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啊！你背着我们养男人！
反正程东和程江南还在程紫鸢的院子里，她得赶紧把局面扳回来，万一程紫鸢和他们说起这么多年在楚府的事情，难免他们不怀疑。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暗中谋划想让程府在背后支持自己，可十八年了，因为她抢了楚大将军，程府一直都没有给她好脸色。
这下。
她要让程东和程江南亲眼看看，他们一直护着的妹妹有多没用，一直疼爱有加的外甥女是多么不要脸。
加上满府的下人，她要让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清楚楚府嫡小姐有多下贱，既然楚天妤害得自己在满京城的夫人、小姐面前丢尽了脸面，那她们也别想好过。
“天妤。”
二姨娘捏着帕子哭得伤心又凄厉，嗓门大得隔壁的府邸只怕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容不下我，容不下惜月，我们伤心难过，也都只是默默的承受，可你不能让江世子蒙这种羞啊，你这么着急要退婚，难道就是为了房间里那个男人？”
二姨娘一边哭，一边朝着李妈妈飞快地使了一个眼色，李妈妈瞬间懂了，转身就朝着正厅奔去。
江景年和沈软软还正在正厅纠缠着没有走，不是他不想走，而是沈软软还在哭，来楚府是为了有一个高贵的身份，结果身份没捞着，还被人羞辱，她哭得要昏死过去，一时三刻是走不动了。
楚天妤斜靠在门框上，微仰着脸蛋，双手环胸冷眼看着她们的演技，上一世她错把二姨娘、楚惜月、江景年……这些贱人的演技当成了真情，这辈子清醒过来的时候，再一看，简直是假的想吐。
远处传来脚步疾疾的声音，二姨娘的哭功一向了得，很快就把大家全都吸引过来了。
院门口一下子又围满了人。
见大家都来齐了，二姨娘急忙让开一些，免得自己挡住了窗口的位置，然后又一脸为难拦在了大家的面前。
“都做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五小姐的事情谁敢传出去一个字，我就撕了她的嘴，听见了吗？”
“听见了。”
下人们都是忠于二姨娘的，嘴里应着，脑袋却昂了起来全都往窗户那里看，结果就把院门挤得大开，人影一股子全都涌进了院子里，看着那冰冷的背影，有人问。
“那是江世子吧？”
“看背影不太像，孤男寡女的，也太孟浪了一些，真没想到五小姐是这种人。”
“如果里面的不是江世子，那江世子现在在哪儿？”
……
“我在这里。”
一道冰冷又不耐烦的嗓音从她们的身后传了过来，大家急忙转头一看，又吓得迅速让出一条道。
江景年愤怒的模样就出现在那儿，而他的身后，是一脸苍白，娇娇柔柔，扶着心口喘息不止，才追上来的沈软软。
沈软软心里恼怒，一直以来，江景年心疼她病弱，做什么都扶着她，可一听到楚天妤养了男人，转身就朝着这边冲，都没管她。
“景年。”
沈软软一个踉跄，像是要晕倒似的，慌忙抓紧江景年的手，那柔弱的小模样让人看着可心疼。
江景年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心里一疼，急忙将她护在怀里，沈软软乖巧一笑，脸蛋靠在他的胸膛上娇声道。
“景年，我离不了你。”
江景年双手一拢，将她抱紧了一些，两眼喷火瞪向厢房的窗口，从那个小方框看进去，院子亮，厢房暗，虽然看不大清楚，但可以肯定，的确是一道男子的身影。
二姨娘见沈软软尽在一旁碍事，朝着楚惜月使了一个眼色，楚惜月急忙上前扶住了沈软软。
“江世子，我来替你照顾沈姑娘。”
说着一把捏住沈软软的胳膊将她狠狠一拉，就拽到了自己的身边。
沈软软被捏得一痛，眼泪直溢，心头火直窜，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敢发出来，只得身形一个跌撞好像要摔下去似的，随后又委委屈屈站在楚惜月的身边，还朝着她施了一礼。
“麻烦你了，楚大小姐。”
楚惜月一看到沈软软就烦，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偏偏出来一个狐狸精，大家都是有段位的人，假惺惺装什么，她一眼就瞧出来这个沈软软手段是个厉害的，冷笑着在她耳边轻声道。
“你一个孤女，也配得上江世子？人家两个可是有正经婚约的，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呆着。”
