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下辈子吗?好,那就下辈子吧!
肖志看着神采飞扬的程蓝,在草地上宛如一只彩蝶般与花共舞!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笑容!好一幅和谐美好的景象!
两个人齐心合力很快就割了不少爬架棍。把捆好的爬架棍扛到山脚下用了他们不少时间!程蓝累的小脸红扑扑的,不停的喘息!两个人决定原地休息!肖志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水壶递给程蓝,程蓝打开小水壶把水倒在壶盖里一些自己喝。又把水壶还给肖志。
肖志接过小水壶咕咚咕咚的灌了两口水,用袖子抹了抹嘴!两个人突然的沉默,让人感觉四周都瞬间安静下来,仿佛空气都被凝结了!
程蓝撒气似的闷头撸脚边的小草!嘶!柔韧锋利的草叶割破了程蓝白嫩的手指,嫣红的血滴答滴答的流下来!肖志一把抓起她受伤的手指毫不犹豫的放到嘴里。程蓝惊慌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肖志责怪的瞪了程蓝一眼!随即张嘴吐出从手指上吮吸出来的血!手指上的伤口不太大却很深!鲜血汩汩的继续流出来!程蓝皱着眉,肖志慌忙放开程蓝的手,从自己衣服兜里掏出来一块手帕,迅速帮程蓝把手指头包起来!
包好了伤口肖志松了口气!看着眉头打结的程蓝他突然伸出两个手指,按在程蓝眉心幽幽的说:“不要蹙眉!这两年每次见到你都是这个眉头紧蹙的表情!像刚才那样在花草中乐以忘忧,笑逐颜开不好吗?”
程蓝愣怔住了!她这两年都是眉头紧蹙吗?唉!天知道她这两年是怎么过的?每天极度压抑满腹惆怅!两年时间让她觉得好像有二十年那么漫长!
肖志抬手摸了摸程蓝的头:“蓝儿,今天就算程大爷不说让你陪我一起来,我也是要带你一起出来的,我想找机会跟你聊一聊!”
程蓝浑身戒备:“聊什么?”肖志拍了拍程蓝肩膀:“蓝儿,自从那次你哭着来找爸爸之后,这两年你明显跟以前不同了!你不再那么爽快开朗,不再那么天真活泼!你变得沉默寡言,总是眉头紧锁好像有很多心事!”
程蓝精神紧绷:“我没有!我只是长大了成熟了!不那么小孩子气了!”肖志摇摇头:“不,你不是长大了,你是被逼无奈的快速成长!因为你知道了一些颠覆三观的事情!让你脱离了这个年龄该有的活泼!这些事情让你纠结于心,让你不再快乐!”
程蓝由于过度用力握紧双手导致受伤的手指再度流血,红色的血迹在白色的手帕上格外醒目!肖志无奈的拿起程蓝那只受伤的手,把手帕摘下来,细心的给她重新包扎!肖志一边给程蓝包扎伤口一边说:“你的不快乐起源于程大娘和我爸!对吗?”程蓝大惊失色猛的抽回自己的手后退几步忐忑不安的不敢直视肖志的眼睛眼神闪烁的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对什么事耿耿于怀纠结于心!我也没有不快乐!”
手帕掉落在地上,受伤的手指一滴一滴的鲜血滴落在草地上!一如程蓝此刻滴血的心!肖志哥哥也知道了吗?这个从小一起玩到大温柔体贴的哥哥他……终于也要排斥敌视自己了吗?程蓝狠狠地咬住嘴唇,死死地忍住即将奔涌而出的眼泪!
肖志小心翼翼的靠近她,捡起地上的手帕重新给程蓝包扎起来。叹了口气肖志慢慢的开口:“蓝儿,我其实早就知道我爸和程大娘的事了!”程蓝猛的抬头看着眼前的肖志!肖志继续说:“在我小的时候程大娘经常来我家,每次来都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窗明几净!每次都会给我带好吃的好喝的,给我买新衣服、新鞋、新袜子!帮我洗头、洗脚、洗衣服!我那个时候好羡慕你可以有这么好的妈妈,我常常想可不可以让程大娘做我的妈妈呢?可不可以让程大娘永远在我家不要回去?直到后来有一次程大娘喝醉了酒,跟我爸爸撒泼打滚又哭又闹的时候我才发现了端倪!他们索性也不避讳我了在我面前公开了他们的事!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们举止亲密就跟正常夫妻一样!我什么都明白了!那时候我愤怒过,挣扎过,埋怨过,怨恨过!我虽然想过要程大娘给我做妈妈,但是这样的方式是我接受不了的!那个时候我好恨,我恨他们两个,我恨程海哥哥恨程澈姐姐,我也……恨你!我觉得你们大家一起愚弄我一个人!我觉得你们抢走了我唯一的亲人!可是直到后来突然有一天你失魂落魄的哭着来找我爸,那天你苍白无力的像是要马上晕厥,我感受到你身上强烈的孤独和无助还有愤怒与纠结!我看着弱小又必须坚强的你,那一刻我后悔到极点!我自责我懊恼!我为什么要痛恨你?你还那么小,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你能左右的!你也是无辜的你也无奈可,我为什么要把他们的错强加在你头上?我怎么可以那么恶毒的痛恨一个无辜的小姑娘?”
程蓝睫毛微动,泪无声的落下!
肖志抬手轻柔的帮她拭去腮边的泪:“蓝儿,整件事情都是我爸和程大娘两个人的过错,我不应该暗自记恨你们兄妹三个人那么久!你们跟我一样左右不了什么我们同样无辜!我家里没有兄弟姐妹,从小我就很孤单,每个假期都望眼欲穿的盼着你来我家!我虽然是你异姓哥哥但是从两年前那天开始我真的把你当成亲妹妹!所以那天我忍不住找爸爸理论,我要求他陪你一起去找程大娘!我觉得他们成年人的事情就应该他们自己去解决,把你放在中间蹂躏这不公平!”
程蓝哽咽着嗫嚅着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又无法开口!
肖志低下头避开程蓝的眼睛!急切的继续说:“今天我把我所有的想法都跟你坦白!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排斥我,不要把我当成陌生人!不要让我孤独一人面对!不要因为我爸爸而厌恶我!我真的很羡慕程海哥哥他可以拥有你和程澈两个血缘相同的亲生妹妹!我祈求上苍,下辈子让我们两个成为亲兄妹!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我等待你对我的宣判!无论结局怎样我都接受!”
程蓝满眼是泪低头不语!任凭泪水肆无忌惮的滑下!肖志手忙脚乱的帮她擦!却是越擦越多,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程蓝突然抬起头含泪带笑的看着肖志!她轻声呢喃:“下辈子吗?好!那就下辈子吧!”
程国民在肖本君家住了三天!这三天程国民像赎罪一样拼命的干活!给地里除草,给豆角架好了爬架棍,房前屋后得杂物都收拾的规规矩矩,还劈了一大堆木柴!
程蓝心疼爸爸,凡事都抢着干!肖本君也拽着程国民让他歇歇!可倔犟的程国民觉得,自己只有多给肖兄弟干点活才能减轻自己的负罪感!都怪自己没有教育好那个逆子!让他干出来这样坑蒙拐骗的事!真是太对不起兄弟了!
第四天在程蓝的一再要求下程国民终于跟她一起回家了!家里面等待他们的是风波又起!这日子真是一地鸡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