活着。”

    海风把手放在胸口:“它已活过来。”

    终于听到熟悉的话,见到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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