沈软软心头一怒，却只是仰着无助的小脸蛋怯懦懦的看着楚惜月，要不是人太多楚惜月真想一巴掌刮了过去，也只有江景年这种蠢货才会信了她，沈软软咬了咬唇，有些怯怯的轻声道。
“楚大小姐，我是真心喜欢景年的，你们相信我，好吗？”
一旁垂头丧气的楚西风看着沈软软那柔软无骨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她很可怜，看着她的眼神便热切了一些。
沈软软自是知道自己的强项在哪里，一颗眼泪坠落，映得眼角的美人痣越发的勾人。
长指在袖子里紧紧一捏，沈软软有意无意地泣看了楚西风一眼，在心里得意，她要的从来都不止是江景年，她要这满京城的公子一看到她便酥了骨头，全都对她疼惜有加。
江景年见有人照顾沈软软，冲进院子，风忽地扬起，巴掌大的叶片娑娑作响，江景年冷眼看着楚天妤。
“天妤，只要你把软软认在正房，我还是一样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娶你进门。”
不管怎么样，先把这件事情解决，等以后有机会，他要让楚天妤受尽天下的羞辱，让她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只是。
江景年蹙眉，胸腔里的愤怒似乎越来越浓，一直翻滚着，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江世子，你是耳朵聋，还是脑子蠢？我都说了，这门婚我退定了，你要真心疼沈小姐，马上娶她做世子妃便是，有你做倚仗，她照样会过得很好，别死皮赖脸地缠着我们，这种不要皮脸的人，也配做我们楚府的嫡女？”
“天妤妹妹，我……我是没有什么身份背景，但也是正经人家的女儿，你……你怎么可以这样羞辱我？”
沈软软听着楚天妤带刺的话，顿时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柔弱。
“景年有婚约，我也是进了京城才知道的，可……可我已经爱上了他，我又有什么办法，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
“软软。”
江景年听着心爱之人的哭腔，感动的俊脸一柔，随即又更坚定，更冷漠地瞪向楚天妤。
“楚天妤，我不会退婚，你最好像以前那样，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否则进了江府，你别想过好日子。”
“你身为我的未婚妻，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子卿卿我我，你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厢房里。
太子威坐，满身冰冷，指腹轻抚着手上的玉扳指，听到江景年的话，太子眼底杀意闪过。
楚天妤顿时觉得好笑起来，她指着沈软软。
“江世子，你带着一个孤女盛气凌人来到我楚府，口口声声有多爱她，要娶她做正室，要我做妾，还想逼我母亲认她做嫡女和我一起嫁进江府，说起来，你顾我的感受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
江景年被她呛得说不出话来，怒得额角暴跳，他就知道，楚天妤一直在计较这件事情，心里其实爱他爱得不得了。
二姨娘和楚惜月对视了一眼，看着他们吵做一团的模样，二姨娘趁着楚天妤不注意一把踢开厢房的双扇门，然后转头与下人怒道。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来把这采花贼给拿下交给官府。”
“是！”
这些下人都是二姨娘的人，自是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于是你拥我挤一下子冲进了院子，朝着里面奔。
楚天妤一脚踩在对面的门框上，拦得死死的，下人再大胆，想起先前五小姐的彪悍，这会子也不敢往前冲了。
“江世子，你就不想看看那个野男人是谁吗？”
二姨娘尖叫一声，江景年冷着眉眼，怒气冲冲大步上前，一把推开楚天妤，带着大家一起往厢房里冲。
“我倒要看看，你养的什么东西！”
不要脸的小贱人，竟然养面首，他这个未婚夫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呢。
“江！景！年！”
楚天妤大喊了一声，抬手拦在江景年的面前，脸蛋一扬，一抹暖阳从云层里投射了下来，映在楚天妤白皙如玉的脸蛋上时，令她渡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我劝你想清楚再去。”
