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是一场试炼
背阳蔷薇。
这是亚诺手中形似粉色小花发卡的灵具名称。
其效果为增强负面情绪并延迟吸收，在超限后以千百倍反灌给持有者。
当时，手碰触到了发卡，接着就看见系统弹出提示。
他马上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随后他向赛璃解释这是来路不明的灵具，在索要发卡时却遭到了少女强烈反对，并污蔑说他会闻着发卡上的美少女气味当配菜什么的。
不给就抢。
当亚诺付诸行动时，却发现因为觉醒阶与水银阶之间身体素质差异过大。
自己三下五除二就被女孩缴械拿下。
气急败坏的亚诺只好不讲武德直接下达指令——“乖乖站好”，之后粗暴地取下发卡。
发卡在手中翻来覆去，亚诺仔细瞧了半天，都没看出这玩意和普通发卡有什么不一样。
亚诺想了想，用力掰断一片花瓣。
本应该的翠色的断面中，此时杂夹着薄薄一层火红色。
他手指用力抹了抹，指尖上多了一层薄薄的亮晶晶的细粉。
他将断面放在鼻端仔细嗅了嗅，瞳孔顿时一缩。
“这是”
恰好，赛璃抱着一个木箱推开半掩着的门进入房间。
一进门就看见亚诺正闭着眼，仔细品味着才从自己头上摘下不久的发卡。
她愣了愣，反应过来后顿时又羞又恼：
“你你你在干什么？果然！你”
“打住！不是你想得那样！”
亚诺双手做出一个交叉动作，顺带插嘴打断对方，以免她说出污蔑自己健全、正义、充满信誉人格的话，
“我有时候很好奇你脑瓜子里究竟装了什么？”
“哼，这就是一个普通发卡，既没有隐晦的灵能波动，也不像是灵性材料，怎么会和灵具扯上关系？”
确实如赛璃所说，这发卡看上去平平无奇。
若不是有系统提示，谁能想到这玩意居然是一个拥有离谱效果的灵具？
就算放在这座城里，也没几个升华者能看出来。
“你自己看吧，尘晶粉。”
亚诺将发卡抛给女孩。
赛璃接住，先是用手搓搓断面，果然指尖上沾上些许亮晶晶的尘粉，接着她又拿起闻了闻，有一股极淡的烧制气味。
赛璃黛眉蹙起，不可思议道：
“真是尘晶粉，这制作手艺可真是巧夺天工”
尘晶是这個世界的通常能源晶石。
将其磨成粉可以作为基底与其他灵性物质组合制作各种各样的灵具。
同时也是爆炸物的主要原料之一。
亚诺摸着下巴，脑海中回忆剧情，演算起相关资讯。
原剧情中赛璃黑化的细节在游戏中没有具体体现。
他现在回想起来，设定中有着诸多不合理的地方。
以前只是玩游戏，就图个乐呵，也没有细究。
如今当他结合自己这边恶补了几天灵能的理论知识后，他越发觉得不对劲。
在原剧情中，赛璃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段前后黑化的。
而能够将整座城市冰封，光这一点就显得极度异常。
灭城级别的个人战力并非是水银阶所能够拥有的。就连黄金级别升华者都必须在满足诸多条件下才可能办到。
大概率是御座级的升华者，这个级别的超凡强者便拥有覆灭城池的能力。
都说黑化强三倍，也不至于从水银飞跃至御座。
也就是说，这其中一定还有我不了解的黑幕剧情。
“我”，以及“背阳蔷薇”都在其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亚诺本以为等今天晋升水银阶马文就再无一丝威胁。
之后甚至可以一边慢慢炮制马文，一边把赛璃吃干抹净。
他又不是正人君子，喂到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最后过上越过越甜的日子，简直美不胜收。
可现实却给了他一巴掌，他这时才发现，自己依旧身处在阴谋漩涡之中，甚至一个失误就可能葬送性命。
那么，又是什么人早有预谋的盯上这位天之娇女呢？
作为这场漩涡的中心，赛璃本身又属于什么定位？
亚诺不知道。
但自从亚诺决定避开所有死线起，他要做的事在那时就已经定下了基调。
赛璃伸出葱白的手掌，在怔怔出神的亚诺眼前晃了晃：
“您在想什么？还是说您有一些头绪？”
“我在想，这是一场试炼。
一场为了反抗命运的试炼。只有战胜既定的命运，人才能够得到真正的升华。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亚诺用低沉的声音诉说着，语气意味不明。
「至少要保证赛璃这个关键节点处于自己控制中，至少要与自己处于共同战线。」
他如此想到。
于是，亚诺无比认真地看着少女鲜红的瞳眸，伸出手，再一次发出邀请：
“所以赛璃，与我一同反抗命运吧。
如果有你在的话，我相信一定能够办到。”
“就算您这么说”
对方的诚挚邀请，那种毫无缘由的信任，令她一怔。
愚昧迂腐母亲相信她是整个无冬市最出色的天才，但却又自认为比她更聪明、更有远见。
水系灵能技艺与她契合度不高。可作为麻瓜的母亲却一点都不信任她，以“小孩子懂什么”为由，坚持要自己修行水系。
说帝国贵族大多修持水系灵能技艺，拥有不俗的治疗能力，同时还能令女儿家气质温婉，更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可母亲却不知道第一道灵刻修习水系灵能技艺带来的是低下的正面战斗力。
而这在只能单人进行的灵境探索中几乎是致命缺点。
好在最后自己伪造了一起“意外”，转修了攻击防御更甚一筹的冰系灵能技艺。
又一次，当自己提醒母亲，不要跟主动找上门来、来路不明的人合作，错误决策将会在未来将家族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她反而向自己发了通火说自己不曾管理家族，又怎么会懂得其中的难处？
实际上她只是不愿落下脸面，执行最优的解决方案罢了。
在失败后为了补救错误支付代价，不顾神圣的贵族婚约，甚至将女儿当做筹码。
毫无信任的关系甚至在这个迂腐愚昧的人身上难以感受到亲情的温度。
此刻，她哪怕他知晓对方并非良善之人，她也想回应这份信任。
就如黑夜中的囚徒，比任何人都更渴望光明。
就一次，就一次就好。
“也不是不行。”
赛璃臻首一扬，闭着一只眼，伸手搭上亚诺的手掌。
“可别误会，这只是我向您施舍的怜悯，才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亚诺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
“那么接下来也该进阶水银了。”
“进阶水银？您家中收藏有药剂配方？”
“家里没有，但”
亚诺曲起食指敲了自己脑袋，“这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