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元旦放假三天，李蕊打电话说不回来了。
难得放假，夏柏以为叶淮会过去找李蕊的，他在家里睡了一天，第二天叶淮给他打电话，问他去不去玩。
“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
大脑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夏柏到了约定的地方，上了叶淮的机车，被带到了市里的海滨街的烧烤场。
在场的有不少他们的同班同学，原来他们租了两个炉在这里烧烤。
他把夏柏领到其中一个炉边坐下后，被其他同学拉着一起打牌。
夏柏拿了一串玉米边烤边发呆：他们什么时候计划了要来烧烤的？班里那么多人，应该之前就准备好的吧。
夏柏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他们会不会根本没计划他的到场，心里闷闷的。
“阿柏，你来啦？”很熟悉的声音，是叶唯。
她穿了条裙子，围了个围巾，很时髦，夏柏差点就认不出她了，可是她怎么也在这里？
她好像看出了夏柏的疑惑，在他旁边坐下来：“我跟哥过来的，我哥高一有什么活动都会带上我的，我跟他们都很熟的。”
叶淮还是在跟同学打牌，偶尔抬头看了一眼夏柏和叶唯。
“小唯跟夏柏看起来挺般配的嘛。”一个同学也看过去。
“我也觉得。”有人附和。
叶淮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乱说什么。”
“诶，这么紧张自己妹妹啊？别生气啊，开玩笑的，哈哈哈。”
叶淮顿时没有了打牌的兴致，“你们打吧，我去烤点东西吃。”
叶淮在夏柏身边坐下的时候，刚好听到叶唯说：“礼物看了吗？”
“什么礼物？”叶淮好奇地问道。
叶唯来了兴致，把那天跟夏柏一起逛街买东西的事全倒出来。
叶淮越听脸色越不大好看，“你没什么事不要老打扰小柏。”
叶唯和夏柏听出了叶淮话里的不悦，叶唯吐了吐舌头，“为什么不能啊？”
“小柏还有一年多就高考了。”
“不是还有一年吗？”叶唯不服。
“要是耽误了你承担得起吗？”
“哪有这么严重啊？”
“就是这么严重。”叶淮语气带着一丝不容反抗的怒气，让叶唯有些发怵。
“也没……”夏柏想为叶唯说点什么，叶淮一眼过去，生生让夏柏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别看叶淮平时待人温和，在一些原则上他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夏柏低下头把玉米翻一面，才发现已经焦了。
叶淮递给夏柏一串新的玉米串，把那焦了的玉米串扔到后面的垃圾桶。
时间静悄悄地溜走，抓也抓不住，等大家反应过来时，高二已经结束，真让人措手不及。
放完暑假，夏柏刚回到男生宿舍，准备收拾自己带的东西，电话响了起来。
“阿柏，我在你的学校门口，你赶紧过来帮帮我。”
夏柏挂掉电话匆匆往学校门口赶去，见叶唯坐在行李箱上，脚下是一个大背包。
原来叶唯考上了a中，也因为家里远，选择了住宿。
校门口离女生宿舍有一段距离，夏柏帮着叶唯拿行李，送她到女生宿舍楼下。
“阿柏，谢谢你。等会我收拾完，我们一起去吃饭，你记得等我。”
“嗯。”
叶唯真的很喜欢找夏柏，之前被叶淮说了之后，她悄悄的给夏柏打电话，每次说完话都会加上一句：“千万别跟我哥说，不然跟你绝交。”
夏柏没有告诉叶淮，因为觉得没必要。
电话多了，有时叶唯的电话被舍友接到，舍友喊：“夏柏，你小女友的电话。”
每次夏柏解释只是朋友，他们都会用一种我懂的的眼神看夏柏，时间久了他也懒得再解释。
现在同一个学校，还都是住宿，叶唯更没放过夏柏。
叶唯很聪明，避着叶淮找夏柏，知道夏柏中午经常跟叶淮一起吃饭，便在下午放学后等着叶淮离开了才去找他。
吃完晚饭，还要拉着他一起去操场上散步消食。
夏柏再笨也知道叶唯的意思，一见到她出现想调头走开，无奈拒绝不过。
无端端有种被拍拖的感觉，夏柏一个头两个大，苦恼不已。
一进入高三，所有的人就被装上了倒计时器，好像走路也比平时快了些，晚上的自习课也被强制地安排了课程，关乎自身的人生大事，没有任何人有怨言。
同学们都进入备考状态，一个星期考一次试，这样的节奏夏柏有些接受不了，也很不安。
在夏柏的执意要求下，叶淮也没有再帮他补习了，总不能因为他这些不重要的成绩，耽误了他自己的学习。
就这样，大家都在忙碌着，只有夏柏在茫然地学习和无奈地应付叶唯之间混着。
有天，叶唯又跑来找夏柏，她是来诉苦的。