江景年看着楚天妤美丽的容颜，狠狠怔住，听着她的话，心里的怒火随即更加旺盛。
推开楚天妤，江景年和大家一起冲进厢房，却在看到守在太子身边的护卫时，一个个又愣住了。
怎么不止一个人？
二姨娘跟在后面，见大家都冲进来了，心里狂喜，急忙添火。
“江世子，他们的衣服还是好好的，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你就别那么生气了。”
江景年拳头咔咔作响，谁知道是还没开始碰，还是已经碰过了，脑子里浮现楚天妤和别的男子滚成一团的画面，江景年就觉得气血往脑门上直冲。
他指着主位上的太子，带着怒意的字一个一个蹦出来。
“滚出楚府！”
二姨娘挤到人前，也看着太子道。
“做人不能这么不要脸，天妤是有婚约的人，识相的赶紧离开。”
太子全程端坐，没有言语，他身边的侍卫此刻已经捏住了剑柄，随时准备出鞘。
院门口。
程东和程江南疾步匆匆朝着这边赶，方才远远的就听见这边吵闹，所以他们安顿了楚夫人，又急忙往这边赶。
听到江景年和二姨娘的话，程东和程江南吓了一跳，急忙踏进厢房。
他们生得高大，根本不用挤到前面去，在看清楚主座上那道冰冷的身影时，程东和程江南心中大惊，急忙拨开人群，上前跪道。
“臣见过太子殿下！”
……
如一记闷棍狠狠敲在所有人的心口上，闷得他们一句话也憋不出来了。
满室一片寂静。
所有人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背上的冷汗哗哗地窜。
怎么……怎么会是太子殿下！
平时他们连楚大将军的面都很难见到，更别说高高在上的太子，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大哥，他真是太子殿下？”
二姨娘吓得脸色发白，可她又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而且，厢房里此刻光线不足，他身后又有窗外的光芒映着，看得不太真切。
“你若是想死，尽管再闹。”
程东看着这个蠢货，想起自己的妹妹在这府里被她欺负了近二十年，恨意就压不住。
楚惜月怔怔地看着太子，她满以为邺王是京城最俊美的男子，没想到太子殿下当真如传言那般，生得嫡仙一般。
世人说。
皇后是大夏国第一美人，所以她生的太子也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只是皇后生下太子之后，就莫名其妙进了冷宫，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谁也不敢问，一直到现在十几年，再没出现过。
可这么多年来，皇上也一直没有废后，也没再立皇后。
太子在宫里是怎么长大的，是如何踏上太子之位的，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内里的细节。
“惜月见过太子殿下。”
楚惜月柳腰轻摇，上前两步跪在太子殿下面前施礼，随后微微仰头，朝着太子殿下一笑。
当时邺王就是被她这笑给迷住的，她就不信，她比不上楚天妤。
沈软软一看就知道楚惜月想干什么，于是颤颤巍巍走到楚惜月的身边，柔柔弱弱跪下，娇软着嗓音道。
“民女沈软软给太子殿下请安。”
厢房里的其他人慌忙下跪，随后又是一阵沉默，谁也不敢说话。
程东作揖。
“太子殿下，您怎么来楚府了？”
“我求来的！”
楚天妤急忙跟舅舅解释，否则太子在她的厢房里这一件事都够舅舅打她一顿了。
“府里如今乱七八糟，奴才是主子，主子是奴才，日子过不下去了，父亲和大哥在边疆保家卫国，我与母亲手无缚鸡之力，所以我才斗胆求太子殿下过来帮我主持公道。”
太子周身散发着寒冽，眼神如雪，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头。
“楚大将军府……好啊，很好！”
二姨娘趴在地上，手心里全都是汗水。
太子轻抚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俊颜如玉。
“孤先前听说楚大将军宠妾灭妻，不成想到了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竟还想把庶女变成嫡女，一手遮天。”
说完，语气陡的一利。
“内室不安，何以安边疆！”
砰……
一声炸响，碎片如刀锋般四窜。
太子手中的杯盏狠狠地砸到了二姨娘的膝下，碎片刺进二姨娘的膝头与手背上的时候，痛得二姨娘尖叫了起来。
