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偷听
“大哥，我也想去，你带我一起吧。”
虞含烟像是没有看见虞景晟脸上的为难，兴高采烈往外走，刚走两步，被虞景晟拽了回来。
“烟儿，不是大哥不愿意带你出去，只是你也知道，这次全是男子，我怎么好带你去。”
虞含烟眼珠一转，“大哥，我不和你去同一个包厢，我去隔壁就行了，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跑的。”
她虽然想近距离观察众人，但到底还有分寸，知道虞景晟不会让她露面，主动提议自己单独一个包厢。
“好大哥，你就带我出去嘛，我都好久没有出去玩了，在家都要长蘑菇了！”
虞景晟到底心里还是舍不得让虞含烟难过，无奈答应了下来，“我带你出去，但你也要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不会乱跑，我可不想再挨一顿家法。”
说着这里，虞含烟见他不由自主摸了摸臀部，没忍住低头笑了。
上次因为虞景晟没有保护好自己，被爹娘罚了十棍子，虽然下人肯定没有特别用力，但还是让他疼了一段时间。
“大哥放心，我这次绝对不会了。”
虞含烟戴上帷帽，跟在虞景晟身后下了马车，众人约定的地方为茗香楼，是茶楼，在京城中占据了十分不错的位置，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其背后的靠山是谁。
前世的她也不知道，但今时不同往日，她知道是二皇子。
那个经常跟在太子身边，没什么存在感的小跟班，二皇子。
上一世太子中毒暴毙后，所有证据皆指向三皇子，最后二皇子成功捡漏，坐上了那九五至尊的位置。
虞含烟按下心里纷繁复杂的情绪，提醒自己，她就是来喝茶的，别的暂时都管不了。
“景晟兄。”俞安位置在二楼窗边，一眼就看见了虞景晟，包括他身后的虞含烟，他笑着低头冲虞景晟招招手，然后对着虞含烟微微点头示意。
虞景晟抬头回了一声，带着虞含烟进了茶楼，唤来旁边的小二，道：“甲字十号包厢左右有空闲吗？”
小二略微思索，随即笑道：“客人真是巧了，甲字九号包厢刚空出来，我带两位客人上去？”
“劳烦了。”虞景晟侧身让虞含烟走在自己前面，进了包厢，他又点了茶和糕点，才让小二离开。
“烟儿，我就在隔壁，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让晴月过来叫我。”
“好，哥哥去吧。”虞含烟乖巧点头，等虞景晟一离开，她马上让绿珠给自己把帷帽摘了，打量了一圈包厢，发现包厢中间不过是密实的屏风遮挡，隔音并不十分好。
正想起身去听听隔壁在说什么，就听见敲门声，原来是店小二送茶来，虞含烟装作欣赏窗外的景色，等门关上，马上又站了起来。
“嘘。”她对晴月和绿珠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蹑手蹑脚将耳朵贴到隔壁的墙上，隔壁声音嘈杂，很多人都在说话，但虞含烟还是尽力从声音中辨别有用的讯息。
站了许久，对面都没进入正题，还在各种寒暄，她冲晴月和绿珠招了招手，让她们过来继续听，自己歇一歇。
“你们注意听他们都说了什么，有没有说什么帮忙看看题之类的话。”虞含烟小声交代了两人，就去了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茶水泡得有些久了，味道微涩，她不过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复拿起一旁的糕点慢慢吃了起来，用完一个糕点，便见绿珠走过来。
“主子，方才似乎听见有人说，拿了一道题出来，让大家帮忙看看，言道是家中长辈出的，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样更好破题。”
虞含烟咽下最后一块糕点，嘴里有些干，终究还是勉为其难将杯子里的茶水喝了。
“还有其他的吗？有说具体什么题目吗？”
绿珠凝眉思索片刻，犹豫道：“似乎是关于农桑和水患的。”
那就没错了，就是这个题目，上一世考题中就有一道这样的题，虞景晟考完回来还有些惊讶，说竟然有人押对题了。
他只看见了这一题，且对方并未照搬过来，而是稍微改了改，虞景晟才第一时间没有发现其中有猫腻。
往年也不是没有押对题的，毕竟当今重视什么，最近有什么灾患困扰，家里有在朝为官的，基本都能猜一猜， 不一定能够中，但可能会有大致方向。
就连虞尧年也不是没有给虞景晟出过题。
从知道大哥会卷入这次舞弊案，虞含烟就一直在想破局方法，如今事情按照原本的轨迹发展，她心里便安心了。
“继续去听听，那个叫俞安的有没有说什么。”她想知道俞安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自己也有才华，十有八九能考上进士，为什么要铤而走险？
而且上一世他还死在了牢里，死无对证，他那里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背后一定有幕后主使，对方到底是冲着谁来的？大哥还是整个虞家或者太子？
虞含烟不动声色猜测着背后之人的目的，如果是政敌，那最有可能的是另一位侍读学士，因为他和父亲有竞争关系。
但对方似乎还没有这个势力，能直接将俞安害死在大牢中，也有可能是某位皇子，毕竟自家爹爹和太子关系比较近
“姑娘，对面似乎要散了。”晴月和绿珠悄声回到虞含烟身后，刚站定，门外就传来脚步声，随后门被推开，虞景晟进来了。
“大哥，你们结束了吗？”虞含烟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余光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俞安，什么也没说，等着虞景晟解释。
她知道，这个大哥心里总是会更偏向自家的。
“对，我们回去吧，对了，俞安兄想当面问候一下你，毕竟上次他也在，你出事他心里有些不安。”
虞含烟没有推辞，她戴上帷帽，步履款款行至俞安身前，见礼道：“多谢俞公子挂念，含烟已经无事。”
“无事便好，听闻虞小姐已经和谢家定亲，恭贺虞小姐觅得良婿。”俞安拱手回礼。
“秋闱将近，也祝俞公子能金榜题名。”虞含烟没有错过俞安脸上露出的挣扎和低落，挣扎她能理解，低落是因为什么？
“借姑娘吉言。”
虞含烟和虞景晟上了马车，还在琢磨刚才俞安的表情，直到虞景晟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回神道：“大哥今日有结识什么人吗？”
“倒也没有特别值得结识的，不过有一人拿了道题出来让大家品鉴，那题倒是还不错。”
虞含烟装作感兴趣的样子，“不知是什么题，我能看看吗？”
“回去给你默出来。”虞景晟没当回事，只以为她小孩子心性。
“多谢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