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是石矶以及绝大部分仙神的看法
马元闷哼一声回应,表达他并不想再交谈的态度。
其实此刻配合并非为了换取一句赞扬,他只是希望这个家伙快点拿上宝贝离开,好让他能向教中的兄弟们求助。
马元只需追踪宝贝的气息,就能轻易找到这名&34;玄仙&34;,那时是他挽回颜面的好时机!
然而他美好的设想很快面临困境:这个&34;玄仙&34;在拿走所有宝物后依然逗留,命令他清扫白骨洞,仿佛要在此地安家。
马元怀疑这人是否打算长久占据白骨洞并冒充自己。
想到这种可能性,马元不禁紧张了起来。
他的师父们关系不算亲近,即使是住在骷髅山西部的石矶师姐,也不常有交流。
如果对方真的霸占洞穴、假扮他,也许上千年都无人识破他的伪装。
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必须要想法摆脱这麻烦!
这个念头像火焰一样在他的内心焚烧。
正当此时,洞口外飘来了凤鸣之声,马元心中微微触动,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然而余元早已将他的每一动作尽收眼底,表面上却不显露出丝毫察觉,只是饶有兴趣地问:“你在破旧洞府居然也能引来凤鸟?我也要去见识一下。”
说着,余元起身离开洞穴,马元赶紧跟随,并心神不定。
来到洞外,天边金霞流转,五彩云雾笼罩下,一只青鸾从骷髅山北方向飞来,一位黑衣女子庄重端坐其背部。
青鸾在白骨洞上方并未降下,而是轻轻悬浮。
黑衣女子俯瞰马元他们,视线先掠过余元,最后停留在马元身上,略微带着不满说道:“师弟马元,为何以前通过符篆召唤,如今又有何急事?”
余元故作惊讶:“这位是仙尊是你师姐吗?”
眼见&34;玄仙&34;神色紧张恐惧,马元终于无法克制地暴吼:“一切都晚了!”话音未落,马元身后突现一只血红色巨爪,化为利刃向余元后心袭去。
双手中则各自出现两柄戒刀,一指向颈部,一指腰间,一同向他攻来。
攻势迅猛且周密无遗。
他大声喊道:“望师姐石矶出手相助,事后定献出玄晶以作酬谢!”
石矶仙尊本不太喜爱这个邻居,但在师徒情分上不便拒绝,她收到求救符之后反复犹豫。
没料到刚刚到此,就发现马元居然对一名品阶极高的玄仙痛下 ,并企图请她动用贵重宝物玄晶帮忙。
她既感到意外,也心中暗自起了好奇。
马元身为上品天仙,怎么连一个小玄仙也无法对付?这似乎让人难以置信。
骷髅山是一座突兀出海的峻峭高山,高达万余仞,峰峦如林,范围广达近万里。
此刻,伴随着余元一拳击出,周围的天地刹那暗淡下来。
一股宏大的力量由南向北狂暴地扫荡,犹如摧枯拉朽般,一道道直刺苍穹的巍峨峰岩被直接碾为碎片。
方圆万里的骷髅山在瞬间消损过半,甚至连远处天空悬挂的白云也被撕裂,露出清澈的蓝天。
仿佛这天地因一拳而断为两半。
首先遭难的马元,在此拳下灰飞烟灭,连他的天仙元神也无法幸免,彻底湮灭于可怕的力量之下。
“嘶——”看着眼前这幕景象,骷髅娘娘石矶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全身寒毛乍起,心悸不已。
作为截教的一位金仙,石矶的境界可谓深不可测。
她清晰地感觉这一拳并非神妙术法,而是纯属 之力的惊人展示。
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在修仙世界里,尽管也会锻炼 以提高根基,多数仙人都倾向于参悟天地大道理、施展神通法术、炼制法宝或丹药。
这些任何一个领域有所成就,都能直观且有效地提升个体的实力。
因此,大多数仙神已经放弃纯 锤炼这条路。
一是由于这条路艰难、枯燥,不符仙人的闲适特质;二是 修炼进展缓慢,相比其它修行法门的效果微乎其微。
耗时千年的 锤炼,可能只会让你依靠 力量举起十万斤重的大石。
但是若将相同时间投入到神通演练,石矶就能够练成一门不错的驭风术,轻松举起数十块同样重量的巨石。
或者花费时间去炼制大丹,千年时光也足矣产出一炉,服用后立即提升数千年甚至万年的法力,这岂不比锻炼肉身更香甜?