沈软软更是吓得瑟瑟发抖，轻轻抽泣，随后又泪意盈盈地抬头看了太子一眼，见太子根本没看自己，沈软软又咬了咬红唇，哭泣的声音渐渐小了去。
江景年这会子跪趴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明白怎么就变成太子殿下了？
可太子殿下，也不能和自己抢未婚妻吧？
江景年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急道。
“太子殿下，您可能不知道，楚天妤是我的未婚妻，我们订亲有三年了。”
“元年。”
太子压根没理江景年，而是淡淡地唤了一声，一道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元年公公躬身施礼。
“奴婢在呢，太子殿下。”
楚天妤看着鬼影一样走出来的元年公公，身子往后一仰，满脸都是惊恐。
他什么时候来的啊？
一直在吗？
她从方才进屋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发现，这屋子里竟然还有一个太监。
“把这两个碍眼的东西扔回江府，你就站在门口，问问江国公府还要不要脸，给孤骂足一个时辰再回宫。”
“是。”
元年公公一抬手，左手边第一个护卫上前一把揪起江景处和沈软软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江景年心头大慌，一脸灰白，可在听着只是要把自己送回去的时候，他的心反而安定下来了，只要太子不追问他为什么突然间回来，为什么没死就行。
他原本是想低调处理软软的事情，等成亲以后，再让楚天妤帮忙处理他突然间回来的事情，可没想到，都还没开始，就遇到了太子殿下。
不行。
他得赶紧和邺王殿下见一面才行。
“掌嘴一百。”
话音刚落，另一名侍卫上前抓起二姨娘就把她往外面拖，二姨娘见状挣扎起来，尖叫道。
“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这府中的中馈都是臣妇在处理，大将军要是知道臣妇受伤，必定会分心的。”
“威胁孤？打完之后，再洒十斤盐。”
太子眼里闪烁着浓浓的寒意，他看向跪在自己脚下的楚天妤。
“这般蠢，都能被她欺负成这样？”
楚天妤顿时一阵没脸，有些不好意思的嚅嚅。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她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我比她更蠢。”
太子俊美的脸庞一下子阴沉了下去，楚天妤急忙道。
“殿下您听我解释一下。”
楚天妤认真又一本正经地解释起来。
“从小到大，她们都装得特别好，侍候我母亲，对我们也嘘寒问暖，什么都让我们先挑，我们一直以为她们是好人，结果殿下您看，我母亲进楚府前身体健康，与她一起嫁进来之后，身体弱到走路都成问题，更别说管理楚府，我大哥被她的枕边风吹得去了边疆，说不定早晚得死在那里，二哥被她养成了一个废物，而我被她们忽悠的死活要嫁给江景年那个人渣。”
“眼下，他们说邺王殿下要与楚府联姻，只要有人由庶变嫡，那邺王妃便落在了她的头上，她们那一房可就如日中天，我们正房就彻底落败了。”
楚惜月听着楚天妤丝毫不忌讳把脸丢在太子的面前，一件一桩的全都抖出来，脸一下子惨白起来，震惊自她眼底闪过，这楚天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这么大胆了？
“太子殿下。”
楚天妤拉了拉太子的长袍，顺手就扒拉了一下他袍子上的四爪金龙，这手感当真是好极了。
“太子殿下慈悲，若是看不过眼，不若帮天妤请两个老师，好好教教天妤吧。”
楚天妤心里嘿嘿笑了两声，既然他承认是自己的表哥，那就表到底，她打算好了，将计就计，拿太子当自己的靠山，如果他同意，那就说明她这靠山找对了，如果他不管，那就算了，从此不再来往。
忽然。
楚天妤扬起眼睫，脸色微微一变，上一世……太子殿下是……是自尽的！！！
为什么？
他是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手段惊人，他为什么年纪轻轻要自尽？
而且他自尽的日子，就在她被烧死的第二天。
一抹怜悯在楚天妤的眼里闪过，她抬眸看着太子，那风光霁月的少年，明明站得那么高，那么冷，却偏生走了那条路。
“你确实需要好好清理一下你那愚笨的脑子。”
楚天妤翻了一个白眼，你才愚笨，你全家都愚笨，真是嘴毒，一点面子都不给。
