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酉山一族的唯一血脉
提到酉山一族，众人皆是一愣。
星澜知其所问何意，不做隐瞒：“确实如酉山一族血液一般功效，可以使枯树复绿、驱邪降燥，所以我也想借此试验的成功，告诉五师弟你，酉山一族，可能是灵族落入凡间的一脉。”
羽涅眼里翻涌着熊熊的烈火，青葙在他身边，只觉得他异常阴沉，山雨欲来之势，只是下一秒，他的眼神变恢复清明，又恢复了以往冰山的模样。他朝着星澜做了个揖：“三师兄费心了。”
众人皆是一愣，青葙也有些懵，什么试验、酉山一族、灵族，皆是青葙的所从未听过的事情，只是她看见师父、大师兄、二师兄的神色似乎与众人不同，他们似乎只是惊讶羽涅的态度，而不是对这些陌生的词汇的疑惑。
青黛软糯的声音在此时响起：“三师兄，五师兄，你们在说什么呀，什么酉山一族，什么灵族？”
没等两人回话，大师兄却儒雅一笑：“阿黛，没什么，这是五师兄的秘密，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哦”听语气，青黛有些许失落，大师兄看着青黛的眼神也流露出些许疼惜。
青葙知道，或许这是羽涅一直在调查的事情，所以她选择如大师兄所言，等待时机，她将手掌伸到羽涅面前，俏皮道：“羽涅，你别只顾着谢，我的礼物呢？”
羽涅知道青葙是在替自己打圆场，便将手伸到自己身后摸索起来，他正欲拿出自己那锦缎盒子，却被四师兄川柏出声阻止：“欸，葙儿，四师兄的礼物就这么不值得期待，要先看五师兄的嘛？”
青葙闻言，看向对面出声的川柏，见川柏正目光柔和地望着自己，青葙脚步轻快地走了过去，接过来川柏手里的盒子。打开盒子一看，是一只金步摇，以金做凤身，点以蓝色宝石做凤眼，金质流苏细腻柔和闪闪发光，取出来一看，竟似要展翅飞翔一般。青葙眼里闪过欣喜，不由地惊呼：“哇，四师兄，这只金凤钗，做工可真好。”
川柏目光如月光般柔和，笑容也宛如清风：“葙儿喜欢就好，不枉我花费半个月的时间。”
青黛吃醋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哼，四师兄可真偏心，我十七岁生辰就收到一枝玉钗，今年生辰若是收不到葙葙一样的金步摇，我就不理四师兄了！”
青葙知道，青黛这小妮子是吃醋呢，她伸手点了点青黛的额头，青黛痛呼出声，青葙笑道：“我生辰还没过呢，就想着你的了，没良心的。”然后将手里的金钗在一旁放置好，又绕过众人，回到了羽涅面前，又伸手在羽涅的眼前晃悠，“怎么样，五师兄，可以把礼物给我了吧！”
羽涅将早已拿在手中的盒子递了出来，青葙打开一看，便看见里面竟也是枝簪子，不过是枝玉簪，玉簪晶莹剔透，有梅花五朵，俨然怒放，栩栩如生，青葙内心一阵暖流涌过，轻声询问：“你做的？”
羽涅不知怎的，竟红了耳尖，声音有些不自在：“嗯。没想到和四师兄撞了礼物。”
青葙并没有在意，而是将自己头上的发绳取下，用玉簪随意挽了个鬏，玉簪清冷，似红发里怒放的白梅，衬得青葙皮肤更为白嫩，羽涅看得喉结一动。青葙很满意这个效果。
六师兄诸葛苏与七师兄诸葛明是对双生子，见轮到了自己，两人不约而同拿出了自己的礼物。诸葛苏一脸自信，拿出了一个钱袋：“聪明如我，葙儿最爱钱财，这里是一千两银票，交与葙儿自己做决断。”
谁料诸葛明也拿出一钱袋，笑容灿烂：“哼，我就知道哥哥你吝啬无比，我这里，可是两千两银票。”
众人皆知后面会发生什么，都默不作声。
只见诸葛苏又拿出一钱袋：“哈哈，我早就猜到，你会抢我风头，所以，我准备了三千两。”
谁知诸葛明又拿出一钱袋。诸葛苏见状，脸色垮了起来，撸起袖子又往自己的怀里掏。
青葙扶了扶自己有些痛的额头，将二人的钱袋都扯了过来：“好了，谢谢六师兄、七师兄的心意，青葙都很喜欢。”兄弟二人谁也不服谁，对着对方冷哼一声，不服气地坐下了。
青黛赶紧拿出了自己的礼物，是一袋花种：“葙葙，我把你心爱的百合摧残了，所以我买了一袋花种，里面什么都有，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这可是玉瑶仙境里的花种，你试试看。”她笑得十分可爱，所以青葙在接过花种之后，还捏了捏她饱满的脸颊。
到此，众人都很期待凌辰送的是什么，见大家向自己投来目光，凌辰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递给青葙。木盒上刻着精美的花纹，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青葙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株紫色的灵芝。灵芝通体晶莹，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这是紫炎灵芝，能提升灵力，对你修炼大有裨益。”凌辰说道。