这是石矶以及绝大部分仙神的看法。
然而这一刻,在目睹了那一拳的力量后,石矶产生了动摇。
她忍不住将自己设身处地考虑起来:如果站在马元的位置去应对,她能抵挡住这一拳吗?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那个距离下,她根本没有足够时间祭出法宝护体。
在没有法宝庇护的情况下,她即使不至于像马元一样形神俱灭,但肉身恐怕也难以保全!
思绪至此,石矶心意一闪,手腕翻转间,顿时有一道灵光浮现,形如一块白帕,其上绘有坎、离、震、兑的宝纹,蕴含世间万千珍藏,仿佛盾牌般守护于她的身前,令她略微安心一些。
她沉声问道:“你是何方神圣?”口气中流露出一丝警戒。
“吾乃是混元一体的仙人余元,籍贯 仙岛,从师于金灵圣母。”余元坦诚地报上来历。
“你是金灵姐姐的 ?”石矶瞪大眼睛,惊讶问道,“那你为何非要 马元?”
“丹药随便吃可以,但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余元斜睨着她,点燃了一支烟,语气不耐地说,“明明是他非要在危及我的情况下动手,我在尽力劝阻和示警无果后,迫不得已才反击的,这一切,师叔你应该都看在眼里了吧!”
石矶:“……”实际上她确实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但她直觉中总有蹊跷。
见她沉默,余元补充道:“对了,先前马元提起了用玄金酬谢师叔出手——帮我除掉他。”
石矶脸色剧变,心中本能感受到一种危机。
这份威胁并非源自当前,而是指向未来。
她清楚,如果被证实与马元联合杀害内门三代高手的罪名,后果必定悲惨无比。
于是她赶紧解释:“师侄,此事误会了,那是马元一手策划,并与我无关!而且刚才我真的未曾承诺……”
“师叔何至于如此慌张?”余元轻吐烟圈,不置可否地说,“我只是随便问问。”
这简直是鬼才会相信你的说法!内心愤懑地,石矶暗骂不已,意识到必须行动起来,否则被牵着鼻子走,后果堪忧。
正思索间,余元似乎突然想起一件事,大声道:“差点漏说,刚才我无意中拾得了一小块玄金,原本想着这里所有宝物应属于师叔您……就归回原主吧。”
说着,他右手微一挥洒,一颗闪耀的小金属球已向她飞来。
凝视着那个闪着灿烂光芒的金属小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华丽的轨迹,石矶心念翻腾,似乎有两条思绪在心底交锋不止。
接还是不接?
最终,她的手还是触碰并收到了这颗金属球。
虽然玄金微不足道,但在接收与否中,她的抉择却揭示了她的立场。
她明白了,顿悟了。
身为超越天地玄黄规则的顽石,吸取天地灵蕴,沐浴日月精华,历经土水火风之炼,终于化身而成,并得以拜入圣人门下,她的根基和福缘非比寻常。
再加上她长久修炼,已修成金仙道果,智慧通天,怎会不懂得其中含义?
收起这小小玄金,石矶微笑着致谢:“感谢师侄捡到了贫道失落的宝物。
刚才师侄所说确无误,确实马元自行暗箭伤害于你,并提出丰厚条件邀请贫道助拳……
这些都是贫道亲眼所见,亲耳听闻的。
纵然教主在此,我也同样陈述事实无惧。”
余元对此深感欣慰:“如果马元能如师叔般明辨是非,也不会走到这般境地了。”
他迟迟未下决定并非临时兴起,而是深思熟虑过的。
论修行道行,石矶已是金仙级的人物。
论地位,她在外门之中亦堪称精锐之一,教中内部的话语权不凡。
只要有她在,证明马元的不正当行为就能轻易打掩过去。
他对结果感到满足,但石矶心头却不自觉微微一颤。
这“明白事理”!