“要孤帮忙的时候，表哥前表哥后，如今不需要孤帮忙了，倒是一口一个太子，楚天妤，仔细你的皮。”
“是，太子表哥。”
楚天妤急忙老实地改了口，太子冷睨了她一眼，随后看向程大将军。
程大将军冷冷地环了一眼，随后厢房里不相干的人便散得一干二净，程大将军施礼。
“稍后下人都会处理掉，殿下放心。”
楚天妤则转头问程江南。
“大表哥，墨儿送错了信，你是怎么知道要查二姨娘的？”
程江南见到太子，原本很是紧张，这会看楚天妤眉眼弯弯的模样，又气又好笑，随即正了神色，轻声道。
“你说要我去查当年的事情，当年的事情与你有关，与楚府有关那不就是二姨娘的事情，说真的，我怎么都没想到，当年竟然发生了这样的龌龊。”
二姨娘那时候才多大，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心思竟然如此之歹毒，让人意想不到。
“大表哥聪明。”
说完楚天妤伸出手，程江南把那封厚厚的信拿了出来，楚天妤急忙呈到了太子的面前。
侍卫接过，躬身呈到太子面前，太子展开……随后眸光一蹙，这长长的一摞，都是她给江府送去的？
楚天妤顿时没了脸，脸蛋磕到了冰冷的地板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大的手笔！楚天妤，若不是你唤孤一声表哥，孤要你人头落地！”
太子嗓音冰冷，特别是看到御赐的那几个珍宝物件儿的时候，眼神陡地阴冷起来。
收了那张单子，太子这会子看都懒得看楚天妤一眼起身便走。
“恭送太子殿下。”
程东和程江南急忙施礼，直到太子的身影离开白鹭院他们才起身，而一直跪在门口的墨儿，摸着发麻的膝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吓死她了！
远处。
二姨娘被打得一嘴一嘴的血，脸肿得跟大肉包子一样，可她依然坚持鬼哭狼嚎般地哭喊着，想要让程东可怜她。
楚天妤听着这声音，眼中铺满冰山，却在这时候，突然间觉得背上长了芒刺似的，抬眸就对上了大舅舅怒火四窜的眼神。
“真给我们程府长脸！”
“舅舅。”
楚天妤耷拉着脑袋，一个两个都知道了她做的蠢事，真是要了命。
“御赐之物都敢往外送，楚天妤，你脑袋可不是铁打的，一拧也会掉。”
“我知道，舅舅。”楚天妤急忙转身找出一只小盒子，嘴里叭叭叭“舅舅，听我狡辩一下！”
啪的一声打开盒子，取出一摞信。
“这是江府写给我的信，里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她们要什么要什么，可不是我要给她们，是她们拿着江景年的死来逼我硬要的。”
“哦？”
程大将军的脸色好看了一点，接过信仔细地看了一遍，这才脸色好了一点，可随即又扬起浓眉。
“她要你就给？”
“我这不是蠢嘛，太子殿下都见证过了的，不过大舅您放心，太子殿下说会培养我，我很快就聪明起来了。”
程东和程江南对视了一眼，两人转身坐下，蹙眉问她。
“你真的准备找太子做靠山了？”
之前他们以为楚府要和邺王府联姻，想过站邺王的队，没想到楚天妤死活要嫁给江景年，于是他们又观望了起来。
眼下。
太子竟然以天妤表哥的身份前来帮忙，倒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天妤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问程东。
“大舅舅，程府和东宫的关系如何？”
“没什么来往。”
虽然程老太太是当今皇上的堂姐，皇上当年登基，老太太流过血，立过功，被封为朝阳公主，之后……程老太太没多久就嫁给了门第不高的程府，这内里的原因他们也清楚，程老太太不想仗着功劳让皇上忌惮。
所以程老太太的两个嫡子，只有程东一个人走进了朝堂，二舅舅程北走的是商路，结果一不小心变成了京中首富，为此二舅舅苦恼了好一阵，出去假装吃喝玩赌了好一阵，生怕皇上注意到他们家。
楚天妤点头，没什么来往，但不代表没被人注意。
大舅舅、大表哥是武将，二舅舅是首富，自己的父亲、大哥也是武将。
太子现在也只是太子，还有好几位能力超强的王爷，就连江景年都知道利用她们想要一步登天，就别说宫里的人了。
“天妤。”程江南拍了拍楚天妤的头“太子心狠，手段也狠，你与他谋皮，不怕到时候性命不保？”
楚天妤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随后摇头脱口道。
“没事，他命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