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五百两纹银的买卖
“幸好是梦,我绝不能让清风观破败!”
深吸几口气,稳定一下心绪,沈云白扭头看向窗外,见天已经蒙蒙亮,于是不打算继续睡觉,干脆盘膝而坐,五心朝天,运转{先天道胎经}的大周天,以壮大自身灵力。
他主修的功法乃是清风观开宗祖师清风老祖晚年呕心沥血所著,即便是清风子都无缘修练的玄妙功法,可见他的十品天灵根是何等彪悍。
若是中途不夭折,金丹保底,元婴不难,化神也未必没有机会冲一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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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后,沈云白完成{先天道胎经}的大周天,继而依次运转{腹语术},{傀儡术},{隐身术}的小周天,以增加熟练度。
法术,法术,法是根基、主干;术是表现、枝干。
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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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
雄鸡的啼鸣让沈云白从入定中醒来,他将灵力收回丹田不再运转周天,而后缓缓睁开眼睛。
“修练一途少有捷径,大都是水磨功夫,今日的大小周天完成了。”
嘴里嘀咕一句,沈云白从床上下来、穿好鞋子、出了丁字厢房。
他先去水潭洗漱一番又去厨房煮上两个鸡蛋当早餐吃了,这才拿上扫帚和水桶来到山门开始打扫落叶和灰尘。
作为一位真关门弟子,打扫山门和门前石阶是他每天的必修功课,十年如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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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逐渐大亮,山门和门前石阶被一点点打扫干净,沈云白轻舒一口气,满意一笑。
他是一个十分爱干净的人,甚至有点轻微洁癖,身上的蓝色大褂和脚上的十方布鞋一直都是干净整洁。
“仙师~!这位小仙师!”
正当沈云白转身返回清风观之际,一道焦急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仙师就仙师,为什么要加个小字?”
沈云白撇了撇嘴,转身看向下方,却见五男一女拾阶而来。
那女的被牛筋绳捆住双手,嘴里还塞着白布条。
“什么鬼?绑架?”
沈云白眉头轻皱,有些不明所以。
片刻功夫,五男一女跑到沈云白面前,为首的男人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左手握住右手,左手大拇指朝上,叉手一礼道:“在下扶风县令马印龙,拜见小仙师!
敢问小仙师,清风子可在观中?”
“的确在,遗体在清风玉扳指里躺着呢。”
心中暗暗嘀咕一句,沈云白两手相抱举于胸前,立而不俯,抱拳一礼道:“家师正在闭死关,不方便见客。”
“什么?闭死关!”
马印龙一听顿时万分焦急:“我女儿马月玲被鬼上身,我听闻清风子擅长驱鬼辟邪,这才从扶风县日夜兼程赶到清风山。
这这这,这下可如何是好?”
“鬼上身?”
沈云白将灵力聚于双目看向马月玲,却见她身上阴气森森,有一道虚影在张牙舞爪。
“果然是鬼上身。”
马印龙上下打量了一下沈云白,眼珠子一转:“名师出高徒,小仙师一看就是得道高人,不知可否出手救我女儿一命?
只要让我女儿恢复正常,愿奉上五百两纹银!”
“一两纹银相当于两千块,五百两纹银那就相当于一百万呐~!
这个可以有,清风观的修缮需要银钱。”
一念至此,沈云白点了点头:“救人活命是上功,我尽力而为,请随我入观。”
言罢,沈云白拿着扫帚和水桶返回清风观。
“呜,呜,呜……”
马月玲奋力挣扎起来,显然对清风观十分抗拒。
“快快快!快跟上。”
朝四个家丁招呼一声,马印龙提起衣摆跟上沈云白。
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他请过不少道士和尚作法念经,结果压根没有一点作用,女儿依然疯疯癫癫,胡言乱语。
“是!”
四个家丁不敢怠慢,押着马月玲紧随其后。
…
…
清风殿
马印龙和四个家丁一起控制住拼命挣扎的马月玲,不让她逃走。
少顷,沈云白提着一个画着太极图的木箱子走进殿内,来到马月玲面前,沉声道:“邪祟,我劝你立刻离开这位姑娘的身体,若是不从,我可要给你吃苦头了。”
“呜,呜,呜……”
马月玲对着沈云白怒目而视,要不是双腿也被牛筋绳捆住,她绝对一脚踹过去。
“真是冥顽不灵。”
沈云白将木箱子放到地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根毛笔和一个罐子,他将毛笔伸进罐子染上红色液体,而后围着马月玲在地上画了一个圈。
马印龙拿鼻子嗅了嗅,立即便猜出红色液体是什么:“这种腥味,是黑狗血对吧?”
沈云白点了点头:“确实是黑狗血,黑狗乃至阳之畜,其血具有极阳之性,能够克制阴邪之物。”
马印龙不由有些失望:“我用过,泼了我女儿一脸,结果根本不管用。”
沈云白笑了笑:“黑狗血蕴含的极阳之性需要修士使用灵力引导出来,所以你使用黑狗血和我使用黑狗血的效果是不同的。
你们现在离开圈子,留下马月玲站在中间。”
“好。”
马印龙和四个家丁齐齐应了一声,随即放开马月玲快速跑出圈外。
“呜,呜,呜……”
马月玲往前跳了几步,可面对引导出极阳之性的黑狗血她还是怂了,又往后跳了几步,不敢出圈。
马印龙眼睛一亮:“有效,她在怕,果然高人出手就是不一样。”
沈云白看着马月玲,再次沉声道:“邪祟,现在你已经知道我乃身怀灵力的真修士,还不赶紧离开这位姑娘的身体?”
“呜,呜,呜……”
马月玲依然对着沈云白怒目而视,而且若不是嘴里塞着白布条,估计会骂得很脏。
“这邪祟真是附骨之蛆,看来好言相劝是没用了。
师父说过:事不过三,可以开干。”
沈云白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手指蘸起毛笔上的黑狗血弹到马月玲的脸上。
“呜,呜,呜……”
马月玲顿时痛苦不已,躺在地上打起滚来,好像弹到她脸上的不是黑狗血而是浓硫酸。
“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沈云白没有停下动作,继续用手指蘸起毛笔上的黑狗血弹到马月玲的脸上。
“呜,呜,呜……”
马月玲在地上更加剧烈的打滚,不过始终不敢滚出圈。
片刻之后,马月玲忽然从地上站起,双眼变得血红,只见她气势汹汹的奋力一挣,竟是将身上的牛筋绳全部崩断。
“我的妈呀~!”
马印龙差点吓尿,朝着殿外撒腿就跑。
“快走快走!”
四个家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跟着马印龙跑出殿外。
马月玲拿掉口中的白布条,怒视沈云白:“你这个可恶的小道士,我上这个姑娘的身与你何干?
你这么喜欢管闲事,小心命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