青葙心中一惊，她知道紫炎灵芝极为珍贵，乃是难得一见的灵药。 她回以凌辰一个甜甜的笑容：“谢谢师父，青葙一定好好修炼。有了这灵芝的助力，青葙的修为一定能提高许多。”然后她将视线移到二师兄那张雌雄莫辨的美丽脸庞上，“二师兄，有了师父的灵芝，说不定，下次我能与你交手上百来个回合！”然后将其小心收好，放置一旁。
竺恭浅浅一笑，笑容妖艳动人：“师兄很期待与葙儿的下次交手。”
众人发出欢快的笑声。连羽涅与凌辰这俩冰块脸，今日都十分高兴，开怀大笑。青葙很喜欢这一刻，她忘记了自己是个孤儿，忘记自己患有先天疾病，她很庆幸，自己有这么多喜欢自己且对自己这么好的“亲人”。
饭后，青黛主动提出打扫残局，青葙提着一壶果酒尾寻着羽涅的身影跳上了屋顶。
松山苑大厅的屋顶，是除开清晖阁，整个星辰海最高的地方。今日天公作美，繁星没有云层的遮蔽，撒满了天空。羽涅躺在屋顶上，定定地看着漫天繁星出神。
青葙提着酒，走了过去，也紧挨着羽涅躺下。一躺下，便被星星点点的星光迷住了眼，清风拂过，不由地觉得自己似乎翱翔在九天之中，自由、浪漫又祥和。
“我是酉山一族的人，或者说，我是酉山一族仅存的血脉。”羽涅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如寒川上拂过的冷风，没有一丝情感，似乎是在讲述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酉山一族天生便与凡人不同，我们的血液是凡人趋之若鹜的东西，二十年前，凡间妖孽频频滋生，酉山一族有人偶然间发现，自己的血液可以让妖孽感到畏惧，他们便很善良地利用自己的鲜血替人驱妖。可是却给整个酉山一族带来横祸，那些唯利是图的人找到了商机，捉了我的族人，放干他们的血液做成驱邪的物件。酉山一族不得不躲避起来，可是为时已晚，在我五岁那年，酉山一族的人便被取血屠杀殆尽。”
“我的爹娘为了让我活下来，在得知有人围住了整个村子时，他们就知道跑不掉，便往院子里的井里扔了块木板，然后将我扔下去，希望等那些人走后，我能顺着打水的桶爬上去然后逃命。族人的惨叫声几乎叫了一天一夜，我耳边全是每日所见的亲人的哀嚎，我在浮木上趴了三天三夜，雨水将我打醒，我才敢爬出井来，没想到，就遇见了师父，我以为师父也是要取我血液，我本已认命，可没想到，师父将我很好地护在了星辰海，给了我一个新的开始。”
“师父为了让我忘记族人惨死的噩梦，给我喂了忘忧散。一个人怎么会不记得昨日发生的事情呢，所有的人都说我是烧坏了脑子，所以将前事忘得一干二净，但是十五岁那年，我见到一物件，那物件血腥味极浓，可那人却说这是法器。我脑中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一般，又摸不着一点头绪，我很恐慌，便找到师父，不曾想师父说，与他比试一场，若他输了，证明我已拥有独当一面的实力，也有能承担那段痛苦的勇气，便会给我解药。”
青葙对身旁的人产生了满满的心疼，她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所以她觉得比起自己，羽涅在拥有后又失去这种痛要更深入骨髓。见羽涅提起他十五岁那年与师父的一战，她便记起，这便是羽涅成名一战，不由地出声：“于是你便发疯似地与师父一战？虽与师父不分胜负，师父还是给了你解药？”
“对。”
青葙有些疑惑随之而来：“可若是你的族人隐姓埋名于普罗众生之中，怎会有人将你们认出呢？就像你现在，在星辰海待了十五年，未曾有过人将你认出是酉山一族。”
“可若是现在呢？”羽涅望向青葙，他漆黑的眸子，竟瞬间变成了翠绿色，像两颗翠绿的宝珠，在黑夜里闪闪发光，“这是师父在我身上施的法术，我在几年前，才学会将其破解，可以随意在原本的瞳色和师父施法的瞳色随意变幻。”
“你原本的瞳色，可真美。”青葙有一瞬间的失神，沉溺在了羽涅这妖艳的瞳色里无法自拔，不过她很快便反应过来，只觉得脸颊发热，还好夜色正浓，羽涅看不见，她急忙岔开话题，“所以，三师兄为了我俩，确实花费了很多心血。如果酉山一族是灵族的一脉，如若你找到灵族，是不是还会有酉山一族的其他族人存在？而且酉山一族为什么远离灵族，来到这凡间生活呢？”
羽涅的眼眸已恢复漆黑，他沉默良久，开口道：“灵族，根据仙书记载，灵族早已在十万年前消亡。因为灵族的消亡，灵气的泄出，凡人才可修炼成仙。”
原来是这样，青葙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来安慰他，忽地，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猜测，她支起身子，看向羽涅的眼神有些兴奋：“羽涅，我觉得，你的族人可能没有全部消亡。若我是一个商人，如果我的商品价值极高，我希望我的商品既要在市面上稀缺，我自己也要掌握货源，才可以有源源不断的商品进行供应。”
“而且，我在赵员外府，也发现了你所说的法器，现在它叫濯妖！”