假若她不明是非,不懂退步,是否会像马元一般结局?
想到这点,石矶对自己的选择更为坚信。
反正,马元跟她并无太多牵连,就算死也是咎由自取。
况且,对方早就精心铺垫,不需要她的谎言编造,只需说出她见到和听到的事实即可。
即便日后出现波澜,也与她毫不相干。
毕竟,有谁能指责她说的是实话?
反倒是她坚持探究是否被对方算计致死,反而可能会因此惹恼内门第三辈核心,以及金灵师姐。
权衡之下,答案岂不是明摆在眼前吗!
此刻,石矶只暗自低叹一声:“朋友虽逝,贫道尚存。”这是对马元的无奈叹息,毕竟他曾借助截教背景肆意妄为。
既然并非自己人出手,她也无须坚守门内的情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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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广阔无边。
自南赡部洲东部海域皆归属东海范围。
诸多仙境般的仙岛神山矗立在水面之上。
以东海整体做背景观察,即便包括了东胜神洲,也不过是东海中的一座大岛罢了。
想要跨越东海,哪怕是天仙的法力,日夜连续御云飞行,恐怕也要耗费月许的时间。
但在特殊情况下,东海也会变小。
微乎一瞬,就能从金鳌岛抵达骸骨山。
虬首仙搭乘弯曲世界之舟之际眨眼即逝,瞬间已至骸骨山之上空。
然而下一瞬间,他有些茫然。
印象中的骸骨山极高有万仞,地域广阔万里不止。
而此时眼中所见的骸骨山高度才只有两千里,面积也缩减到了三千里左右。
似乎骤然少去了一大部分。
最关键的是,骸骨山上原该有南北两个白骨洞,如同骷髅的双眼般分布。
按照教主指令,此次任务是寻那南边白骨洞的位置。
可如今整座骸骨山的南部竟然消失了,他又去哪里寻找所谓的白骨洞?
此时,远远传来了一阵娇脆的鸾凤鸣叫。
抬头一看,只见一只青鸾自骸骨山北部腾空,向着东方迅疾前行。
依稀可见青鸾背上坐着一位身披黑袍的女仙,侧脸似乎十分熟悉。
略微回忆片刻,虬首仙辨识出她是外门 石矶,正是在这北部白骨洞修炼之人。
想到这里,一步跨越上前,挡在青鸾之前,微笑问道:“师妹慢行,我有事请教……”
正谈话间,他忽然怔住,目光直视向石矶身后。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石矶身后还站着一名年轻道长,无事闲躺于青鸾宽阔的背上,嘴里叼着一根灰色的短枝木棍,时不时地喷出一团白雾。
“余元?!”
身为七仙随侍中的一员,长期逗留在碧游宫内,他自然认得这位师侄。
但因为余元不喜欢充满道意灵韵的碧游宫,除初期入门几度造访之外,后来就几乎不曾再见,所以两人交情一般。
听见叫喊,余元偏头看去,眸子抬起认出虬首仙后,略加思索便推测出他十有 是来找自己的。
果不其然,看见余元,虬首仙脸色骤冷,厉声喝道:“大事不好!我奉教主张令擒拿你回到总坛,速速就缚,免受皮肉之苦!”
听此言,倒不如说是他的话语令余元一愣,随后石矶亦轻轻颤抖。
但这金仙毕竟气度超群,瞬息后即恢复镇定,仅用惊讶的目光审视虬首仙,但未出言。
此刻的情况,她明白身份及责任所在,无需她此刻说话,也不容她发言插话。
余元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心中颇为满意。
然而此刻虬首仙的态度,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想。
余元虽料想过,在天帝拒絶截教援手的消息传开后,教主圣人可能遣人带他们归位,却没料到竟是采取强制的方式。
仅一字之差,其背后的意味却截然不同。
没有急着作答,余元在心中迅速回想一遍,确保无遗漏后,笑着起身:“冒用圣命岂可儿戏,师叔确定是教主让您将我带回?”
听到这句话,虬首仙内心瞬间警铃大响。
他道行深厚、智慧非凡,断不会记错通天教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