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退婚
送池新语和岑溪下楼,送走两人,她准备在楼下转一圈散散步,吃太饱了容易睡不着。
这个季节,晚上的气温已经很低了,深深凉意袭来,陈晚笙打了个喷嚏准备回家,刚走到楼下,就很巧合碰到那边有两个人在说话,一男一女。
她打算当个路人甲过去,没想到被人认了出来。
盛寻和宋兮言。
盛寻正抓着宋兮言的手腕,蹙眉看着陈晚笙,“陈小姐怎么在这?”
“啊?”陈晚笙抬头,看到宋兮言眼眶里蓄着眼泪,三人面面相觑,一时有些尴尬,“……我就住在这里”
盛寻:“……”“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盛二少,你们聊,我先走了”
陈晚笙往旁边单元去,背后听到盛寻压低声音说“兮言,别闹了,跟我回家”。
宋兮言声音隐隐带着怒气,“我就不能自己待几天吗”。
“明天子深哥生日,让我带你一起去”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周承清在新加坡出差,都专门倒出来一天时间飞回来参加,你……”
“我有那么重要吗”,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兮言打断,“他陆子深一句话我就得去,你们都巴结他,我不需要”
“什么叫巴结?”盛寻反问,听了宋兮言的话也没生气,只叹气“兮言,你不懂。我们这种家庭出身,就必须要维护好圈子里的关系,真诚相待是一回事,各谋利益是另一回事”
不知道两人争执了多长时间,最后宋兮言还是跟着盛寻回了盛家。
陈晚笙也没听多少内容,她本不是个多事的人,早早就上楼回家。
洗完澡躺在床上刷微博,就见到‘日月’前天就给了她私信。
日月:谢谢你的回礼,我很喜欢。
陈晚笙立即回复:不客气,能喜欢就好。
那边没回复,她点开‘日月’的主页看,前天更新了一条动态,是一段书法视频,视频里只露出了一只手,大手骨骼分明,手指修长,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写了‘万象更新’四个隶书大字,动作行云流水。
或许是视频中男人手腕上的露出一角的手表,无端的,陈晚笙想起来周承晔,那天淮河大桥,他送她回家,这两人骨骼分明的手十分相似,尤其是手腕上的手表,应该是同色同款。
深夜她睡意毫无,大脑里开始捋清楚母亲和陈钊的事情,还有现在她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
第二天下班,她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去海棠会所,因为昨天晚上听到盛寻和宋兮言说,周承清在新加坡出差,倒出来一天时间回c市,那估计晚上或者明天还会走。
周承清出差起来,根本不会接她电话。
她今天尽量见到周承清,没发信息请他帮忙,一是因为周承清一向不爱回复她的信息,二她也怕手机里说不清楚。
或许周承清也只是想听她两句好话,但陈晚笙看似文静,却不会服软,骨子里倔的很。
但是下班的时候她还是被绊住了脚。
“小陈,京城刚到了几件需要修复的文物,你和小李跟我去接收一下”
“好”,陈晚笙拿着记录单跟着馆长就往楼下去,接收也就是在博物馆西门等,等押运车过来。
等她忙完已经过了下班点一个多小时了,深秋风露重,天色极黑,华灯已上。手机里还有池新语七点的时候问她什么时候到,只不过忙着,一直没有回复她。
换下工作服,简单补个妆,陈晚笙开车往海棠会所去,到地方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陈晚笙直奔八楼,周承清的地盘,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玩,以前都是被他喝多了一个电话喊过来接他。
包厢的门半开,她刚刚走进,就已经听到了里面的热闹的声音,越走越近,里面的话也就更清晰了。她本想推门而入,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似乎是周承晔的声音,语气劝诫“那你结婚啊,你不是有未婚妻吗,那个陈家的小姐陈晚笙多好啊,都在一起两年了,你出去怎么玩她也不闹你”
随即周承清的声音响起,略微带着些玩世不恭,“我和她可不是在一起,那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再说了和她结婚多没意思,还不如不结”
里面的人听了这话闹着笑着,打趣完也就过了,而陈晚笙永远都只是一个局外人,她没有推门而入,抬起的手在门把上抚了好一会儿,还是缩了回去。
原来周承清真的是这样想的。
陈晚笙自己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被周承清这样毫无顾忌的对别人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而她作为他们口中玩笑的对象,却又像个局外人一样听着,多讽刺。
手机嗡嗡作响,是池新语的电话,她低头打开手机挂断,短信回复了她,“新语,我今天不去了,有些事耽误了,你好好玩”
收起手机,重重的呼了一口气,陈晚笙转身离开。
包厢里周承晔听周承清这么说话,当即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他说话注意分寸。周承清有些心虚,咳了两声说起了别的话题。
见旁边的周承晔起身,周承清问道,“哥,你去哪?”
“我去接个电话”,说着他翻了一下手中的手机,一个来电显示。
“哦”
等周承晔出了包厢,就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进了电梯,是陈晚笙?
陈晚笙出了海棠会所,在停车场找到自己的mini,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颓废的躺在驾驶座上,似乎提不起一点力气启动车子。
她是有些喜欢周承清,可现在这样她真的好累好累,她不想过这样生活了,她只是一个落魄千金,没有多大能力,现在还要周旋在陈周两家。
母亲的死,哥哥的消失,陈钊的利用,还有周承清的厌恶,每一项压的她喘不过来气。
但听到周承清的那些话,她并没有想象中的伤心,更像是潜意识里期盼的那样似的,她更多的是解脱。
退婚,这个念头再一次坚定的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