原来，小唯申请进学生会，学生会副主席是个高二的女同学，不知道两个人哪里对不上头，吵了几句，最后叶唯直接被拒绝进学生会。
“别生气了。”夏柏试着安慰她。
“本来进不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气，那女的嫉妒我比她好看，成绩也比她好，就这样把我的申请给回绝了。”
她越说越来气，“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当得了学生会副主席！”
夏柏不想听她发牢骚，想走，却不想被叶唯拉着胳膊，“阿柏，你跟我哥关系那么好，你能不能帮我去跟他说一声啊？我知道他才辞去学生会主席，可是影响力还是有的。我哥最近都好像不大搭理我了，我不敢去找他。”
被一个女生拉着胳膊撒娇，夏柏没办法说一个不字。
第二天食堂里，饭吃了一半，夏柏都不知道要怎样措词跟他说，叶淮先开口了，“一脸的有话要说，说吧，有什么事？”
跟他相处久了，夏柏知道叶淮表面温和，偶尔侧漏的气场也够震慑人的，他摸了下鼻子，低声说道：“小唯想进学生会。”
本来还在吃着的叶淮闻言停下了筷子，一脸淡漠，不见平时的温和，语气有些阴沉：“你跟小唯在一起了？”
“没，她，我……”夏柏不想让叶淮误会，急着开口解释，越急越说不出口，反倒像是被揭穿了心虚的表现。
“我饱了。”叶淮起身离开，留下夏柏一个人在食堂对着两盒只吃了一半的饭发呆。
过了两天，叶唯说她被通知进入学生会了，她很开心，丝毫没发现夏柏一脸苦闷和心不在焉。
已经两天了，叶淮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碰面了也只有像陌生人那样的冷漠，不，比陌生人还要冷漠。
夏柏知道原因，叶淮不喜欢他跟他堂妹走得太近，叶唯是他堂妹，他要保护她。
叶唯再来找夏柏的时候，夏柏没有理她。
舍友从外面回来：“夏柏，你小女友在楼下等你呢。”
夏柏当听不到。
另一个舍友：“咦？电话筒怎么没挂稳？”
叶唯给夏柏打电话打不通，到男生宿舍又进不去，急得有些上火。
终于在夏柏出宿舍的时候抓着他的胳膊，“阿柏，为什么要躲着我？”
夏柏下意识的抽出胳膊，“我最近忙。”
叶唯不信：“你有什么忙的？”
“快高考了，我要学习。”
“借口，是因为不喜欢我了？”
我什么时候喜欢你了？夏柏内心疯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躲不过了，他必须解释清楚：“小唯，我当你是我妹妹。”
“什么妹妹？我才不要当你什么妹妹，我有哥哥，不需要那么多哥哥……”叶唯一边流泪一边说，“你是现在不喜欢我了才说这些的，你欺负我？”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我不要听你说这些，你是坏人！”叶唯哭着跑了。
夏柏目送她跑进女生宿舍楼，才抿了抿嘴走开。
还没有从叶唯的眼泪中回过神来，夏柏又得到了个震惊的消息，应该是说让全校都震惊的消息。学校有师生恋，被举报了，学生的家长因此投诉了学校，这位学生不是别人，正是钟眉。
钟眉被父母带回家了，而那个老师被暂时停职了。
夏柏担心钟眉，给李蕊打电话，李蕊听后也是震惊，她一直都保持着跟钟眉联系，却从来没听她提起过。
两个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班主任和其他老师又缄默不言，脸上都明显写着无可奉告四个大字。
夏柏问李蕊：“有没有找淮哥问问？”
李蕊在电话里吞吞吐吐的，最近支支吾吾的说：“我跟叶子分手了。”
夏柏闻言心里骂了一声“靠”，怎么有种流年不利的感觉。
“都分了好几个月了。”
“为什么？”上次叶淮生日她不是还过来陪他吗？
“没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了，找不到喜欢的感觉了，唉，说了你也不懂的。
夏柏心里一团糟，踟蹰着去找叶淮。
叶淮冷静的说：“举报人是钟眉的妈妈，她看了钟眉的日记才发现这事的，杨老师现在被停职了，听说钟眉的父母要告他。”
已经好几天没跟叶淮说话了，夏柏好像回到了最初紧张的感觉。
“你别慌，事情没有那么糟糕。”
夏柏抿嘴，欲言又止。
“还想问些什么？”
“你跟李蕊分手了？”还是问出口了。
“蕊蕊跟你说了？”叶淮语气平淡，听不出心情好坏，“是的，分了。”
“对不起。”夏柏忍不住道歉。
叶淮笑了，“关你什么事你道歉？”
叶淮起身拍拍夏柏的肩，像以往一样，好像这几天的淡漠只是一种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