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个家真是……唉！

    程国民拿着杀猪刀几步冲到王玉香面前，一把推开她！伸手从她身后的鸡笼子里掏出来家里唯一的一只母鸡，因为受到突然的惊吓母鸡扑棱着翅膀伸着脖子扯着嗓子高声尖叫！程国民手起刀落母鸡戛然失去了声音，母鸡的头和身体断开！鸡头掉在地上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脖腔里瞬间喷涌出来的血溅了程国民满身满脸，使他此刻的嘴脸更加阴狠恐怖！

    程蓝缩着肩膀孤零零的蹲在大门口一堆干草旁边，这里原本有一只乖巧温顺大黄狗，是程蓝养大的！前段时间被爸爸用绳子活活勒死了，程蓝当时哭的快背过气去，因为她当时哀求爸爸不要杀死大黄狗还被爸爸甩了几巴掌，最后也没能救下自己养大的狗！眼睁睁的看着它被爸爸勒死！！她知道爸爸发疯的时候她如果去阻止只会让爸爸更加暴力的打砸！除了妈妈谁也阻拦不了爸爸！在这个家里爸爸想砸什么就砸什么，想骂谁就骂谁，他想揍哪个孩子就揍哪个孩子，不需要理由！他在这个家里绝对权威！别看他成天舞刀弄棒但是他从来不打动手打媳妇，哪怕媳妇对他拳脚相加他也从不还手！

    程蓝默默抬起头看着满天星斗眼泪顺着眼眶无声的滑落！这种歇斯底里的打，砸，骂，她从懂事就开始重复的经历。家里这么多年早都被砸的精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那个吃饭的桌子都是程蓝七拼八凑找木板钉出来的，原来的饭桌早在几年前爸妈吵架的时候被爸爸劈碎。砸的最厉害的时候家里连一个能吃饭的碗都没有，一家人只能用几个没有被砸碎铁盆对付着吃口饭！程蓝从十多年前吓的瑟瑟发抖涕泪横流，到现在的沉默以对。

    程国民以前是工人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家里可热闹了！他们两口子的兄弟姐妹都是农民，就程国民他们两口子在镇上住而且程国民有工作！每逢那几天这些亲戚就会来家里哭穷！这家穷的没有盐做菜，那家穷的没有米下锅，要么就是孩子上学没有钱交学费，春天没钱买种子种地，冬天没钱买棉花做棉袄过冬！总而言之就是各种穷！每当这些极品蚂蝗似的亲戚吃饱喝足满意离开的时候，程蓝就知道爸爸的工资又被瓜分的干干净净了！自己家这个月又要吃玉米面菜团子裹腹了！后来程国民两口子瞅准时机承包了一个饭馆！这些亲戚干脆轮番拖儿带女长期来吃住！生病了要看病，换季了要买衣服，每日吃喝拉撒都要花钱。程国民家生生的多养了十几口人！饭馆赚的那几个钱将将巴巴养活这些张嘴！后来饭馆终于入不敷出干不下去倒闭了！就这样他们这些极品亲戚这些年还是频繁的不知羞耻的装可怜来索要财物！程国民两口子每次都是想方设法满足这些亲戚们，宁可自己家不吃不喝也得让亲戚们满意！而且两口子比赛似的往自己的兄弟姐妹家划拉财物！弄的自己家日常开销都捉襟见肘！

    哥哥程海是家里唯一的儿子，爸爸从来舍不得真动手打他。每次程海犯了错爸爸总是逼着两个女儿一起陪着罚跪，每次他都下令让两个女儿动手打儿子，两个女儿怎么能下得去手打自己哥哥？所以每次都是三个人一起罚跪，跪到程国民满意为止。后来程海旷课，打架，抽烟喝酒，夜不归宿跟社会上的小混混整天鬼混在一起。最后被学校开除！喝酒闹事不务正业！没钱就回家要，家里实在没钱给就出去借，借不到就偷！吃喝嫖赌占全了！跟自己媳妇那是奉子成婚，媳妇孙玉是家里的长女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在嫁进这个家之前王玉香就挑明了跟孙玉说：“程海是我儿子，他的品行我了解，你嫁给他不会幸福，他不是个什么好人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托付一生！家里很穷也不会有彩礼给你。”孙玉却铁了心似的义无反顾的嫁进了程家！几个月以后生下了一个大胖儿子！

    程澈被这样的日子逼的中学毕业就不再读书了，因为没有钱供她上学，每次回家要学杂费都要面对愁眉苦脸的妈妈和一脸怒气的爸爸，程澈也没有时间和心情学习，每天都要面对喝的烂醉叫骂不休的妈妈，还有每天醉醺醺砸东西，时不时还要揍孩子一顿的爸爸。还要收拾满屋子被砸碎的狼藉！终于在一次次的打骂和责罚之后离家出走了，不为别的只为可以不回这样一个没有亲情没有温暖支离破碎乌烟瘴气的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程澈就被传言离家出走是因为她早恋跟男人跑了！程蓝很纳闷明明事实不是这样的！是谁开始的谣言？为什么大家都这样说？

    程海结婚，程蓝离家出走，家里的饭店倒闭那一年程海二十一岁，程澈十七岁，程蓝十四岁！这个家早都成了邻居的笑料亲戚的笑柄，一开始父母打架邻居还会来劝阻，后来天天吵架邻居也习以为常不来劝架了！程蓝无数次努力希望可以改变这个家的现状但是都以失败告终！这个家真是……唉！

    爸爸亲哥哥家的女儿红英比程蓝大两岁十岁左右就在程国民家常住为人圆滑乖顺，特别体贴！每天殷勤的给二叔程国民烫酒，打洗脚水！跟着王玉香这个二婶鞍前马后二婶说东她绝不说西，二婶说鸡蛋是方的她会说鸡蛋绝对可以砌墙！哄得二叔二婶对她比对亲生的女儿们还要好！虽然有时候也会挨骂，但是绝对不会罚跪挨揍！逢年过节总是先给她做新衣服，穿的鞋都是当下最流行的皮鞋！

    程蓝很羡慕别人家里安稳温馨父慈子孝的日子。不像自己家这样每天兵荒马乱的！唯一的慰籍就是每年寒暑假都可以去干爹家住一段时间。据说是因为她小时候身体不好所以才会给她认了个干爹！干爹家人口简单就干爹肖本君和他儿子肖志爷俩生活。干妈在肖志三岁时候就因为生病去世了，留下爷俩相依为命！程蓝十六岁就辍学打工希望自己可以多赚点钱让家里经济条件好一些，让这个家像个家的样子！无奈程蓝一个人真的无力改变这样的家！程蓝很清楚自己不能像哥哥一样不务正业，荒废人生，她打心底看不上这样的人！也不能走姐姐那条路，姐姐因为离开家被扣上跟男人私奔的帽子她不想也被人那样污蔑！她不想有那样的名声！她替姐姐不平！她想陪着妈妈！她想带妈妈离开这个火坑！她曾经问过妈妈为什么不离婚？妈妈说舍不得他们几个孩子。现在哥哥结婚了，姐姐也离开家了，就剩下自己是妈妈放心不下的了，她想快点长大早早有能力养活自己的妈妈，她想带妈妈一起走再也不要回这个让人崩溃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